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在说什么?!
“唔~”的一声大哭起来。
梳洗完毕,母后命李公公把太子妃人选的画像依次排开,列了整整一百位美人。
“不像她。下一副。”
“不像。”
“不像!”
母后在旁边干着急,“攸宁,到底像谁?除了端木云容,天底下只要你想要的女人,我们都给你找来。”
可我就想要她,我想要生生世世与她纠缠。“母后,除了她我谁都不想要。”我抬眼看着她,“易睿也死了,你不伤心吗?”
“世人皆认为孪生子是邪物所化,当初我选择了你,就不会为他而悲伤。”
母后抚摸着我的脸颊,“你是我最骄傲的也是唯一一个儿子,没人能替代你在母后心中的位置。很快你就会忘记那个女子的,人的一生很长,会忘记很多自己曾经认为最重要的人和事。”
“也罢。我三十岁娶太子妃也不晚。”
母后听言差点晕过去,“你莫不是要气死你父王和我才安心呐!”
多日后父王让我开始上早朝监国,将宰相苏秦手里重要的事情接管。生活变得忙碌起来,好像也没那么痛苦了,只是有时夜深了,贪了几杯酒,眼前就会出现她的身影,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口,慢慢为我疗伤。那夜晚的缠绵,她背上的梅花纹身以及红色的鲛鲛人尾,仿佛那些事情刚刚发生。
父王给我安排的两位誓死随从,子昭和子慕从魏国和赵国归来,对我摇了摇头:“没有端木云容的踪迹,萧泮水独自一人在赵国追踪辣手摧花,小陶独自一人在魏国寻找传说中的蚩尤墓地。”
她难道是在迷惑众人的眼睛?
“小陶有没有说什么?”
子慕:“她说无可奉告,端木云容没有告诉她任何事情。”
子慕抬头看一眼,“是否将她挟持,引诱端木云容出来?”
我抬手扶额,“不必,既然她敢放小陶出来,说明梼杌帮的人正在暗中保护小陶,只要小陶一落难,梼杌帮就会把消息传回夜郎国,我们得不偿失。”
“林胡部落和吐蕃国有没有消息?”
子昭和子慕摇摇头,“没有。”
从书房到寝殿的路上,碰到一群宫女在那里聊八卦,“你说太子以前都喜欢调戏调戏我们的,自从出去一年半,回来之后性情大变,好冷淡啊。”
“是啊,我们叫他他都不理会。”
“你别说,那个端木云容真是有些狐媚本领,她的好几任丈夫不是国君就是有钱人,而且还长得帅,真可谓祸国妖姬呀。”
“是啊,可惜了我们齐国的太子,这么快就被甩了。”
我无声无息地站在几人跟前,几个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太子恕罪!”
“去敬事房领罚。”
几个宫女看了我一眼,不敢相信这是他们曾经认识的轩辕大太子,怯生生地回答,“是。”
寝殿内暗香浮动,床榻上有一个女人的人影,我暗笑母后真是费心了。
我走上前如常洗漱,更衣,就寝。一丝未碰这个女子,她是和我一同长大的太傅之女澹台。
“太子,夜已深了,奴家伺候你休息吧。”
“要睡就睡,不睡就滚。别碰我,我有洁癖!”
我虽然听到澹台在小声啜泣,但也不去安慰。是端木云容让我变成这样的,我已分不清爱她更多还是恨她更多。
阔别一年多的王宫,在清晨开了满庭樱花。粉色和白色的樱花随风摇摆,形成花雨,吹拂在行路人脸上、领口,衣袖和云锦鞋子上。
同样和我一起赏樱的,还有李长青。
“你看我干什么?”我皱着眉问道。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我还没问你看我干什么呢。”
看来李长青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刚从爷爷那里出来。
转眼他竟主动上前,向我作揖,“太子殿下是不是得了相思病?”
“我刚刚度了一夜春宵,哪里还会有相思病。”
李长青摇了摇头,与我肩并肩,手上拿出个铜镜照出我苍白的脸颊、两个大眼袋,血丝满布的双眼以及下颚的青色胡渣。
“恐怕是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吧。我有个消息,是关于端木云容的。”
“什么消息?”我看向他。
李长青向我比了比银钱,“一手交钱,一手拿消息。”
“要多少?”
“两千两黄金。”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你确定这个消息值这么多钱?”
李长青点点头,冲我耳边一阵低语。
我连忙在他背上写了领钱的文书,让他去找总管太监,自己奔向了爷爷的寝殿。
“怎么突然跑来找你爷爷了?总算闹够了?遇到这种事就应该像个爷们儿,过段时间就忘了。”轩辕畅摆弄摆弄从岭南带回来的玉琮。
“爷爷,我要借你的人用。”
轩辕畅抬眼,“干什么?”
“去找端木云容。”
“端木云容,端木家族唯一的后人,她是乌孙王后,中山王的姘头,在齐国跳艳舞勾引你上船,又骗你钱又骗你人,怎么,还不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