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和公子被关押在将军府内,他们并未对微臣和公子镣铐加身,只是限制我们的行动,不让我们出去,一直到第三日他们也不知商量出什么结果就把微臣放了出来,微臣也尝试过出城但四处城门都有他们的人把守,且城内的兵士也被他们控制。”
李冲也是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原来雍军内部早就出现问题了。
“然后你就找到了沧海桑田?”昶威问道。
“微臣见城门出不去就想着找一条小路出去,寻找小路的过程中碰到了沧海桑田的人手,他们给微臣提供了一条暗道。”
李冲把自己绘制的暗道图纸呈给昶威。
昶威看完后问道:“既然有此暗道,你为何不与田将军当面商榷,让田家军通过此暗道进城?”
如果田家军可以闷不做声的进城绝对可以给红师造成不小的伤害。
李冲摇了摇头道:“微臣尝试过但这条通道的尽头是一座布有奇门遁甲的密林,而这密林中的树全都是密密麻麻且还很高。”
从妫城走密道出去根本就无法分辨方向和位置,连自己走到哪里都无法确认,这样的情况下李冲也无法确认田家军驻地是否有密道,如果有,那田家军所在位置的密道又是通往何处,这些无法确认的情况下,李冲不敢贸然给田家军传递密道的消息,因为李冲有种感觉田家军的内部也不干净。
“你和沧海桑田怎么交涉?”昶威问道。
如果李冲现在处于孤军奋战的状态,那他和沧海桑田交流的方式也值得一查。
李冲道:“沧海桑田在凤鸣楼开了间雅间,每天都会有人到那里进行情报交换。”
滋国沦陷时李冲整理妫城的相关讯息时就觉得凤鸣楼有问题但他派人去查,甚至动用沧海桑田调查后的结果都是没有问题,李冲就是再怀疑也只能把疑惑压下去。
凤鸣楼······
昶威记得文烨约自己见面的地方好像也是凤鸣楼,这会是巧合吗?
昶威虽然心中还有疑虑但毕竟已经进城,昶威还是想过去看一看。
凤鸣楼比昶威想象的还有宏伟,一座酒楼在战火中保存了实力并且没有受到一点损伤,这说出去都没人信。
昶威刚走进去就看见站在二层的文烨,还是那样的张扬肆意,只是他的脸上也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没想到这才过去十几年你就变得这么沧桑了。”昶威跟着文烨进到文烨早就准备好的雅间。
对于昶威的打趣,文烨很随意道:“比不得你,经历过沉淀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昶威看着眼前人总觉得现在这幅景象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昶威自嘲道:“若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田家军又为何迟迟不能进城,子都有缘何落入险境?”
文烨听昶威这语气就知道兰华肯定跟他说了什么,而昶威终究肯定也猜到了什么。
“你既然清楚妫城的现状,怎么还敢来?”
昶威直直地盯着文烨的眼睛,企图从中找到一丝过去的痕迹并以此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但现实的结果总是比预想的更加残酷。
文烨的眼中早就没有十几年前那种热烈且张扬的激情,剩下的只有被岁月和时间打磨过的痕迹,就好像狂风猛浪褪去后杂乱不堪的海岸。
“我想亲自确认你的立场。”
昶威说的亲自确认自然是面对面,而不是靠着线人的几句话和几封信。
“如果我的立场和太皇太后说的一样,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
文烨这话一说出来,昶威就感觉心底的不安开始腾升。
“你什么意思?”
昶威之所以有勇气过来是因为他认为沧海桑田既然选择在凤鸣楼进行情报交换,那么至少凤鸣楼是没有被红师控制的。
“你登基这么久,怎么就不明白外面的东西不能随意入口的道理呢?”
文烨话音刚落,昶威就倒了下去。
文烨起身走到昶威身边把他喝的酒倒掉,就有人进来把昶威抬走了。
······
汉钟离到姜水的时候,本来是打算悄悄地过去,汉钟离本来都没打算跟田谱和曹障碰面,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刚到就碰见文仓这个煞神。
“谁叫你来的?”
