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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泰山崩于前

风流佳影

翟氏和海市蜃楼交手之后没多久,翟川就出现星辰弟子,翟潇思虑再三后决定折返。翟氏和星辰的矛盾是从冀凡上位后才逐渐显露,由于冀国灭亡后星辰和翟氏就没怎么牵扯,故而翟潇并未对星辰加以提防。

没想到……

“现在回去的话,怎么跟那些长老交代这趟行动?”

翟潇宣布撤退之后,妍姬就追过来问。

这场行动本身就师出无名若再空手而归,那些老不死的肯定会借机生事。

翟潇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叹气道:“就算他们把我的权力收回去也比眼睁睁看着翟川被星辰占领来的好。”

翟潇想着翟氏,那些人却只想着自己眼前的利益,不在一股道上,怎么可能永远同心。

“阿妍,你不要乱来。”

妍姬表面上看着瘦小,但在翟氏中的身手仅次于翟渊,有时候连翟潇都打不过她,而且性格刚毅、睚眦必报,现在看不顺眼的人,一个时辰后就看不到了。

“阿潇,你太性子太软了。”妍姬十分嫌弃的打量着翟潇,虽然答应不动手但妍姬并没有答应翟潇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在刑砜谷的时候哑柯就听公望提过仁德书院,对于这座包罗万象的中原最高学府,哑柯一直充满好奇心。

哑柯没想到能在仁德书院见到严黎这位算不上故人的故人,哑柯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听北辰说了严黎到仁德书院的园游会后哑柯好像有一点点的理解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渊,或许外人会觉得严垣胆小但哑柯经历过所以更加明白严垣对严黎的关心。

“矻圩城一别,没想到再见先生居然是在此。”严黎先声夺人,拐着弯问哑柯为何会和翟氏在一处。

也不知是因为刑砜弟子都这么厚脸皮还是因为哑柯根本就没意识到严黎问题中隐藏的问题,他回答的时候脸不红、心也不跳。

“雍王疑我,哑柯虽然不知人情世故但也不会任人宰割而无动于衷,为了躲避雍军,我没有走官道,而是沿着山路走,到扶风的时候被池渊姑娘给救了。”

刑砜弟子身手一向了得,昶威有没有派千军万马,以哑柯的实力需要掩盖面容,东躲西藏,并非单纯为了躲避追兵,想来是哑柯不愿大开杀戒,所以才行此下策。

再想想冷逸在琅峄城干的事情·····严黎真的觉得脊背发凉。

坞闵王十年秋,

乐玥城百里开外的山庄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嘶吼声和喊叫声,到最后都凝结成了一阵腥臭。外表华丽的山庄不过是阴暗处的遮羞布,地牢之中关着数不清的成凶恶极。那些人先是断了她的经脉再将她和几十年的恶犯关在一处,她将这些人都打到了地牢之上但牢中被人提前放了依兰花还焚了蛇床子,她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厮杀的同时用内力抵挡以至于耗尽,那些囚犯被关的不知道多少年月,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女人,别提有多兴奋了。

那些意乱情迷的囚犯扑上来的时候,毫无意外的都被傅隐给打退但傅隐的体力是有限的,而这些囚犯受了香药的影响,已经感受不到疲倦,最后傅隐虽然将所有囚犯都杀了但她的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内力透支后对香料的过敏症状也慢慢浮现,她只能强忍着踱步到一处尸体比较少的角落里。这些她没有跟任何人说,因为这些是她一生的耻辱,不管以前多么辉煌、不管后来多么霸道,这些耻辱都是洗不掉的,这也是她后来选择离开的原因,经此一事她再也无法真正骄傲了。

邬泠宣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的脚已经无处下地,因为满地都是尸体,死状都差不多,都是被一剑穿心。

不管是饮酒乱性后的冷嘲热讽还是长公主过世后的刻意疏远都没有此景让男人感到窒息心痛。山庄上找不到人,邬泠宣才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密道,打开密室,就看见两排整齐的牢房,里面的锁链已经生锈但没有犯人。

邬泠宣越往后走,心越凉,他不敢往那上面想,他也不愿意相信。走到麻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生气,邬泠宣激动的转过头。

