暮色将天空染成琥珀色，三道剑光划破云层。翠花倚在白甄身后，感受着呼啸而过的罡风。失去功力的她像无根浮萍，只能牢牢攥着少年腰间的衣料。前方，御子华一袭女装御剑而行，广袖在风中翻飞，倒像是谪仙误入凡尘。
"你妹妹怎么会在女人国？"翠花贴着白甄耳畔喊道，发丝被风吹得拂过少年泛红的耳尖。
白甄微微侧头，声音混着风声传来："我与小妹同父异母。她母亲是黄鳝精，产子后便会转换性别。小妹继承了这种特性，每次...都会承受极大压力。"他顿了顿，"所以她躲进这里，不愿再与男子有纠葛。"
翠花瞪大了眼睛，指尖无意识揪紧衣料："还有这种事？那我们怎么和她相认？你变回原形，总不能开口说话吧？"
"放心。"白甄的尾巴轻轻扫过她手背，"疏散族人时我已传信。她认得我的狐形，会接应我们。"
当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山峦，三人终于抵达目的地。远远望见云雾缭绕的城门，白甄周身泛起柔光，化作一团雪白狐影落入翠花怀中。毛茸茸的爪子在绸缎上打滑，差点失足坠落，惹得她慌忙收紧手臂："小心些！"
城门下，一名紫衣女子正翘首以盼。她眉眼与白甄有几分相似，眼尾点着艳丽的胭脂，望见来人时立刻款步上前："嫂子可算到了！我是白玉，哥哥信里都交代啦！"她亲昵地挽住翠花手臂，目光扫过御子华，"这位姐姐是？哥哥信里没提呢。"
"这是我师傅，你唤他御姐便是。"翠花笑道，"先前大概是你哥疏漏了，不碍事吧？"
"自然不碍事！"白玉眨眨眼，"只是住处只有两间房，怕是要委屈嫂子与我同住了。"
"求之不得！"翠花捏了捏怀中狐狸的爪子，感受到白甄身体僵了僵。
踏入城中，暮色中的街道灯火渐次亮起。卖胭脂的摊贩、挎剑巡逻的女兵，无一不是女子。翠花好奇地打量四周，忍不住问道："这里全是女子，如何延续后代？"
白玉神秘一笑，压低声音："我们有座天池。女子若想孕育子嗣，只需在池中浸泡一日一夜。说来也巧，"她看向翠花，眼中闪过期待，"哥哥说嫂子是妖神，这天池之水蕴含纯阳之气，或许能助你恢复功力。虽说比不上..."她意味深长地住了口。
翠花脑中突然闪过荒诞的画面，耳根发烫——满池"小蝌蚪"的场景实在难以直视。她干咳两声转移话题："对了，你在此处做什么营生？"
"卖豆腐。"白玉提起裙摆转了个圈，"我藏好妖族气息，开了间豆腐坊。这里地处偏远，又不许国人外出，知道我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她狡黠地眨眼，"嫂子若是想吃，明日我便做给你尝！"
白甄突然在翠花怀中挣扎，发出不满的呜咽。看着白玉亲昵地挽着心上人，狐尾烦躁地甩来甩去。而远处的天池在夜色中泛着微光，氤氲水汽里，似乎藏着无数未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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