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厝站出来,面带笑意的说道:“小茹你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人,你这样子小楠会不高兴的。”
轩辕茹就猜到轩辕厝会这么说,她面含笑意道:“叔父放心,过来前我已经去见过堂姊,她说今日是个好日子,说不定伯公一高兴就把事情给我解决了。”
轩辕茹提到轩辕楠的时候,轩辕厝的脸色也黑了,他愣了一下,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场者听到轩辕楠的名头也是议论纷纷,一时间堂内的议论声又高了起来,正座上的夏安见状适时的说道:“既然小楠都点头了,你就给人家把钱结一下会怎么样?”
夏安莫名其妙的提到钱的事情上,轩辕肃整张脸上都写满了震惊,轩辕肃虽然年纪大但还远没有到记错的地步,他分明记得轩辕拓许诺给轩辕茹的根本就不是钱。
轩辕肃恶狠狠地瞪向夏安,后者视若无睹的继续吃着菜喝着酒,轩辕肃见夏安躲闪就抬头对着冷逸说道:“小宣,你站在那儿做什么,来,下来。”
冷逸一脸笑意的走到轩辕肃面前,行礼道:“祖父,楠儿都跟我说了,她本来想替祖父把这件事了了,可是祖父您亲自跟她说要自己给小茹,她一个做晚辈的不好跟长辈抢,您说是不是?”
轩辕肃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冷逸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轩辕肃整个人都傻掉了,他感觉这祖孙俩就是商量好的。
轩辕肃再看看轩辕茹一脸无惧的样子,微微冷哼一声,对轩辕茹问道:“你就只是想要钱?”
如果轩辕茹要的只是钱,那这件事可以很简单但轩辕肃知道这是不可能,毕竟如果是钱,冷逸和傅隐就可以给,何必让轩辕茹在这种场面找自己难堪。
轩辕茹低头一笑道:“这个钱不是伯公理解的那个钱。”
轩辕肃就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
“这个钱可以指代的东西很多,比如一间房子、一块地,甚至可以是一件事······”
轩辕茹说的讳莫如深,轩辕肃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比如······”
“比如雷夫人为什么会难产?”
轩辕茹提到雷夫人的时候,轩辕肃明显的感觉到有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轩辕肃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轩辕瀚,他本来还以为轩辕瀚没来,现在看来这座蝴蝶梦里有不止一处可以暗中观察的所在。
轩辕肃故作镇定道:“小雷难产难道不是因为受到惊吓吗?”
雷夫人有孕后轩辕瀚就把她接到司马府住,他自己也留下照顾,可是那天偏偏就那么巧,轩辕浩去上朝,轩辕瀚也出门不在,就那么正好的一段时间里有人上门找她,那人走了之后雷夫人就难产了······
“伯公知不知道那个害的雷夫人难产的人到底是谁?”
轩辕茹走近一步,轩辕厝赶忙上前挡住,用他自以为只有他和轩辕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和雷家非亲非故的,查清楚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轩辕茹冷笑道:“你猜?”
冷逸刚跟轩辕茹提这件事的时候,轩辕茹也觉得很奇怪,她也想不明白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但听冷逸讲完,轩辕茹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就是因为雷夫人难产的这次,轩辕拓才注意到轩辕茹长得像轩辕楠,才有了后面的计划。
当时那个奉轩辕肃之命去杀雷夫人的那个刺客就是轩辕茹的父亲,事成之后他就被轩辕拓斩草除根,轩辕厝跟着轩辕拓一起去找轩辕茹的母亲结账的时候看见了小小的轩辕茹,由于轩辕楠是在琅峄城出生并且当时轩辕拓也看到,所以轩辕拓一眼就看出轩辕茹长得很像轩辕楠但由于当时轩辕茹还很小且她的头发是黑色的,所以轩辕拓就想着再等等看,结果和轩辕拓猜的差不多,蓁莽过世后轩辕拓就利用轩辕茹那张肖似轩辕楠的脸再把她的头发用人血染成红色,就这样轩辕茹在轩辕拓的指示下假扮轩辕楠获得了云师的信任······
这些事情是轩辕茹假扮轩辕楠接近冷逸被戳穿后冷逸告诉她的,刚开始轩辕茹也不信可是她自己去查,越往下查就越证实冷逸跟她说的都是真的。
冷逸本来以为轩辕厝是知道那个刺客的身份,现在看来他非但不知道刺客的来历,身子连那个刺客和轩辕茹的关系,轩辕拓都没有告诉轩辕厝。
