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菜的时候轩辕肃已经吸取了教训,所以上热菜的时候轩辕肃决定让轩辕厝先揭盖,可是轩辕厝揭盖的那一刻轩辕肃感觉自己又被羞辱了。所谓的热菜居然只是一道清蒸落苏······
二楼尽头右侧廊道的雅间里,公宓和羌成耀对立而坐,面前的茶已经凉了,可两个人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坐着。
羌成耀实在是看不下去,问道:“老舅,您到底要做什么?”
从冷逸把覃兮叫走之后没多久,公宓也上前把羌成耀叫走然后就这样坐着不说话,羌成耀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公宓语重心长的问道:“你收到的那封信有没有给你楠姨?”
羌成耀听到公宓的问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迟钝的点了点头,“刚见到楠姨的时候就给她了。”
其实那封信里的内容有很多都是事实,至于写信者的身份和送信人的目的羌成耀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要过问,知道吗?”
公宓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他本来想说的不是这些可是这话到了嘴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了味。
羌成耀看出公宓的欲言又止,问道:“老舅你到底想说什么?”
公宓想了又想,终于说出来,“成耀,你觉得老舅现在成家行吗?”
公宓之前一直躲着羌荟汀就是因为羌成耀,公宓担心自己一成家羌成耀就会慌,所以公宓就想着等羌成耀成家了以后自己再成家可羌成耀成家以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导致公宓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现在公宓已经回到公家掌握大权,他自己是觉得时机到了可就是没有勇气迈出最后一步。
羌成耀以为自己听错了,使劲的揉了揉耳朵,问道:“老舅你准备去汀州提亲了?”
羌成耀话刚说出来,公宓的耳朵就红了。
“还没有,这不是来问你的意见吗?”
羌成耀直接给公宓一个白眼,“老舅,这是你和四姑姑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你问我一个晚辈算怎么回事?”
羌成耀真的觉得公宓有时候挺好笑的,你说他不负责任罢,至少他还知道等羌成耀及冠成亲以后再想自己的事情,你要说他负责任罢,他能把自己的家族撂在一旁晾了十几年都不管。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公宓看过日子,也想过时机,可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够。
羌成耀扶额道:“这点你得跟我二叔学一学,当断则断,脸皮厚一点就可以了。”
公宓听到羌成耀提及羌令宣的时候,这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不一样。”
情况不一样,自然就不能用同样的方法。
羌成耀站起来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只知道这么多年四姑姑她一直在等你,你别到了最后让她后悔等你这么多年。”
羌成耀的话就像利剑一样直击公宓内心深处最脆弱敏感的痛点。
到今天为止羌荟汀还没有过来,公宓不知道她是不是会过来,如果她不过来,那就只能去妫城说了。
······
傅隐坐在静院里作画的时候,大堂里有拉链一个不速之客。
蝶黄色的身影携着风雪进来,夏安看见她的一瞬间这眼神里的杀意就藏不住了。
夏安给身边的老殿主使了个眼色,老殿主叹着气起身往二楼走。
冷逸看见宇绡的时候脸色骤变,老殿主的上楼更是让他感到不安,“;老殿主,出什么事了?”
老殿主眼睛往下斜了斜道:“看不见啊?”
冷逸心里有点疑惑但他耸了耸肩并不想搭理这件事,更不想掺和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冷逸往静院走,他自己不想掺和但他知道傅隐肯定会掺和,所以他必须要让傅隐不知道这件事,就算要知道也得等到邬少湫处理完再知道。
傅隐画的是山水画,画到海浪的时候院门被从外拉开,傅隐抬眼就看见冷逸端着果盘站在门栏处,“你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冷逸把果盘放在石案上,然后在傅隐身边坐下说道:“没什么就是看你一直没吃东西,弄点果子给你垫一垫。”
傅隐看在果盘里的点心,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到手里还是烫的,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冷逸也捻起一块糕点塞到嘴里嚼了嚼,咽下去后才说道:“没有,就是看他们吃的那么香,又想起你什么都没吃觉得心里不痛快。”
冷逸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借口,反正只要傅隐现在不进去,他就是一直耗在这儿他都愿意。
傅隐招手示意冷逸坐下,冷逸坐下的间隙看到傅隐的那幅画,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
画上的海水里长了棵树,这树上海站着只猴子在那东看西看。
傅隐指着画中的景致,问道:“海里不可能长出陆地上的树,更不可能有陆地上的猴,如果这两者都有了,说明什么?”
