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作为斯莱特林,你是怎么和格兰芬多的妈妈认识的?”
小小的金毛小子端坐着,蓝色的眼眸闪着好奇的光芒,“他们都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是世仇学院。”
被问到的德拉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金毛小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而且,听说那个时候,帕金森姨姨特别喜欢你,你们差点就在一起了。”
“话是不能乱说的。”德拉科立马反应过来,板着脸,“你帕金森姨姨已经和扎比尼叔叔结婚了,就别提这样的话了。”
艾利诺拉听到想多了怎么办。
“可是父亲,你从来没提过你和母亲是怎么在一起的。”小金毛委委屈屈地看着德拉科,“我好奇嘛。”
小金毛的话让德拉科不自觉地回溯到灿烂又灰暗的曾经。
和艾利诺拉的初见并不算愉快。
后来的每一次见面,都掺夹着针锋相对。
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眸,对别人总是带着微微的笑意,唯独在面对他时,总是盛满了熊熊燃烧的愤怒。
那时候年幼的他还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杀杀她的威风,总有一天,艾利诺拉会输在他手上,绝对不会再被她的锁腿咒困住。
当然,艾利诺拉从没把这些放在眼里。
真正的转机是在第一年的假期。
那时候他正好走出博金博克店。
一群看起来就很上不了台面并且危险的老巫师围成一团,嬉嬉笑笑地看着里面的争斗。
“一群蠢狗。”父亲冷哼着。
他本来也想走的,横竖不关他的事。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火焰熊熊!”
脑子里便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女孩的面容。
晶亮的蓝眸,白皙漂亮的脸庞,还有挥动魔杖,下巴微抬,那样骄傲聪慧的神色。
于是,他停下来了。
本以为自己是想看她悲惨落败的样子,却在那个男巫师满心杀意,而艾利诺拉只能狼狈逃开的时候,他不受控制地出了手。
连自己都没搞懂为什么。
她可是格兰芬多的!还经常和自己作对!
几乎是在他出手之后的下一秒,父亲冷着脸,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拎着迷茫的他走了。
“那是谁?”父亲审视地问道。
“…德国查克尔家的女儿。”
他心虚地不敢提起艾利诺拉的学院。
“哦?”父亲若有所思,“纯血家族啊,如果是这样,你倒是可以多和她交流来往,有别的心思,我也不会拦你。”
父亲那句别的心思让他又急又羞。
那时候当真是一点都没搞懂,为什么要出手帮一个,明知道她一直都不待见自己的人。
“父亲?父亲?”小金毛的呼唤将德拉科从回忆里抽身,小金毛侧着头,乖乖巧巧的模样,“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呀,关于你和母亲的事情。”
“经历的事情那么多,可说不完。”
艾利诺拉的声音轻轻飘飘地从身后响起,抬眼看过去,她那一头黑色卷发披在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和那时候不一样,艾利诺拉现在的气质平和温柔,精致的眉眼间还有几分不自觉的风情。
那是他的夫人。
他心满意足地想着。
是夜,在小金毛安睡之后,德拉科握着艾利诺拉的手,“艾利诺拉,我回想了一下,那时候的我那么讨厌,可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嗯?”艾利诺拉愣了下,笑颜如花,“大概是知道,自己一直都觉得很过分的小霸王,出手帮了我。”
“后来,看到了他努力的一面,傲娇的一面,实际上没什么坏心思的小少爷……”艾利诺拉神色越发温柔,“所以啊,就情不自禁地沉进去了。”
“我那个时候,糟透了是不是?”
德拉科神色暗淡了几分。
艾利诺拉知道,德拉科指的是什么。
但她刻意地想歪了。
“的确,挺糟糕的。”
艾利诺拉笑着,抚摸着有了一条裂痕的红色宝石手链,“毕竟,你可是在舞会上邀请了潘西的。”
“你知道的,我那时候不可能……”
德拉科想要解释,随后又沉了脸色,“艾利诺拉,我记得,那一次你是和波特一起的吧?几乎是所有人都认定了你们是情侣。”
艾利诺拉坦然道,“那时候的哈利很吸引人,我承认,况且,我那时还没对你有什么奇怪的感情。”
“奇怪的…”德拉科咬咬牙,“你就用这个来形容对我的感情?”
艾利诺拉噗嗤一笑,“是啊,连赫敏都不敢相信,我居然和一个从一年级就恨不得搞死对方的男生在一起,还结了婚,成了马尔福夫人。”
“艾利诺拉,你跟我说话时总是那么刺人和不客气。”德拉科的手掌轻轻地摩擦着她的手背,那一道凹凸不平的伤口,“…但,因为你的诚实,这么多年没办法说出来的话,我想现在就和你说。”
“我爱你。”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英雄。
我看到你的懦弱摇摆,源于你并不彻底的恶,以及从来不曾正面过的打击无助。
你的身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但我很高兴,即使如此,哪怕如此,你依旧是那个,会出手帮我的人,你偶尔也会流露出那几年的嚣张,即便你已千疮百孔。
我也爱你。
透过你高傲自大的表现,爱上那个柔软而又懦弱的你。
英雄有万人崇拜追逐,而你,是我唯一且永恒的目标。
你没有格兰芬多的勇气,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