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糖人，原来我长着蛇精脸，大眼睛，腰细地比脊椎还窄。
“谢谢，真有些像我。那我是吃还是不吃呢？”
秋岚笑道，“这我们倒是没想到，吃不吃你决定呗。”
“我舍不得呢，明天再吃。我想睡觉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这么急着赶我们走，是不是，”卓英朝里面看，只看到一只猫。
我敲一下她的头，“瞎想什么呢？快去睡了。”小陶拉着卓英和秋岚说说笑笑地走到走廊那头。
我关上门，萧萧化成人形站到桌边，“奸细就在她们三个里。”
我看着萧萧，“怎么又说起奸细？”“你不觉得这一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吗？奸细是想要削弱我们的力量，拖延我们的时间，这种把戏最有可能是燕国密探那伙人安插进来的。”
“这些人都是和我从南海尸僵堆里爬出来的，他们有什么理由要背叛呢？”我平静地坐到桌前。
萧萧也坐下，“如果是这样，你就要想想他们每个人的身世，或者有人已经被掉包了。反正那天你们进祭坛之后，上面就有些不对劲。”
“易睿和我说过这件事，他被咬了两次，差点变成吸血鬼。当时易睿和卓英去找小陶，还有你和秋岚在入口处等待，阴阳家他们和黑衣人是从哪边袭击的？”
“从我们来时的那条路，等我和秋岚看到他们的人影时，易睿已经负伤，小陶和卓英被绑着。秋岚发了烟雾弹，我跟芙蓉纠缠起来，然后他们就跑到洞口等待你们出来，抓住了炎宇，但是他很快就挣脱开了。”
我起身，“你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吧。”
萧萧问，“为什么？”
“我脱不下来这个短褂，给我宽衣。你睡地上。”
“不要！把我当佣人麽？”
“要是你变成小花猫的话，可以和我一块儿睡。”我看着他，他有些不情不愿，最后还是昂着头来帮我解开短褂。
“之魂术是什么东西？”萧萧在背后问道。
“一种，阴阳召唤术。怎么了？”我顿了顿，没想到萧萧会问这个。
“之前在祭坛里看到你使那把蓝冰剑，就是之魂术变出来的？”
“嗯。”若不是经过那些人的逼迫和追杀，我也不会长进这么快。果然，人要有压力才有动力。
“之魂术能召唤亡灵吗？”萧萧问道。
我转身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没试过，也许是功力不够的缘故。”
萧萧低头想了想，“沉江，如何？”
“你是说，为那把蓝冰剑起名？”
萧萧点点头。
我看看他的丹凤眼还有衣领里面露出来的纹身，“这个名字不错，沉江。你该变成小花猫了。”
我抱起小花猫亲亲它的脑袋，坐到床上慢慢躺下，纹身的刺痛真的很难受。
我闭上眼睛，又来到那颗巨大的海棠树下。白衣仙人正在遥望远处的一池莲花，喝着闷酒。
“我已经拿到第三颗血珀了。”
“知道了。”
我拿出大月伽若给我的鲛珠，“我的母后很可能还活着，只是被赵国劫持了。我此次若是按照地图路线走，可能明年才能到赵国去救她，我怕她撑不到那个时候。”
“先取血珀吧，你还不知道她被关在哪里，冒然行动很容易中计。”他又喝了两口酒，脸比之前看到的红润了些，看来已经喝了不少，“何况，他们的意图也在你的血珀，你到时候有了诸多血珀作为筹码，去救你母后，胜算更大。”
我点点头，问道，“你为什么整日都在喝酒？”
他看看我，翻了翻白眼，“修行时，我师傅说我要戒淤痴邪见，不得喝酒，等我飞升之时，却发现师傅居然是个酒痴。于是在青丘学来酿酒的术法，师徒二人一起喝酒。”
“你师傅倒也有趣。”
凌霄点了点头，“好酒莫贪杯，微醺胜满醉。今日就到这里了。”
我看着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进莲花池中，水波荡漾，打湿了他的白衣，忽而长叹一口气，睁开眼看到萧萧正盯着我看，竟然偷偷化成人形了。
我假装睡眼朦胧，翻了个身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户纸照到木桌上，我坐起来看看纹身周围凸起的皮肤，一个月后会蜕掉。床上已经没有萧萧的踪影，我起身自己慢慢穿上衣服。
走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和那只小糖人，“女人还是要打扮打扮自己，才能拴住男人的心呀。”
我拿出背囊里的雪花膏和朱砂，用细绳除去脸上的杂毛，涂上雪花膏，点上朱砂唇。
易睿送给我的镂空雕花玉钗，上面还有南宫振刻的两个字，刚劲有力，深度恰到好处。我将簪花插进挽起来的栗色长发里，然后戴上绣花布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