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朝代,
庆历二年春。
举国昌盛,天下太平。
白石镇,秀水村。
简朴素净的青石小院外头,再往前些距离有棵粗壮挺拔的老树,树下好多人在那乘凉,唠嗑。
迎面一老妇人走来。
“啊,是宋家小子哪!”
宋青远一身粗布衣服,肩宽腰窄,手掌心做农活的茧子,指节骨骼分明,汗渍浸湿后背,风一吹,泛起些许凉意。
“嗯,刘大娘。”
不远处有三四个年轻朝气的姑娘聚在一堆,推搡着其中一个。
“喜欢他?去呀!”
“是啊,再不去,可就没机会了,过了今天人家可就走了,到时候考取了功名,可就更难看上你了。”
“瞧你,有这样咒人家的嘛!”其中有人调笑道。
被推搡的姑娘羞红了脸,抬头瞥见心上人人似乎听到了什么而向她们这儿看了一眼,连忙跑远了。
“顺子娘,顺子又和别人打起来了!”
“哎呦,这个短命种――真真是要气死我才解气。”
嗐,走的急了,来报信的人喘着粗气,还没顺气就瞧着人走错了,忙跑着追上上前去,边跑边喊:
“哎呦,错了,错了,顺子娘,在河那边……”
哈哈哈,看热闹的人中发出一阵大笑。
“听说金老爷家的小少爷上私塾,可金贵着呢!”
“唉,我家那混小子可不求他有什么大出息,将来能让我抱个孙子就不错了。”
“就是。”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心里可都盼着让自个那小子考上个状元,探花之类的,再当个大官,做娘的也能跟着沾点光,当然这些是不会说破的。
私下里可是对自己娃严的很,毕竟要出头,可只有这一种法子。
“隔壁东头的寡妇幸幸苦苦拉扯个人来可不容易,结果前些日子好好的娃突然得了天花,死了。”
“呸,活该,这荡妇,天天有野男人爬墙,也不怕得病。”
“该不会――是勾了你家那口子吧。”坐在张氏正对头的戚氏顺嘴一说。
“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那张臭嘴。”张氏被戳中了心思,脸色变的难看了起来,破口骂道。
她手颤抖地指着,明显气的不轻。
“你说你,没事招惹她干嘛?”
“都消消气,邻里之间的,别伤了和气。”
旁边的人都来相劝。
哼,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人家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你还编排人家,安的是什么心哪!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就是图个乐呵,反正话头里也没扯上自个。
“天天道着东家长西家短,咱村就是你们这些个妇人给害穷的。”
“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
“有本事改明儿个就不要去喝酒啊,整天不找个正经事干,游手好闲的懒汉,哪个跟了你可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哈哈!”
“今天是赌输了没银子了吧,要不然还会坐在这?”
“就是。”旁边有人附和道。
常年干农活晒地黝黑的脸上难堪地通红。
“你们这些娘们懂什么。”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我家那汉子也该下活了,我先走了,家里还有娃要煮饭呢!”
人也都散去,渐渐的各家屋子炊烟袅袅,一阵饭香被风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