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府以后轩辕楠径直走向结庐居,东樾见状快步上前追上冷逸问道:“父亲,母亲是不是走岔了?”
冷逸回想起伧葭山上发生的事情,思索道:“不是,她应该只是想和你外祖说说话。”
轩辕夜还活着,轩辕楠就把族长的位置换成了轩辕铆,这在轩辕家虽然不是先例但到底有止不住的流言往外传,这段时间轩辕楠心绪不定,时常想起很多往事,这个时候和从未亲近的父亲独处或许也是她的排解之法。
“等下,你和我等在外面,你母亲没叫,我们就不要进去了。”
这些年在外若是没有轩辕楠的名声顶着巫山不可能和那么多世家建立联系,而轩辕楠的名声很大一部分是来自轩辕浩。
轩辕浩离世后的结庐居并未陷入沉静,邬少湫和另一位故人也时常会来此小坐片刻,有的时候云庚和文泽也会于此驻足,不知是在怀念过去还是逝去的故人。
轩辕楠走到书案前,轩辕浩的离世到底是突然,案上的笔墨已经凝固僵硬,进来的人没有一个想过把笔从砚台上取下,或许不去碰就可以骗自己人还在,自己也没变。
可是······有的人一夕之间就可以变的面目全非,二十年的时间于本心而言就真的不会有改变吗?
轩辕楠收起混乱的心绪,走到书架上将《证道》取下,沾染尘土的书架就向两侧缓缓推开,露出一副画。
画中人一身正气,少年老成,身着白衣玄袍站在蒲苇之间。
轩辕楠也是见到轩辕浩后才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从他的面相上看他应该是个极难相处的人,可还是有很多人在他活着的时候劝他,在他过世以后念着他,甚至用他生前事做局。
冷逸和东樾站在结庐居外同样忧心忡忡的望着那道将轩辕楠隔绝起来的檀木门。
“外祖谋算一生,唯独在两件事情上算错。”
冷逸听东樾提及轩辕浩,好奇的问道:“哪两件?”
“其一就是低估了自己对外祖母的心意,他以为自己对外祖母的关心只是家人之间的关心,他以为在自己心里的外祖母和舅叔外祖是一样的,直到查清外祖母的死因才看清,可惜太晚了。”
冷逸从东樾的一番感慨中捕捉到关键字眼,反问道:“你知道你外祖母的死因?”
东樾转头冷笑着看向冷逸,“父亲忘了,外婆出事的时候儿子就在琅峄城?”
那个时候正好就是乐玥城之乱发生的半个月前,成樾和成洵都住在司马府,怎么可能不知道。
冷逸经东樾这么一提就想起乐玥城之乱,问道:“乐玥城的事情还记得吗?”
东樾苦笑道:“这辈子都不敢忘。”
东樾犹记得那个时候成洵的胆子突然变小,不爱出门,每日早早就歇息,轩辕浩以为成洵是想爹娘了,就让成樾带着成洵去乐玥城,这一去刚好就撞上了冷逸封城,东樾见形势不对就让轩辕浩吩咐随行的人带着成洵回琅峄城,自己入城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