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帝昶威在妫城被俘虏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不少七国残部都趁机蠢蠢欲动。昶威趁着世家还没有走完,就在琅峄城城门处张贴公告。
路过的行人看见后口口相传,没多久蝴蝶梦就得到了消息但沧海桑田在蝴蝶梦外蹲到了天黑都没有看到一点动静。
等了一夜的夕伪自觉没有问题然后就在没有只会沧海桑田的情况下擅自行动,夕伪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坞枫皇宫,坐在了那张梦寐以求的座椅上,虽然底下只有几百号人但夕伪的眼中是万千臣子。
文烨站在屋顶上看着夕伪这出自导自演的戏,真的是无奈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文烨回到蝴蝶梦就看见夏安殿下和白茸坐在大堂喝酒,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到文烨身上,文烨低着头走过去说道:“夕伪手上只有七百号人,而且沧海桑田没有直接给他。”
沧海桑田到底还是信不过夕伪,不可能把属于魁首的指挥权给他,毕竟只是一个满怀仇恨的亡国公子,手上除了身份以外什么都没有,沧海桑田身为经营几百年的组织怎么可能把手中的剑递给一个连握剑都不会的莽夫手上。
“既然沧海桑田没有和夕伪达成协约,那就不必特意盯着,你现在的重点还是在伧葭山。”
虽然沧海桑田不信任夕伪但轩辕肃和沧海桑田合作了五十年,能够持续这么久还没有闹掰,可见他们之间交易的筹码还没有被发现,这是当务之急。
白茸似是看出夏安的顾虑,劝道:“殿下不可亲往伧葭山。”
现在这种时候夏安要是在伧葭山现身,那么青龙殿就脱不了身,青龙殿现在的殿主是简兮,她不能卷进来。
夏安和白茸对视之后就明白了她的顾虑,收拾情绪说道:“你去找你师父,你们俩一起去。”
白茸补充道:“他要是推诿,你就告诉他是我的意思。”
文烨一听这话当下就明白她们来真的了。
文烨找到邬少湫的时候他正在对酒当歌,看到文烨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文烨单刀直入道:“师父,师娘和夏安殿下叫您去一趟伧葭山。”
邬少湫对着空荡的夜空感叹道:“我的夫人跟我的母亲一起欺负我,我该何去何从啊?”
文烨下意识说道:“您可以找您的师父。”
文烨说完就迎来邬少湫的一个白眼。
邬少湫刚到伧葭山就看见轩辕肃跪在祠堂里,覃兮一脸嚣张的站在一旁,身后还有一个装瞎的轩辕铆。
邬少湫摇头叹气的走过去说道:“成盂,你怎么能这样,他可是你曾外祖父!”
说着邬少湫就惺惺作态的身手想把轩辕肃扶起来可碰到轩辕肃胳膊的那一下邬少湫才明白轩辕肃跪着并不是被覃兮逼迫而是因为他的腿已经废了······
邬少湫下意识的看向覃兮,后者惬意的摇了摇头道:“他自己不小心摔的。”
邬少湫叹气道:“年纪大了要注意,您得跟雷老学一学,适当的放手让年轻人自己决定。”
轩辕肃哼道:“雷泰被你们收买了但我还没有输,咱们走着瞧。”
······
人穴居,食土,无男女,死即殖之,其心不朽,百二十岁乃复更生。"死而复生,同于永生,无所用其"继",所以"无继"。
无启国的人长相怪异,外出时常被当做异类,因此他们大多擅长易容术以达到和外界沟通。
“无启国不是从不外出吗?”
“莫不是传言有误?”
蓝采和奉命配合无启国人在姜水的行动,说实话看到的第一眼蓝采和并没有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同。
无启国人面对蓝采和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说道:“闭门造车的代价无启国已经尝试过,接下来我们要走出来,看一眼外面的风暴。”
红阎王发起的十人行动将无启国掩藏几百年的隐居之地彻底暴露在世人面前,这个仇要是不报,无启国还有什么颜面生活在三垣。
十人行动的内情蓝采和在沧海桑田的调查报告上也看到过但都只是零星几语,根本就不完整,而这场行动的发起者是江湖中没有人敢正面叫嚣的红阎王······
蓝采和把无启国一行带到指定位置后就打算直接离开,他并没有做好和红阎王正面交锋的准备,而且就算沧海桑田加上无启国和神农也肯定是会斗不过红阎王的。
蓝采和离开的时候碰见了他怎么样都想不到的人······
“驱颂,你怎么会在这儿?”
