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款拨过去已经月余,司空的效率高拿到钱后工程的速度就提上来,只不过这其中又不知有多少钱粮是真正落到实处的,思及于此侯冈木南的脸色又暗了下去,贪腐之风只能抑制是永远除不尽的。
窗外的春雨绵绵不绝,飞雁峰是三域最大的瀑布峰从此引水而下确实是首选但此处地势凶险且未曾架桥,工匠要登峰就得从飞雁谷绕上去可飞雁谷旁有个天然的岩洞,附近的猛兽经常栖息于此万一要是碰上,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这场雨,工期想必又要延长,但愿司空能审时度势不要太急于求成,否则变故只会更多。
怀连的冲动之举倒是让很多隐忍不住的老鼠本性暴露,他们之间多是儿女联姻要不就是互为手足,这样即使知道是那些人也轻易动不得,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时机已到是时候找只出头鸟了。
“王上,丞相带玉玄沣求见。”
玉玄沣?
四俊的堂兄,他怎么会和怀连一起?
赐婚的旨意下去后怀连的脸上再不见昔日荣光,仿佛昔日的少年被埋葬在杨树之下再不见天光,近日又因着官员考察日夜辛劳,眼底的疲倦是再华丽的衣裳也遮不住的。与之相较,跟在身后的玄沣虽年近天命却更有朝气。
“玄沣先生,王上让您在偏殿等候。”
怀连刚进去就闻到浓浓茶味,
“玉氏之乱后王上便甚少重用玉氏子弟,不如趁此机会将误会解开。”玉氏之乱时玉氏一族有不少人被玉玄幽牵连,罢官、流放都是轻的。
侯冈木南扣着桌案,眉间阴影散之不去,“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做这种树敌之事。”
重新启用玉氏会再次将怀连推上风口浪尖,他们不会对侯冈木南有什么怨言但对怀连就说不准了。
“你觉得现在是合适的时机吗?”
怀连不假思索道:“他们肯定会猜测王上到底派谁,既然现有的人选都可能被猜到不如就用一个他们觉得最不可能的。”
“每件事都是有代价的,值得吗?”怀连坐上丞相的位置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父亲的解甲归田,倘若出事那两代人的努力至少要赔上一大半而且怀续在军中肯定也会受影响。
“叫玄沣进来。”
玉玄沣一袭白衣如风般,让侯冈木南眼前一亮,顿时有了好感。
“草民玉玄沣参见王上。”
彬彬有礼,温文尔雅,难怪会和怀连一道,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丞相举荐你担此重任你可知意味着什么?”即使要用也要问清楚,看对眼是一回事,中用与否就是另一回事。
“草民既然敢来自然就有胆量承担一切风险。”
玉玄沣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年纪也不小不会冲动且敢于承担风险确实很合适。
“你知不知道······玉玄重的下落······”
侯冈木南挣扎再三,最终还是问了出来,这个女人失踪了这么久他不信她死了,毕竟祸害遗千年。
玉玄沣似是想到了什么,斟酌道:“大概是······十一年前左右······好像······在邢城附近见过一相似女子但不确定。”
十一年前?
不正是乐玥城之乱的那一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