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收我为徒！”
“我还有血，大仙，你炼丹吗？”
即墨摇摇头，踩着几人的脑袋飞向大殿。大殿上，老夫人已经送来了锦囊收敛芈萝的尸首。
何琼露嘴唇苍白，捂住左臂。
即墨没有看她，三人沉默着在大雨中飞行，两天一夜后回到瑶山。
何琼露的手臂在返程的大雨中感染溃烂，高烧不退，无奈之下老夫人命族中的医师帮她把手臂锯了，彻骨的惨叫声回荡在瑶山。
炎宇变成了一只雏鸟，也就是小鸡。
我手捧小鸡对即墨皱眉，“你这是公报私仇吗？你明知道她不可能对你外公下手。”
即墨跪在芈萝的棺椁前，生气地回答，“我没有！”
小鸡咯咯哒地叫着，我听明白了，“你是没想到这么快又和娘亲告别？”
即墨点点头，“她在的时候满不在意的，她不在了，我好像又变成孤儿了。”
小鸡又咯咯哒地叫，我成了炎宇的翻译使者，“炎宇让我告诉你，人生不能像做菜一样，什么都准备好了再下锅。在的时候要珍惜，不在的时候好好告别。”
即墨没有回应。
我带着小鸡前去看望截肢后的何琼露，失去半只翅膀，等同于没有翅膀。她已经失去飞行能力了。
“怎么样？”我问道。
何琼露虚弱地对我笑，“没事，瑶山又回来了。”
“你还喜欢即墨？”
何琼露摇头，“他喜欢芙蓉，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不甘心罢了，从小我要什么有什么，现在才发现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抬起医师帮她接上的假肢向我握手，“谢谢你，云容姐姐。”
我轻轻握住假肢，与她告别。
老夫人将面饼状的盘古石放到水镜中，瑶山又飞向九重天外，梅盛林去哪儿里，玄姬为何轻易把盘古石放弃了，老夫人都会继续追查下去。
我将小鸡放到重明鸟的大巢穴中，收拾好行囊，走上帝坛与老夫人告别。
只见即墨端着药往何家走去，药引子正是被抓住的千年人参。
“你要走了？”
我点头，即墨把蛊盒拿出来，我将蛊盒退回。
“现在我只是个普通的凡人，用不着这些，你留着吧。就当你替我保管。”
“可是，”
“快去送药吧。”
即墨皱着眉头将蛊盒揣在怀里走了。
我和老夫人相视而笑。
“老夫人再会！”
我乘坐飞鸟回到蜀国锦城，连夜大雨不好降落，我让飞鸟停在了蜀山之巅。两个鸟人见我冒雨徒步下山，又飞回来护送我走了一路。
锦城中满是芙蓉花的枯枝败叶，潮湿的水汽贴在脸上，感觉微凉。不知远在齐国的芙蓉能不能应付阴阳家的那群忠燕派，也许这场叛变背后有燕昭王做推手。
我再次向两个鸟人作揖，“二位请留步，我自己能走了。”
“赤鹿仙人再会！”
“再会。”
我朝丁家客栈的方向走去，丁大嫂正坐在丁家客栈门口给银霜梳头扎辫子。
西门吹雪的生意实在太好，吃的人已经排队排到了大街上，我用铜钱在街边随便买了一张面纱戴在脸上以避人耳目，然后再买了几串糖葫芦。
“大嫂，近日可好？”我站到丁大嫂面前。
丁大嫂抬眼看到我的眼眸，“是三娘回来啦，我听镖局的兄弟说你出了一趟远门儿，大着肚子可不能乱跑。我生我们家银霜整整一年没出过门儿呢，丁老大啥事儿都不让我做。”
我笑着点点头，将糖葫芦递给银霜，“小丫头长得真漂亮。”
“还不快谢谢三姨娘！”
“谢谢三姨娘。”
我转身走向对面的酒楼，暗自感叹，岁月催人老啊，居然有人叫我姨娘？！我有那么老吗？？？
我在柜台给算账先生打了个招呼，见四周出现很多皮肤黝黑的男子，吃饭没怎么认真，两眼还不断往周围瞟。
“老先生，这些人每天都来吃饭？”我看着算账先生。
算账先生点点头，“是啊，我们都说这些人要不就是在等仇杀对象，要不就是在窃探我们的商业机密。已经好几天了，三娘你身子不方便，我去叫丑奴送你赶紧回西岭。”
“好。”我点点头。
左右等丑奴不来，我在酒楼一二层四处走动。算账先生说得不错，这些人都是武功高强，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只是不显山不露水，除了皮肤比寻常人黑，没什么不同。
他们错落有致地坐在一楼和二楼，要的菜都不便宜，我没有感觉到杀气，也许他们真是来窥探西门吹雪做生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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