思及于此,冷逸下意识地望向廊道的尽头,轩辕瀚就站在阴影中听着、看着堂内的这出戏。虽然当时和雷家联姻是处于家族利益,轩辕瀚身为弟弟想为哥哥做些什么,可是那样澄澈的女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在了阴谋之下,轩辕瀚的眼中慢慢地浮现出血丝,他对着冷逸微微鞠了一躬后就于阴影中消失。
冷逸明白现在的轩辕瀚需要冷静,因为他还有女儿,为了轩辕杳他也必须理智。
阴影的尽头,邬少湫拎着壶酒站在阴影的尽头等着轩辕瀚,他走过来的时候很自然的接过邬少湫手里的酒壶,仰头一饮而尽,直接把邬少湫准备的满满当当的一壶酒个喝完了。
邬少湫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他知道轩辕瀚现在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这桩婚事是兄长定下的,当时母亲已经过世但昆仑山还是派了弟子过来。”
轩辕瀚看见昆仑山过来的弟子时就知道雷家也已经入局,虽然他本人对联姻并不反感但他不知道这位雷家的大小姐是怎么想的。
刚见面的时候这位大小姐穿着纯衣纁袡坐在地上左手举着酒,右手拿着鸡腿,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轩辕瀚毫无征兆的推开门的一刹那,两个人都愣住了。
雷云烟尴尬的眨了眨眼,轩辕瀚则是当场愣住,他本来是想着她可能等累了想进来让她先休息,哪知道人家正欢快的喝酒吃肉,嘴边都是油渍。
似乎两个人就这样拉近了距离。
后来在正式的场合,雷云烟还是很端庄但只要一回府就立刻原形毕露,轩辕家的夫人拉拢一群丫头在屋子里赌钱喝酒,轩辕瀚还因此被轩辕浩叫过去谈话,轩辕瀚发现自从他成亲以后轩辕浩就变成了严兄,但面对雷云烟的样子就像曾经对自己一样那么温柔······
轩辕瀚脸上的怒气消失后,邬少湫才问道:“你现在还不能冲动,今天叫轩辕茹过去跟他说就是一个警告,他这段时间肯定会提高警惕把这件事的过程重新回忆和调查一遍,所以即使你要深入的查也不能是现在。”
邬少湫知道现在说这话很煞风景但他还是要说,因为现在的轩辕瀚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能只凭着自己的喜好和情绪做事,他现在要顾虑的人和事情多了,自然要三思而后行。
轩辕瀚平静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以前严悸跟轩辕瀚说轩辕浩的死是轩辕肃和坞闵王、雍惠王共同谋划,那个时候轩辕瀚还不相信,可现在轩辕瀚就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他连对身怀六甲的儿媳妇和尚未出世的孙儿都能下得了手,为什么就对权位和声望早就盖过他的儿子下不了手呢?
······
午时,
覃兮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来到静院,“怎么,犯了错连路都不会走了?”
覃兮正在犹豫要怎么去敲门的时候那道门就自己从里面推开,傅隐已经换上一套正红色的狐裘,站在风雪中颇有铁血将军的姿态。
覃兮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雪,低声道:“没有,就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傅隐指了指屋里,道:“进来说,外面冷。”
覃兮踌蹴的跟了进来,一只脚刚踩进来就感觉到异常的温暖,屋子里设了地龙还有火炉和烧得正沸的茶水。
“我这里只有茶没有酒,你喝的惯吗?”
明明是母子,覃兮却觉得傅隐待自己异常的客气,就像对待客人一样。
覃兮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道:“都行。”而他自己也真的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
傅隐走到火炉旁提起茶壶准备倒茶的时候余光瞄到覃兮站的挺拔笔直,开玩笑道:“怎么,犯了错连坐都不敢坐了?”
覃兮听傅隐这么一说才随便的坐下来,因为地板是暖暖的所以覃兮并未察觉到自己没有坐到垫子上。
傅隐递过来的茶很烫,覃兮想都没想就喝了下去,这嘴被烫的直接就烧了起来,傅隐见状笑道:“你怎么回事,从刚才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覃兮转着手里的茶樽,斟酌道:“父亲叫我过来跟您坦白。”
傅隐听到坦白的时候手里的茶壶抖了一下,问道:“坦白什么?”
覃兮说道:“坦白我和驱颂在姜水谋划的事情。”
傅隐道:“那你说罢,我听着。”
覃兮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就一直斟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