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父亲是在哪里遇到我母亲的吗?”不等李思年回答、他又自言自语的接着说道:
“是在一个奴隶市场。”
“你又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吗?”
“因为她居住的村子被人毁了,她的父亲、母亲、哥哥、弟弟和妹妹全都死了。”
说道这时,阿丘一声嗤笑:
“你们毁了我母亲的家园、她的父母兄弟全都不再人世了。”
“你说,我和我母亲可不可怜?”
“我们又该不该恨你们?”
阿丘的脸上带着浅笑、模样温和,但与他最近的李思年,却在他的双眼中瞧出了不削和嘲讽。
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她被对方的辩驳说的哑口无言、所以脑补过度而致,还是说她没有看错、阿丘刚才就是这幅表情。
这一路突然沉默了许多。
马车外、众人相继无言、每个人都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内、阿丘的母亲独自坐在角落处,她望着暗黑色的马车壁,一双浑浊的老人眼一直盯着某一处。
而在马车的另一处,小钟燕坐在那里、手里面紧紧的攥着那名中年男子送给她的包裹。
她眼尾下垂、脸上尽是难过。
“齐姐姐。”突然间她开了口。
“怎么了?”仰着头闭着眼睛小憩的齐望夏问道。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大叔的模样。”她开口道:
“我一想到她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儿、却因为北国人的原因没有活下去,我就觉得他女儿好可怜。”
“才这么小的年纪就离开了这人世间,离开了她的父母亲,我真的~。”说道一半、她泣不成声。
和抽抽嗒嗒的小钟燕相比、李思年到是冷静的许多。
她睁开眼,掏出手帕擦了擦小钟燕脸上的泪水。
齐望夏笑道:
“真没想到,你脑补的能力这么强,有没有考虑去写个画本子?”
“齐姐姐!”这是小钟燕第一次感到愤怒。
都是自己的同胞、为何齐望夏这么冷漠绝情。
“好了、我现在开始严肃。”见对方真的生气了,齐望夏收起了笑脸。
她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小钟燕、在她擦脸上眼泪的功夫突然用北语和丘母聊了起来。
两个人聊天的同时,她还不忘和小钟燕解释她们说了什么。
“阿丘的母亲十四岁的时候来到的川国。”
“当时一支川国的残兵逃到了她们的村落,并对她们展开了杀戮。”
“当时她藏在了一个全是水的水缸里,因为闭气的功夫很好、所以逃过了一劫。”
“等掠夺结束后,村子只剩下了她一个活口。”
“四周都是火光和尸体,昔日的同乡和玩伴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在她边境处流浪了半月,最后碰到了川国行商的商人。”
“人家抓了她做奴隶、送到了边境的奴隶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