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莽最近在忙雍国的事情,还要是不是的回去苍翼一趟,哪里有功夫管坞枫和杏国的小打小闹。
傅隐轻蔑一笑道:“她不是一直都想着把沧海桑田安插进坞枫吗?”
中原八国包括苍翼都已经有了沧海桑田据点,唯独坞枫因为轩辕浩一力阻止,从蓁莽接手沧海桑田至今二十年依然无法渗透其中。
轩辕浩平静如水的说道:“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傅隐词不达意道:“她拜师刑砜二十年还没有和公望分出胜负,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傅隐说的话字字戳心但却是事实,轩辕浩和蓁莽的分歧不少,但最严重的旧伤沧海桑田在坞枫的落地与否。
轩辕浩听轩辕楠这么说,试探性的问道:“你有办法劝你娘吗?”
轩辕浩和宇凌成亲的时候就答应过周生王后此生绝不会参与三域事件,所以轩辕浩也没有去查三域之乱的罪魁祸首,自然也就不知道轩辕楠对蓁莽的恨意。
轩辕楠邪魅一笑道:“我有办法让她彻底放弃这个念头。”
轩辕浩也是等到蓁莽过世后才想明白轩辕楠说的这个办法到底是什么。
“那我就拭目以待。”
轩辕浩说完就问道:“你还要留在这里吗?”
轩辕楠摇了摇头,说道:“这里的事情差不多了。”
轩辕浩继续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傅隐想了想,说道:“先去一趟冥昭城。”
只有和邬少湫商量完才能去祁连山敲定这件事。
轩辕浩明白的点了点头,嘱咐道:“万事小心,有任何事情随时传书于我。”
轩辕楠领情的点了点头。
······
轩辕浩进入杏国王宫后就被直接带到朝阳宫,看来梁沐还没有摆脱朝阳的掌控,难怪朝阳那么嚣张,如此一来要想对付朝阳就必须从梁沐入手。
轩辕浩上一次见朝阳还是在坞枫王宫,朝阳会琅峄城省亲和轩辕浩在宫城中偶遇但是否真的偶遇二人皆心知肚明。
“坞国使臣轩辕浩参见朝阳太后、杏王。 ”
在外轩辕浩还是要把戏唱好,毕竟身为杏王的梁沐此刻正乖巧的坐在一旁,轩辕浩先向朝阳请安,令在场的一些官员面露不快,有最快的人问道:“敢问使臣为何先向太后请安?”
轩辕浩临危不惧道:“下官受吾王之托前来探望太后,自然先向太后请安。”
轩辕浩此言一出,众人又将目光投向朝阳太后。
朝阳太后尴尬一笑道:“兄长的心意,老身收到了但论起礼数还是要先向大王问安,希望下次使臣可以记住。”
轩辕浩点了点头说道:“下官受教了。”
“只是下官见杏王一表人才却还需要太后垂帘听政,可见杏王仁孝,太后在杏国也是德高望重,既然如此为何太后派到坞国的信使会对吾王说太后在杏国受尽苦楚?”
轩辕浩话刚说完,朝阳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这下就连梁沐都投来的审问的目光但碍于有外人和臣属在,梁沐并未当场翻脸而是向轩辕浩解释道:“使臣误会了,父王在世时就对母亲宠爱有加,垂帘听政也是寡人觉得自己年轻亲自提出希望母亲再操劳几年,或许是母亲派出的信使旅途劳顿说错话,母亲大抵只是有些想念故土。”
梁沐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朝阳太后。
朝阳到底和梁沐做了二十几年的母子,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于是打圆场道:“是啊,底下的人不懂规矩,乱说话,倒是让兄长见笑了,还请使臣回去转告兄长,老身在杏国一切安好,兄长不必惦念。”
轩辕浩等的就是朝阳的这句话。
轩辕浩从宫城出来还没走多远,马车就遭到了袭击,轩辕浩掀开车帘,发现前头的车夫已经没了气息,轩辕浩冲着闹街喊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话音刚落,一旁的万壑楼里就冒出一股云雾,轩辕浩纵身跳下,冲着云雾喊道:“吕仙公怎的有闲情逸致来这种地方?”