然后······

在其中一间牢房的角落里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牢房里除了她还有形形色色的尸体,他的脚踩进去已经无处着地。女人衣不蔽体的躺在尸堆里仰目朝天,听见动静警惕的看着来人,眼神中满是血丝,身上全都是肉眼可见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还滴着血,连那素日里最震撼的红发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邬泠宣顾不得尸体和恶臭,直接扑过去,用自己的外袍将傅隐抱了起来,凑到她耳边,呼吸急促的安慰道:“没事了,楠儿。”

意气风发、骄如烈阳的傅隐已经死了。

当邬泠宣抱着血淋淋的女人出现在院中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男人面无表情的吩咐道:“紫骝进来把脉,文惜去煮安神汤。”

身体有了支撑她便快速拉开和他的距离,什么话都不说眼神也空落落的。他愣了一下,抬首与她对视只是一刹那便转身离去,来到后厨操办晚饭。文烨和梁杏看着男人忙碌的身影不知该说些什么。

等到紫骝从那间“危机四伏”的屋里出来,男人才放下锅碗瓢盆径直的走过去问道:“怎么样?”一路上他多次探脉都希望是自己错了,可接下来的话将他地幻想彻底打破。

“经脉全断,内力全失,武功全废。”

男人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这件事除了此刻在场的决不能有第五个人知道包括她。”

姑娘坐在榻上一动不动直到门被推开她的目光落在男人手上的托盘上:蟹粉狮子头、淮安茶馓、菌菇豆腐汤······

都是她爱吃的!

先主的教导令她即使寄人篱下也不能情绪外露,故而试探道:“你为何会对我的习好如此了解。”

男人没有回应她只道:“过来吃饭。”

女人将目光收回,低下头看着脏兮兮的双脚,压抑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男人在案前坐了一盏茶的功夫都不见她动弹,撂下箸,径直走了出去,片刻后又进来二话不说地将她抱起,女人想躲可榻就那么点大,身上又没有力气,除了干瞪连话都说不出。

男人将她抱到另一间屋子里,刚进门女人看见了换洗的衣物和蒸汽腾腾的热水,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

他将她放在卧榻上,三两下就将她身上的残衣破衫扯了个干净,她露出惊恐的神色,那眼神像刀一眼割在他心上。接触到温水的那一刻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了,他站在她背后用湿布为她浣发,许是身后有人的缘故她洗起来比平时拘谨,待将朱丝洗净,他空着手走到她面前,抢过她手上的那块在她的身上擦拭,毫不顾忌,她嵌住他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男人不怒反笑道:“又不是没看过,不要拘谨。”话里话外都带着戏谑的口吻。

她心里一颤想起那个患得患失的夜晚。

洗净之后他再次将她抱回他的房中,“这下可以吃了罢。”

她试图拿起案上的箸却怎么也拿不稳,他看见了便将人扯回怀里,舀了一勺汤送到她嘴边,女人勉强撑开嘴借着男人的力气将汤咽了下去。

入了夜,他在榻边坐了不知多久,她的睡颜他见过,有警惕但从未像今夜这般令他难受,他为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屋外的秋风随着男人的脚步声来到花园。

男人停住,不耐烦道:“你想说什么?”

文烨从秋风中落下,严肃道:“还娶吗?”

邬泠宣毫不犹豫道:“娶!”

文烨故作玩笑道:“她既要强又好面子,如今成了废人,你娶回去怕是有的头疼了。”

邬泠宣沉声道:“你想好怎么跟少艾说了?”

文烨急道:“为什么要叫她知道,你就不怕她跟你打一架?”依照少艾和傅隐的关系,要是知道了必定会大闹一场,到时候他自己也要头疼了。

文烨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你狠!”

送走了一脸怒气的文烨,邬泠宣才终于有机会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到底应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轩辕浩。提亲的时候明明那么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让悲剧重演······结果呢?

邬泠宣心中的愧疚和心虚行洪水一样涌上来将他淹没。除了对轩辕浩的交代,更让邬泠宣头疼的是傅隐的内力已经全部都没了。

她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被人保护,而且她还有那么多的理想要去实现,一身的功夫就是她的底气,现在底气没了,整个人还有什么生气······

邬泠宣无力的抬头望明月但明月才不管人间的悲伤,依旧自顾自的挂在那儿静静地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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