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离稳住身形,往旁边看了一眼,眸色一暗。呵,竟然是只兔子。
那兔子嘴里正咀嚼着,它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闯了什么祸,得罪了怎样的人。那前两只爪子离地放在胸前,两只耳朵高高竖起,看着四周。
南宫夜离一直盯着它,眸色黯淡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仿佛知道有人在盯着自己。那兔子忽然窜到了它身旁的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南宫夜离见兔子已无踪影,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辛辛苦苦打来得水撒了一地。
若在平日,那兔子早已被自己擒住,剥完皮丟在了沸锅里。即使不知道能不能吃,但南宫夜离心里也会痛快了许多。
他平时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做,只不过除了皇甫君墨谁都不知道罢了。他其实真的不能算作君子,甚至说他是人渣变态也不为过。
南宫夜离又看了看地面,叹了口气。
罢了,重新再打一次吧。现在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小溪离皇甫君墨的位置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但对现在的南宫夜离来说,着实有些吃力。
南宫夜离现在每走一步都是费尽全身力气。气息紊乱,脸色苍白。
现已快到晌午,日头正旺。完全没有了昨晚得潮湿,一切既安静又干燥。
南宫夜离的长袍早已被汗水浸透,上面还留有着血渍,但早已变得乌黑。
一粒豆大的汗水从南宫夜离曲线完美的下颚滴落,那汗水滴落在地上很快便被蒸发了。
南宫夜离此刻想用衣边擦汗,但奈何双手都捧着装着水的叶子,腾不开。
一滴汗水不小心从额头滑落在了南宫夜离的眼睛里,南宫夜离不舒服的使劲眨眼睛。心里想着赶紧回去,脚步便不由地加快了。
南宫夜离回来时见皇甫君墨还在不由松了口气。
他轻轻走到皇甫君墨身边坐下,用胳肘慢慢把皇甫君墨的脑袋托到他腿上。再慢慢把叶子送到皇甫君墨嘴边。
轻轻把叶子倾斜,水从叶子里流出。
“唔……”南宫夜离皱了皱眉,此刻他才发现一个问题,皇甫君墨正处于昏迷状态,倒进他口中的水没被咽下去就流了出来。
南宫夜离想了一会儿,最后把皇甫君墨的身体侧了过来,再慢慢喂水,虽然还是避免不了水从口中流出,但总算让皇甫君墨勉强喝了一点。
天又黑了下来。此时夜空中是繁星点点,夜空下却有一人独自愁怅。这四周除了只有夏日夜晚里才会有的蛐蛐声,便再无其它声响。
“大人,大人?醒醒。”
“唔……”南宫夜离是被一种极有磁性的声音叫醒的。
南宫夜离费力地开惺松的双眼,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一副生面孔时,猛地站了起来,可这一站没站起来,随即又朝后仰了下去。
“大人小心!”那人见南宫夜离向后倒去,连忙扶住。“大人不必惊慌,在下顾北迟,是七王爷的人。之前一直在四部那当差,离总部比较远。”顾北迟说着便把令牌从腰间拿了出来。
南宫夜离稳住身形,看了看那人手里的令牌。没错,是皇甫君墨的令牌,那令牌材质特殊纹路又复杂,很难制成,只有皇甫君墨把它制成这样。南宫夜离点了点头,眼底神色不明。
“外面现在如何了?”南宫夜离声音沙哑的问道。
“回大人,三皇子从咱王爷遇难那日回来就带着私兵一路杀到先帝那……”
“等等,先帝?这么快?”南宫夜离打断了顾北迟的话。
“呵,也是,他自然是会趁着这个时候篡位的,不然这么多年他岂不是白白准备了。剩下的事情回去再说吧,先把七王带回去。”
“大人……”顾北迟犹豫的开口道。
“怎么了?有时赶快说。”
“现在外面都在通缉您,回府恐怕不行。”
“谁说要回府了,去总部。”南宫夜离说着便把地上的皇甫君墨轻轻抱了起来,顾北迟想要帮他却被南宫夜离闪开了。
“总部现在也已经瘫痪了,以往都是王爷一手扶持的,现在没有王爷,谁都不好做主啊……还有……”
“皇甫君墨养的都是一群废物吗……回去把他们都秘密遣了吧,似有违者杀了便是。把里面有用的伤药都带着,其它的都先别管。”南宫夜离又打断了他的话,他此刻只想快些回去给皇甫君墨疗伤。
顾北迟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又怎么了。”南宫夜离此刻头大如斗,他现在都想把皇甫君墨直接丢在这。
“大人,这还用您说吗,他们早就听风跑路了,中途不知什么时候混进奸细走漏了风声,现在总部已经被围起来了。”
“……”艹……这是南宫夜离有生以来最想骂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