冷逸看着这副处处违和的画作,心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这本来就是不该发生的情况。
“说明这只猴和这棵树都活不久了。”
这只猴是谁,冷逸猜得出来但这棵树,冷逸就有点不确定了。
傅隐斟酌了一下,说道:“要是先砍树的话,猴就会掉到海里,那样的话要想找到猴就更难了。”
所以必须先把猴弄死再去砍树。
“你觉得她会来吗?”
荼蘼现在唯一可以倚靠的就是兰华,如果不是兰华,荼蘼不可能在虞国一手遮天更不可能在沧海桑田有一席之地,可是之前查到荼蘼的下落,冷逸派人找过去的时候荼蘼已经跑了,现在还能去哪里找?
“只要跟她有关系的人来了就可以找到,前提是你要盯紧。”
巫山的成员在沧海桑田都是挂了名号和画像的,如果巫山的人去盯很容易就会暴露,海市蜃楼之前就是夕康搞出来的小玩意,根本就入不了沧海桑田的眼,所以沧海桑田肯定不会去查海市蜃楼的底细,这样的人用来盯梢最合适了。
“好,我等下就去安排。”
冷逸跟傅隐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瞟着日晷,好像在等什么,傅隐注意到就问道:“你是在等什么人吗?”
冷逸被傅隐一叫,整个人抖了一下,傅隐握住冷逸的手感觉冰冷冰冷的。
“你手怎么这么冷?”
冷逸低头看着自己被傅隐握住的手,一下子就冲过去把人抱住,说道:“楠儿,答应我,你先不要出去,好吗?”
傅隐看冷逸这状态再想想他说的这话就大概能猜出外面发生了什么。
“宇绡来了,是不是?”傅隐问道。
“你们是不是早就计划把她除掉?”
傅隐要在年宴上钓轩辕肃的事情夏安和白茸是知道的,而这两位本身就对宇绡保有很大的敌意,年宴这么乱的场面,死掉一两个人也算不上什么大的意外。
······
二楼,邬少湫正坐在那儿喝酒,老殿主突然推门而入,邬少湫被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老殿主开门见山道:“你之前不是说荼蘼和宇绡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吗?”
邬少湫被问的不明就里,“怎么了?”
老殿主黑着脸说道:“她现在就在楼下,明目张胆的跟轩辕肃坐在一起,你让底下这些人怎么想?”
宇绡还活着这件事并不是秘密,她这些年以沧海桑田魁首的身份露脸那更是常事,只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轩辕肃和轩辕楠祖孙俩不和的这件事,对宇绡的立场自然也就有所顾虑,现在她这么坦然的坐在轩辕肃身边不禁让人怀疑沧海桑田已经和轩辕家牵上线,这样的话,那些对巫山和红阎王怀有敌意的世家和江湖势力肯定就会在表态的时候有所变动。
邬少湫给老殿主倒了杯茶,说道:“没事,反正今天就是她的忌日,只要明日天亮前把她的尸首挂到城门,就不会有人见风使舵了。”
杀鸡儆猴,这只鸡本身就有很大的分量,足够给那些胆小的猴一个警告,至于剩下那些自以为是的猴子,邬少湫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只一只的解决掉。
“小楠知道吗?”
苍翼灭国的时候老殿主就想过把宇绡除掉可是傅隐明确表态宇绡留着有用,老殿主也不想因为一个宇绡和傅隐起冲突,所以这些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邬少湫居然要让宇绡死在大庭广众之下,老殿主真的觉得他胆子有点大。
邬少湫轻笑道:“战端将始,宇绡活着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傅隐是不会保一个没有用而且还可能随时跳出来给你找麻烦的人。
“你打算怎么做?”
老殿主心中已经闪过好几种办法但都不是最妥当的。
“当年小楠在乐玥城出事以后小宣不是把她送到苍翼养病吗?”
老殿主一听见乐玥城的事情,这里就涌起不祥的预感。
“她当年是怎么祸害小楠的,我如今一分不差的给她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