驱颂大概也没想过会在姜水见到蓝采和,以至于她的反应也没有比蓝采和好到哪里去。
驱颂正斟酌着该怎么狡辩的时候就感觉地面震动了一下,驱颂像是有所感应一般,闭目说道:“开始了。”
田家军和曹家军的联合驻地上出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袭击者, 这些人像一阵风一样卷入大营内,在联合军反应过来前就把军营搅成一锅乱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蓝采和下意识的问道:“这也是红阎王的杰作吗?”
驱颂说道:“我和红阎王不是一伙儿的。”
蓝采和轻笑道:“我不信。”
“你是红阎王的人?”驱颂反问道。
蓝采和故作神秘道:“你猜?”
有些默契是不需要言语的,就好像现在蓝采和和驱颂本来都该去军营看一眼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装聋作哑。
······
那阵突如其来的风消失没多久,矻圩城的诏令也就到了。
“太皇太后的诏令?”曹障问道。
田谱面露苦色的点了点头,虽然这封诏令是他一直在等的,可不止为何真的收到之后,这心里反而不安。
曹障看出田谱心有疑虑,问道:“怎么,你不是一直在等这封诏令吗?”
这段时间妫城的消息如洪水般涌入姜水,田谱收到消息之后心急如焚,曹障也不知该怎么劝,如今收到增援的诏令,曹障立刻就收拢军队。
“曹兄,妫城一行必定不会太顺利,更何况太皇太后并没有说曹家军一起去······”
曹障算是听出来田谱在说什么了。
“田兄,姜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情况,曹家军留下,你让当地的驻军怎么想?”
虽然兰华的诏令没有明说但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兰华希望曹家军和田家军一起去妫城,因为曹师此刻身在北疆,要是曹障没有和田谱一起去,矻圩城中肯定会有流言,说什么曹家和田家是政敌,国难当头还在斗,这样的话身在北疆的曹师也会受到影响,这个道理田谱本来是看得到但正因为关心则乱,所以才会看不清。
曹障和田谱到距离妫城千里之外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掺杂着尸体腐烂的腥臭。
田谱心里是不安急剧扩张,下意识的喃喃道:“父亲······”
曹障反应过来的时候田谱的马已经跑远了,曹障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追上去啊!”
田家军被曹障吼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追上去,曹障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田谱跪在帐内,田蔚的身上裹满了药,纱布还透着血。
曹障行礼过后就带着曹家军下去,把时间留给他们父子,虽然曹障知道这样的时间不会太久,但他想有多久是多久,毕竟田炳已经不在了,田蔚有重伤,田家的重担就可能真的要压到田谱身上。
黄昏时分,田蔚叫人把曹障请进来说道:“这一路上多谢曹将军照应。”
曹障回礼道:“田将军客气了,都是雍国将领,如今正是该同仇敌忾的时候,没什么好谢的。”
田蔚说道:“他们把陛下和子都公子带到阵前就是为了让我军投鼠忌器,这就说明他们军队本身的实力是不足的。”
曹障道:“这点我和田谱将军在路上也讨论过,我们认为现在正是派人到各个可以进入到城中的关口查看的最佳时机,他们最佳接连取胜,此时正是大意轻敌的时候,也是我们乘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田蔚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办法光靠我手上的这几个人肯定是不够的。”
田蔚已经坚持了一个多月,他带出来的田家军现在只有不到一千人,这点人做前锋都是不够的。
曹障道:“如果您不嫌弃,晚辈想打这个头阵。”
曹障想的是对方既然能知道城外的情况,也肯定会猜到田谱的增援,但他们未必会知道曹障的出现,所以出其不意才是此时的上策。
田蔚欣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还担心你不愿意去,现在既然你自告奋勇,那就让田谱带着人给你做策应。”
城外的军营在紧锣密鼓的策划,城内的海市蜃楼正在和翟氏谈判,琅峄城公告的事情传到妫城,北辰想要出城但被海市蜃楼阻拦,他不服就找到陨萚。
陨萚劝了又劝但北辰一力坚持,最后陨萚只能把人打晕了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