沧海八仙之一的吕洞宾,世人称其为吕仙公是因为他经常在云雾环绕之地出现,浑身上下自带一股仙气,而且从不轻易到人多的地方。
云雾中的吕仙公咳了咳说道:“受人之托来送你一程。”
轩辕浩苦笑道:“伯渊不过一介晚辈也值得仙公亲自出马?”说着就握紧腰间的轩辕剑。
吕仙公并没有和轩辕浩在言语上过多纠缠而是直接动手,吕仙公四周环绕的云雾慢慢散开朝轩辕浩袭去,轩辕浩拔出轩辕剑,金黄色的剑气在剑身周围凝结,轩辕浩持剑将向自己聚拢的云雾打散,退到万壑楼内,云雾散开不过片刻就又向轩辕浩靠拢,轩辕浩见势朝顶楼跑去,跑的过程中轩辕浩还将楼中的明火打落,火焰燃烧形成的烟雾和紧追不舍的云雾搅在一处,轩辕浩趁着这个空隙从万壑楼的后门溜走了。
等吕仙公追过来的时候只发现了一地的狼藉,吕仙公看着地上来不及处理的脚印,冷笑道:“伯渊,你终究还是输了。”
其实以轩辕浩的身手和吕仙公硬抗的话是有机会得手的但他只是防御并未反击,吕仙公看得出轩辕浩在顾虑什么,在轩辕浩心中也想过派吕仙公来的可能就是蓁莽。
轩辕浩在九染城遇刺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傅隐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好在去冥昭城的路上。
新雨后见傅隐一直沉默,劝道:“王爷不必焦急,或许此事并非长公主所为,而是有人想要离间长公主和大司马也未可知。”
傅隐点了点头,说道:“让丰实盯着这件事,有任何情况随时禀报。”
傅隐有种感觉,这件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沧海桑田出手向来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可是吕仙公并未追出去,或则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杀了轩辕浩······
想着想着,马车就已经到了冥昭城。
傅隐从马车上下来对新雨后说道:“你们在此等待,注意城中动向,若子时我未归来,你们就直接去妫城。”
新雨后点了点头。
傅隐到平居庄的时候热茶已经备好。
邬少湫看见傅隐的神情就猜到她肯定是在想沧海桑田的动机,“小楠,你现在还有闲心去查沧海桑田和令尊的恩怨吗?”
傅隐抬眼就见邬少湫一副惬意的样子,问道:“湫叔,您莫不是已经查到了?”
邬少湫摆摆手道:“我怎么会去查这件事,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邬少湫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心想这小丫头也太机灵了,自己不过随便说了一句就能联想到这么多。
傅隐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深究这件尚且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直奔主题道:“湫叔,我有一个想法。”
邬少湫安静的听傅隐说完了她的打算,而后叹着气问道:“小楠,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接手无名计划?”
傅隐沉默的点了点头。
邬少湫原来以为傅隐只是想以无名计划为由借助文家的势力重返三域,可现在看来她的打算似乎远不止于此。
“湫叔,我和令宣一样都是从出生之日起就注定无法和这个计划完全分割,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主动入局?”
被动的代价傅隐已经尝过一次,她是不想再来第二回,所以不管是三域还是无名计划都要先下手为强才能保证同样的情况不会再发生。
“你在杏国见过你父亲了罢?”邬少湫头不对尾的问了这么一句。
傅隐点了点头。
邬少湫继续说道:“你父亲从不参与无名计划,也不许轩辕家的碰,你这么想,他知道吗?”
傅隐冷笑道:“所以湫叔,我并不是以轩辕家三女公子的身份介入。”
这已经是傅隐能给出的最大让步。
“小楠,无名计划是个无底洞,谁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会有结果,你真的愿意把一生都搭进去吗?”
邬少湫觉得傅隐的一生要是都被无名计划牵制,那也太可惜了。
傅隐浅浅一笑道:“湫叔,你不入局,局势自会上门,没有区别,既然躲不掉,为何不迎面相见。”
傅隐知道无名计划到今日还没有成功是因为人心难测,邬少湫的先祖和文家的历代家主中有很多都是心志不坚之辈,只不过文家因为诅咒的缘故才不得不坚持,可邬少湫早已麻木。
“令宣自小在他外公膝下,一言一行皆得教与他,你就没有想过万一他不接受你的计划,到时你又当如何?”
邬少湫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羌令宣但羌河那边每年都会有信到冥昭城,邬少湫看着这些信就好像看到了羌令宣,和邬少湫想的一样,羌令宣一直都对无名计划有着浓厚的兴趣,只是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来中原,毕竟羌阔是不希望羌令宣卷入无名计划。
傅隐平静道:“走一步看一步,既然他是您的儿子,那父子之间总会有相像之处,这样的相似是靠血脉相牵,不是所谓的引导可以轻易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