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何看待当今天下局势?”瞧着对方身着华服哑柯便以为是哪位重臣家的公子,毕竟他入仕至今与朝中诸臣往来甚少,有的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
覃兮也不拆穿,敬了杯酒道:“当今天下纷乱,诸王异心四起,个个都想铲除异己,天下局势被玩弄的如党争一般可笑,实是天下之不幸,更是黎明苍生之不幸!”覃兮说的声泪俱下,哑柯心底那团被昶威浇灭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
“那公子认为怎么做才能改变当今局势?”哑柯进一步追问。
“无破不立!”覃兮斗志昂扬道:“其实百姓才不在乎当权者是谁,他们在乎的只有衣食住行,这其中又以‘食’首当其冲,谁让老百姓吃得饱,他们自然就拥立谁。”
就像昔日的乾朝,灭亡后为何无人起乱,究其根本就是乾朝本身就处于行将就木的状态,乾哀帝连手下官员的心都无法聚拢自然也就无力抗争外敌,乾朝也就如海上浮萍般被历史的洪流吹到。
“三域之主就是抓住这个命门才凭着抬高关税来造成我国经济混乱······”困扰哑柯数月的心病一下子得到了解答,“若任由其发展下去,那我国的军队也会受到动摇。”国家经济不稳,民众就会担心,流言就随之而来,军中将士也会······“那公子以为当以何法解决当下危机?”
覃兮呈上早已准备好的绢帛,帛书上严谨详细的描述了每一条方案,“快,公子现在就同我进宫!”哑柯激动地拉起覃兮就要走。
“先生莫急,在下的嘴比不得手中的笔,若真要随大人进宫面见王上不如由子遇代我前去。”侍候在旁的侍卫向哑柯行礼,“属下东门子遇见过大人。”
哑柯泄气般坐下,“以公子的才能怎的甘为他人做嫁衣?”
覃兮安抚道:“只要能解国家危难,在下一人的名誉得失不足挂齿。”说着拉过子遇的手,“更何况子遇自小跟着我,一身才华不输给一身武艺,还望大人给他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哑柯闻之潸然泪下,当即带着东门子遇进宫。
昶威翻看绢帛看了一遍又一遍后问道:“你是济阳东门的人?”这份绢帛字里行间中透着故人的气息,年少时在乐玥城遇到的伯乐······
“是。”
“东门霏斈是你什么人?”后来经多方打听得知故人和东门一族有所关联但东门上下皆说无此人再加上昶诺突然离世,昶威忙着继位就再也没寻过这位故人了。
子遇恭敬道:“叔父。”
“既然叔父在滋国,你为何要来雍国?”昶威这一问倒是把哑柯给搞糊涂了,他没想到区区一个侍卫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那身为他主人的覃兮又究竟是何许人也?
子遇并未失态,平静的回答道:“叔父在拜师仁家多年未入庙堂,仁家是江湖世家中难得的一股清流,族中弟子从未入仕,东门一族敬佩其品质故而请叔父入仁家以加深两家交情共同避世。”
“既然你的家族选择避世,你又为何入仕?”昶威咄咄逼人,哑柯看不下去想出面制止但他在子遇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的信念,为了一探这信念的真面目,这一次他忍住了。
“男儿志在四方,即使同为族人也并非人人皆持此念。”
言行不卑不亢,面对一再逼问也没有半点情绪波动,昶威满意的点了点头“廷尉被叛臣利弃牵连浮法,你便接手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