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墨小荷早早的醒了,她用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回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一切。
原来,这都不是梦。
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孤儿了灬…不,她不是孤儿,至少她还有爷爷,可现在连爷爷似乎都厌弃她了。
真戏剧性啊,明明前不久她还有个幸福和谐的家庭,这转瞬儿的功夫怎么就没了呢?
墨小荷木然地站起身,但因为蹲坐的太久,脑袋供血不足眼前一阵发黑,又跌落在地上,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墨小荷贝齿紧咬下唇,泪水因疼痛在眼眶中打转,她用手撑着桌子,费力地站起身,一步步地向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打开门,一阵潮气迎风充斥了整个屋子,阳光并没有墨小荷想象那般刺眼,反而是天空被阴云挤得密密麻麻,照不进一丝阳光,就如……
她的人生。
墨小荷这般形容着。
墨小荷“原来,要下雨了啊,连老天爷都在可怜我,呵呵。"
墨小荷勾起唇角自嘲。
此时张德在隔壁院子里给花浇水,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墨小荷走出屋子,跨过了两家中间的围栏,慢慢的走到张德跟前。
张德"小荷来啦,怎么有空到张叔这里?今天没有作业啊?”
张德看见墨小荷来了,停下手中浇花的动作,笑意盈盈的问道。
墨小荷"张叔,你知道我爸妈在哪个医院吗?"
墨小荷没有回答张德的问题,直奔主题。
张德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怔了一下,随即又要否认,但转念想到昨晚她爷爷回家了,应该告诉她了吧,自己再回答说不知道,就没意思了。唉,那老头,平时就数他最疼墨小荷了,现在可真忍心……
张德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决定说出实情:
张德"叔跟你说实话吧,叔真不知道,你爸妈躺在哪个医院。"
张德话还没说完,墨小荷"砰”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
墨小荷"张叔,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爸妈在哪里,求您告诉我好不好?”
墨小荷苦苦哀求。
张德看到墨小荷跪在地上,眼珠子都瞪大了,随即反应过来:
张德“小荷,你在干什么呢?赶紧起来,好端端的,有话好好说,咋就跪下了呢。"
墨小荷却仍倔强的跪在原地:
墨小荷“您要不告诉我,我就不起来。”
张德见此,很无奈道:
张德"小荷,叔是真的不知道啊,你爸妈出车祸,还是一个拉货的朋友路过那里,拍了照片发给我的,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的那个倔脾气,这么大的事,他会敢告诉我?”
墨小荷听了张叔的话,眼神迷茫。
张德看见这样的墨小荷一直在叹气,这才多大点孩子呀,就要承受这样沉重的事实。随即又扶墨小荷站起来。
墨小荷没有反抗,借力站起身,一句话也不说,站起来后,似行尸走肉般转身回去。
墨小荷在张德怜惜的目光下回去,关上门后,墨小荷好似累极了一般,缩在床头一隅。
眼睛怔怔地看向窗外,不哭,也不闹,就想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
窗外只是阴了一会儿就又晴了,喜鹊在爷爷种的榕树枝头上"叽里呱啦”地乱叫,蜜蜂绕着草丛飞舞,本是一派和谐美好的景象,在墨小荷眼里这里却成了人世间的炼狱。
忽然,墨小荷像疯了一样拼命抓挠自己,很快,脸上多出了几道血痕。墨小荷痛苦的闷叫了一声,眼泪无声的落下,余光不小心瞥见桌子上的水果刀,刹那间,眼睛里闪过异样的光芒。随即下了床,走到桌子旁,拿起水果刀,颤颤的对向自己的喉管,嘴角划过释然的微笑……
忽的,又不知怎的,水果刀"砰”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她做不到,做不到,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过去,很可笑不是吗?明明自己就是害死父母的元凶,可她却不敢赔罪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