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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百三十九章 帝王无情

风流佳影

第二日一大早冷逸再到厢房时陨萚已经不见,冷逸和细辛交代了几句就乔装混在云家军中。

云家军到达胡桑关百里之外,扎营、休整一日后,在夜里子时发起进攻,因为冷逸提前安排洛姬雅和虞崝交涉所以子时起云家军和关内的冀虞联军前后夹击,田蔚没反应过来被混在军中的冷逸追击,一时间跑到胡桑关外两百里处。

“我见过你。”

田蔚实在跑不动,靠在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冷逸手中的蠃翼。

“在矻圩城,你来找我父亲。”

冷逸拔剑而出,挣脱了剑鞘束缚的蠃翼散发出压抑已久的剑气。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冷逸慢慢地走过来,田蔚心中腾升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令尊可不会跟我说这种话。”

田蔚和田炳相比,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晏紫苏!”

冷逸喊了声就转身离开,回到胡桑关时云家军已经入关。

“我是真担心你会把田蔚给杀了。”云庚将冀凡送的东西列了个单子给冷逸。

单子上全都是些金银细软、青铜字画,

“所以,你就把晏紫苏叫过来?”

云庚轻笑道:“你的手下,我哪使唤的动,她自己和洛姬雅调岗。”

最早跟着冷逸的这几个手下都知道冷逸没什么规矩,所以经常擅自调岗。

“这要是放在巫山,她俩铁定得死。”

红阎王御下之严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所以巫山的成立二十几年,活着超过十年的成员不多于三个,成立之初的元老级成员一个都没剩。

矻圩城,

王宫花园内,文仓跟在昶威身后走着,昶威今日突然召他进宫,文仓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邬少湫是个什么样的人?”昶威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文仓一时没反应过来。

“太后都跟寡人讲了。”

兰华!

据文仓所知兰华太后还是虞国公主的时候跟紫醉真人有交际,难不成······

“不认识。”

不论昶威找邬少湫是为了什么,身为文家人,文仓绝对不能向外人透露太多计划核心的事情,这种事一旦被三家知晓那文仓就真的要失去文家人的身份,而且师妹也不会原谅他的。

“他,对你很重要?”

依昶威对文仓的了解,若不是重要之人,文仓不会这样遮遮掩掩。

重要?

自己的父亲因他而死,自己的师父被他害死,自己的师妹,师父唯一的女儿被他和他的儿子逼成不人不鬼的样子,这样的人谈何重要!

可是,

自己还不能杀了他报仇,只因为他若死了,父亲、师父甚至师妹的这辈子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将付诸东流。

摆脱昶威之后,文仓立刻冲到兰华宫中。

“文先生,你不能进去!”

宫娥和内监拦着,可他们那里是文仓的对手。

“太后。”

“你们先退下。”

兰华太后发话,他们就没有再拦,等到宫娥、内监和侍卫都走远,兰华才开口:“大王跟你说了什么,火气这么大。”

“大王年轻冲动,太后理应规劝。”文仓道。

兰华正在练字,正好写到“道”。

“规劝君王是后宫妃子和母后太后的责任,老身并非先王生母,大王敬重老身那是大王仁孝,老身自己要把握分寸,不能僭越。”

“先前大王想攻打三域,那个时候太后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

兰华笑道:“文仓,你应当比老身更不希望大王攻打三域才是。”

“太后知道的不少啊!”

“不够,但保住大王的性命还是绰绰有余。”

文仓冷哼道:“惠王和庄王崩逝时太后也是这么想的吗?”

雍惠王对待一生无子的兰华极尽宠爱,所以兰华才愿意用自己的后半生替他守着雍国,愿意担着乱政的骂名在惠王突然崩逝时力挺昶诺上位,更愿意在庄王崩逝后再次出面扶持昶威,为他与利弃周旋。

“他们的死,我一定会查个究竟。”

兰华眼中显现的是执著也是无知。

“太后要是还想在死后得个全尸就一定要好好规劝大王,不然真相没查出来太后先死了,那就没意思了。”

三域永乾殿,

“成亲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有感情了?”

怀续一身素衣地跪在殿内,侯冈木南徘徊着看着他。

“她只是一介女流······”

怀续话还没说完就被侯冈木南打断,“先王也是一介女流!”

侯冈木南的眼中是自玉氏之乱后再没出现过的狂怒,“你的意思是先主的失败也是因为她是一介女流?”