文仓看的驱颂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汉钟离也过来,文仓就更觉得不对了。
汉钟离知道文仓的底细,虽然说和文泽的较量文仓已经输了但人家到底还是文家二公子,汉钟离不想引火上身,只能实话实说。
“何仙姑的事情你知道吗?”文仓问道。
何仙姑这个名号在现在的沧海桑田里非常的晦气。
“知道。”
何仙姑的事情在沧海桑田里是很大的问题,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影响了沧海桑田的威信,几位魁首都下达了斩草除根的命令。
“做决定之前先想一想这个选择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汉钟离看着文仓的样子,心里不自觉的就涌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你希望我怎么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文仓和兰华之间该如何选择,汉钟离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你就按照昶威的吩咐去查只不过查到的事情不要送到矻圩城而是送到这个地方。”文泽说着递给汉钟离一个地址,汉钟离看完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个地方不是······”
汉钟离话还没说完,文仓就不见了。
文仓来到落风崖见到单子期,“单尊者这个时候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文仓知道单子期来姜水的意图,也知道单子期现在的状态,他不认为单子期找他是为了什么正事。
单子期递出一封朱封的信给文仓,文仓看信的时候这手就一直在抖。
“这信是小楠亲手写的但是通过祁连山的渠道寄过来所以是我交给你。”
单子期相信不管过了多久,文仓肯定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傅隐的字迹。
“她写这封信都有谁知道?”文仓问道。
单子期想了想,说道:“我师姐、师姐夫、小宣、你大哥、大嫂、文泽、文惜还有你母亲都知道。”
文仓听着单子期一个接着一个人名的报出来,嗤笑道:“他们都没有意见?”
单子期沉默地点了点头。
“老三是真的没有意见还是被迫屈服?”
文仓总觉得文泽不可能那么大度。
单子期道:“不论真的还是假的,至少表明上是真的。”
现在的情况谁也说不好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每个人心里都很凌乱。
······
琅峄城文泽私宅,
成亲以后文泽就忙着处理文家和魇雀殿的烂摊子,虽然已经确定陨萚接任殿主的位置但毕竟还没有正式宣布,所以魇雀殿的事情现在还是文泽在处理,邬少湫到的时候就觉得这座院子很冷清,像极了三十年前的司马府。
邬少湫在书房找到了忙得焦头烂额的文泽,“阿杳呢?”
邬少湫逛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轩辕杳,心想难怪那么安静。
文泽埋头应道:“去云家玩了。”
成亲对文泽来说有很大的变化但对于天真烂漫的轩辕杳来说除了换个地方住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邬少湫在文泽身边坐下,注意到屏风后的被褥时感慨道:“你不会连着好几夜都宿在书房罢?”
邬少湫不提这件事文泽还没什么感觉,他一提文泽就感到特别的凄凉。
“我有的时候忙到天亮,过去会打扰到她。”
文泽连着三五天没回房休息,轩辕杳对此也是充耳不闻,每天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过的别提多惬意了。
轩辕杳觉得惬意但文泽心里觉得特别的别扭。
“你现在对你姊甫是不是特别感同身受啊?”邬少湫幸灾乐祸的问道。
文泽抬眼的瞬间邬少湫感觉自己眼睛花了,文泽眼底一大圈乌青,整个人显得特别憔悴。
“我现在特别理解长姊。”
文泽倒是想跟轩辕杳闹别扭,可他也得有闹别扭的精力,他现在就觉得整个人快飘起来了。
“你这个样子是没办法给陨萚弄出个堂弟的。”邬少湫说的一本正经但文泽听的脑子晕乎乎的。
“你最好不要在我娘和长姊面前提这件事。”
玉玄重处理完三域的摊子,基本上就闲下来了。要是这个时候她突然间想起这种事,文泽觉得自己往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而一旦傅隐也起了这样的念头那白茸、少艾和文惜肯定也会附和,冷逸和文烨绝对会在一旁添油加醋、幸灾乐祸。
邬少湫语重心长道:“这件事也是正事,再说了她俩早晚都会想起来的。”
邬少湫有一种预感,大年夜的时候傅隐肯定会想起这件事。
“只要您不提,她们就会晚一点想起来。”
文泽觉得邬少湫今日过来就是不怀好意,要找他不痛快。
“我过来其实是想跟你聊一聊轩辕家的事情。”
冷逸杀了轩辕拓以后,轩辕家的事情他就不便掺和,现在文泽和轩辕杳成婚了,正好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