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隐和羌令宣当夜留宿文府,羌令宣回想起白日里傅隐和文霜的交流内容,实在是觉得别捏,一点睡意都没有,就走到院子里散散心。羌令宣发现文家的院子里只有一些草树,一点花的影子都看不到。走着走着,羌令宣就听到了一阵接着一阵的声音,羌令宣秉着好奇的心思放低了脚步声,躲在一棵老树后面,探出头就看见拿到红色的身影在月下练剑。
羌令宣慕然想起羌莫忧刚刚登基的那年,虽然是羌阔自言让位,虽然他的几位舅舅一致站出来表态但朝野上下还是出现了很多质疑的声音,羌莫忧对这些声音视若无睹,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让他们自己安静了下来。
眼前这个人,并不像羌莫忧那么顺当。能够走到如今靠的也只是一颗决心,精卫填海,日复一日,无穷无尽,看不到尽头的长路上就不能有一盏灯为她照亮黑夜,让她得以片刻的休息吗?
羌令宣的心在他浑然不知的情况下产生了这样的念头,日后的岁月中他就用悄无声息的行动守护着这一夜的美景。
月色下暗淡已久的花灯突然间亮堂了起来,傅隐顺着光源看见提着食盒朝自己走来的羌令宣。
手中的黄泉剑竟然褪去了剑气,反倒是惊鸿兴奋了起来。
傅隐将黄泉剑收入鞘中,走到木然亭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石案上热气腾腾的菜肴,问道:“厨艺也能遗传?”
傅隐有一次在平居庄见到邬少湫系着围裙站在灶台上忙前忙后,问了轩辕瀚才知道是羌莫忧来了。面对傅隐的质问,羌令宣只是笑笑,“也许是血缘的关系?”
傅隐看着羌令宣摆出两副碗筷,问道:“这么晚还没吃饭吗?”
羌令宣坐在靠近傅隐的位置上,拉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盯着傅隐的眼睛说道:“想和你一起吃一顿。”
早些用晚饭的时候傅隐并不在,羌令宣询问,文霜也避而不谈,表示傅隐有事要忙,羌令宣刚才看美人练剑看的入迷,很自然的就想起来了。
傅隐本来是没有和旁人一同吃饭的习惯但……这一桌子实在是太香,而且她饿了一整日都没吃什么,现在看到这么多美味,实在是迈不开脚。
羌令宣看傅隐吃着高兴便问道:“我很好奇,今日文先生与你说话时,为何要一直看着我。”羌令宣不是受不住凝视,只是因为一件他并不了解多少内情的事情被凝视,总是会觉得有一些别扭。
傅隐夹了一粒丸子放到嘴里,嚼了嚼,说道:“有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关系,但未必真的没有关系。”
很显然羌令宣并没有接受这个说法,还是一直盯着傅隐的脸。
傅隐想了想问道:“那你又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呢?”傅隐这一问,羌令宣的脸直接就红了。
羌令宣没有想到自己看着她的侧脸而她连头都没有转过脸却原来什么都知道。
羌令宣红着脸的样子倒是让傅隐有点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