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是真的

“陈老师，你在哪听的流言？”

　　陈言悠没好气地说，“不管在哪听的，你只要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真……”

　　“是真的。”王源打断他，眼神坦然。

　　陈言悠气结颤着一根手指指向面前这个高过他半头的学生，“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不知道学校是禁止谈恋爱的吗？这样会影响你的成绩和前途你懂不懂？”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老师你知不知道？”

　　看着王源认真询问的表情，陈言悠强迫自己深呼吸，“你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王源认真思考了会儿，接着又一脸无辜，“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

　　陈言悠看了看天，他执教的时间虽然不算很长，但早恋的例子见过不少。

　　被老师找来谈话，有直接否认的，有愧不可当的，就是没有像今天这两个这样的。

　　刚才安茹被他叫出来后，开始一切正常，他还没开口她就赤红着脸紧抿着嘴，完全一副愧对老师的模样。

　　但是渐渐地他就觉出不对了，不管他怎样滔滔不绝义正严词地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早恋的三大危害五大后果都阐述了一遍，她抿着的嘴就没松开过。

　　从头到尾一声不吭，连表情都没有变过，直到他自己都觉得一个人继续自说自话有些不正常，才只得放她回教室。

　　换这眼前这个就更好了，倒是有问有答的，可陈言悠此刻却完全丧失了训话的热情。

　　“我说王源呀，以你的条件，上大学后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何苦急在这一时。”陈言悠叹口气道。

　　王源沉默。

　　陈言悠继续说，“你这个年纪，一时迷惑是很正常的……”

　　“可是我迷惑了，她还不知道，算不算正常？”

　　“你是说这是你一个人的单相思？”

　　“老师，刚才你跟她谈过了，她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

　　王源的眼睛闪过一丝失落。

　　陈言悠用收托着下巴，“确实没有……停停！”他好像刚反应过来，“搞什么，我是来跟你讲明白早恋的危害的，不是来当爱情顾问的。”

　　“说真的，陈老师，你觉得她怎么样？”王源不知死活地问道。

　　“安茹呀，小姑娘人挺好的，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虽然别人都说她找枪手吧，不过看着不太像……王源，够了啊，你现在给我马上回教室去。”今天晚上，他果然被这两个人搞疯了。

　　王源没再说什么，听话地往教室走。

　　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来对一脸挫败感的陈言悠说，“放心吧，陈老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一年里，我们不会乱来的。”

　　流言这东西就是这样，你越是想撇清，必定越抹越黑。

　　相反，若肯横下一颗心去，说一声“是真的又怎么样？”流言反而失去了传播的意义。

　　王源和安茹的事情也是同解，好一阵的沸沸扬扬过后，就连老师也出面找他们谈了话，但这两个人铁了心的拒绝做任何回应。

　　渐渐地，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两个人接触依旧不多，除了平时的几声问候，就没什么交集了。

　　尽管安茹很想和他说话，可自身的问题，还没解决，找枪手代写小说的流言久久未散。

　　这件事问题性很大，不同于早恋流言，没找到证据之前，永远不可能过去。

　　教室里，面对同学们偶尔的议论，安茹双眼低垂，谁也看不见长长的睫毛遮掩下，那双眼睛里藏着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