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翻白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楚王熊启明面上浑浑噩噩,背地里打压他国在楚国的家族势力,梼杌帮也不例外。之前梼杌帮旗下的酒楼,妓院和赌场都以各种违反楚律的理由清剿了。夜郎国本是大大的有钱,战乱四起,谁还有心思出去潇洒。”
楚王熊启在中原的名声并不好听,他被誉为有史以来最昏庸的楚王,看来这只是他作戏给某些人看的。
他养精蓄锐,挑唆夜郎国与百夷开战,自己也出兵帮助夜郎国,背地里却打压梼杌帮的势力,这怕是要上演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
夜郎国被打残,熊启可派兵强占夜郎,百夷被打残,熊启可按原定计划与夜郎国分割百夷的疆土。
或者他野心够大,两个国的地盘他都要。
我对丑奴说道,“不行,光是酒楼这点钱不够,我们还要招兵买马。这场战役将决定夜郎国的生死存亡,我的私房钱还有多少?”
楚国若是称霸南方,势必会引起北方诸侯国的忌惮。微妙的平衡就此被打破,妖王还没出世,自己人就把自己人给灭了。
丑奴看了看账簿,“八十五万两白银。”
“不够,我们得卖酒楼。你用现有的钱去买武器装备吧。”
丑奴点头。
我将马车的帘幕揭开,一条黑影一闪而过。千防万防还是有人找来了,我拿出藏于手臂的臂弩,丑奴也拿出玄铁暗器。
马车外车夫继续赶路,等待了半个时辰,没有动静。
丑奴轻声说道,“只是个探子。”
“我们得搬家了。”
回到隐居的茅草屋,钟仪正在独自一人沉醉着弹奏琵琶,鸟虫鸣叫,日光倾泄,真是一副美男图。
丑奴让车夫从另一条路下了山,又接过我的背囊进屋,我站在院中听完钟仪的琵琶曲,“钟仪,我回来了。”
“三娘。”钟仪将琵琶放于地上站起来,“快进屋吧,入伏天太阳晒久了会中暑的。”
我笑着走到他面前,将琵琶捡起来递给他,“你那么宝贝的东西,怎么放在地上?”
钟仪无奈地笑,“这不是隐居山野了么,我想着以后也不会再弹琵琶了,索性把它劈柴烧了,最后弹一曲。”
“为什么不继续弹?把它留着吧,我们要搬家了,接下来我们随便找个村子,我帮你办个学堂继续教小孩儿弹琵琶怎么样?”
钟仪眼前一亮,“真的?可是我听丑奴说,”
我摆摆手,肚子沉甸甸地坐在竹椅上,“那些你都不用管,有才华是一件好事,不像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三娘为何这么贬低自己,当日在蜀山你不是与那人对战了两天两夜?”
我回想起那天的倾盆大雨,对凌霄的承诺和轩辕攸宁的惨状,齐国营丘十里红妆,太子爷亲自牵着新娘下轿,神情恍惚。
“以后,轩辕攸宁与我再无关系,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
钟仪点头,“好。”
突然肚子里的小东西动了一下,“哎哟!”
“怎么了?”
“它在踢我!”我觉得很神奇,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胎动,一想到肚子里有个小孩在生机勃勃地生长,脸上就不由自主地泛起老母亲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