侯冈怀续自知失言,以头点地道:“臣无意冒犯先王,臣一定竭尽全力把鹤望找回来。”

“不但要尽力,还要尽心。”

王者直言不容置疑,也不容违抗。

怀续和怀连两兄弟相继出事,侯冈木南进后宫时宣召行舒夫人的时间也大不如从前,这段时间最受宠的当属新进宫的宜美人,进宫不过一月就得到大王特赦可以出宫,朝上朝下纷纷猜测太傅一家的风头已经过去了。

“出宫?”

第一次召见时侯冈木南就跟宜灼提过可以随意出宫,次日他也确实下了诏令但宜灼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催着自己出宫。

“出宫走走,说不定能碰到故人。”

侯冈木南这话令宜灼警惕,她总感觉侯冈木南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但只有感觉没有证据的事宜灼不敢跟覃兮提。

这一日侯冈木南和宜灼换上常服一齐乘着马车从宫城的东偏门出去,一路上人烟稀少,宜灼不免有些害怕,手指紧紧的攥着裙角,“大王,我们这是要去哪?”

“东城都是王公贵族的府邸,自然没有商贩在此开门做生意。”

在侯冈木南的记忆中,曾几何时这里是都成最热闹的街市,每日都有出门采办的下人和觥筹交错的王公子弟。

“可这些府门上都是……”宜灼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在侯冈木南的脸上看到了压抑的愤怒。

侯冈木南收敛情绪道:“人都死了,房子没人住这么久,自然就会有蜘蛛网。”

从门庭若市到荒无人烟,这条街经历的就如同一个王朝的兴衰。

“不久前这条街刚刚住进一位贵人。”

“中原来的?”话刚问出口,宜灼就后悔了。

作为深宫中人,怎么可能对宫外的事情那么了解。这是行动前覃兮特意叮嘱的侯冈木南最忌讳的事但宜灼马上就为自己想到合适的借口,因为大王特准自己可以随时出宫,所以即使知道也并不奇怪。

侯冈木南并未对宜灼提出的问题产生怀疑,这反而让宜灼感到更加不安。

那扇被重新修缮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人出现在视线中的刹那,宜灼心中密布的云雾好像突然散开,有些问题不需要问出口就已经有了答案。

“大王既然已经把人接了过来又为何安置在宫外。”

回去时宜灼提出不想坐马车,侯冈木南吩咐车夫先走,自己和宜灼一道漫步。

“你为何觉得南栀应该进宫。”侯冈木南顺势问道。

“两情相悦。”

南栀推开门的眼神,宜灼看得懂,而那座府邸宜灼也在多次出宫后有所了解,若不是情之所钟,宜灼不相信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南栀随心随性地住在那儿。

宜灼提到情时侯冈木南邪魅一笑,宜灼不解的问道:“大王为何而笑。”宜灼不认为

这是值得一笑的事情。

“你知道在帝王面前提‘情’,意味着什么吗?”

宜灼不解的看向侯冈木南,眼神中尽是茫然。

“说出这话的人要么太过执著情爱,要么就是太天真。”

执著之人对执著之事的执著是坚信到每个人都是如此的地步,以至于忘记了人心的复杂与阴暗。

“大王觉得妾身的想法很天真?”

执著之人也坚定的认为自己坚持的就是对的,以至于对于他人的劝言并不会放在心上。

“你觉得呢?”

从前在覃兮身边宜灼只是偶尔干一些接应和交接的活儿,大部分时间都在乐坊给覃兮打探消息,真正做过的危险任务就是潜伏在三域,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原因,如今被侯冈木南一点,宜灼心中涌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大王不相信情吗?”不知为何,同侯冈木南对视时宜灼的心理防线就会逐渐溃败。

“身为君王最不该有的就是情。”

“为什么?”

“君王为江山黎民而活就是不能为自己活,所以不能有情。”

“有了情就表示有了私心,从登上王位的那一刻起王的心就不属于自己。”

“那属于谁?”宜灼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君王的心可以属于天下、属于江山、属于众生,就是不能属于自己。”

“既然不能属于自己,自然也就不会属于特定的一个人。”

侯冈木南越往下说,宜灼眼中的光就越暗,她感觉此刻自己看到的不是侯冈木南,而是覃兮。

宜灼感觉侯冈木南的所言和覃兮很想,就像两人都有的红发一样,那么亮同时又都那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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