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还没到鲟鱼溯流而上的时节，夫人可以吃别的鱼。”
我看着子慕，“你不是轩辕畅的手下么，老家伙那么有钱，天下什么鱼吃不到？他既然要让我回齐国，还舍不得这点儿小钱给重孙补补？”
子慕脸色不怎么好看。
“怎么，我说轩辕畅老家伙怎么了？老家伙，老家伙，老家伙！”
行船二楼传来一声咳嗽，打了个响指，子慕转身上楼。
原来轩辕畅就在船上，我跟着子慕到了二楼楼梯的守卫处。
子慕转身挡在我前面，“夫人，请回。”
“让她上来吧。”楼上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
只见船舫之中，摆着一张红杉木桌子，一个白发老人正在吃蜜饯，身后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应该也是太监吧。
我冲上前去，提住他的衣领。他的面容仿佛被火烧过，半张脸的轮廓都没有了，眼睛也是浑浊地流着眼泪，嘴扯上去老远。
他身后的人欲上前阻拦，被他挡住，“不必动手，她不会伤了我的。”
我想起轩辕攸宁曾说，他爷爷是轩辕王室苗疆古墓之行，唯一幸存的人。他跳进了黑水潭，被黑水蛇之毒灼烧了。
我看着轩辕畅，“你杀了我的所有手下，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你签下了契约，就是我买到的奴隶。按照齐国律法，奴隶杀死主人是要服绞刑的，而主人杀奴隶却是合法的。”
我轻笑，“你用子慕临摹的笔迹签署的契约，为何让我来履行？更何况我已不是端木云容，你能奈我何？”
轩辕畅抬眼，子慕呈上几张白纸，我放下轩辕畅，看了一眼白纸上所写的西门吹雪酒楼转让契约（无偿），端木云容卖身契（无偿），两百万两白银借款（需端木云容偿还）。
“你你你！”我指着轩辕畅，黑心黑肺的奸商。
轩辕畅笑起来，显得更老了，“你你你什么？秦三娘这个名字太风尘，你注定一生都要背负端木云容这个名字，端木云容不是别的人，端木云容就是你。”
我将三张白纸撕碎。
轩辕畅让子慕又拿出了三张同样内容，同样签名和手印的白纸。
“随便你撕，我多得是。”
“我不会就这样跟你回去的，我和轩辕山与早有约定！”
“对呀，所以我都帮你还给他了，要不然也不会有两百万两白银的借款啦。你放心，这些全都收归我管，等我死了之后全部都会还给你的，而且我会把西门吹雪经营得比你想象的还要好。”轩辕畅笑着抚平衣领，继续拿蜜饯吃。
“你什么意思，我搞不懂。”
“哈哈哈，姜还是老的辣吧？信息的不对称才是巨大利益的源头，不是靠你的油嘴滑舌。我告诉你，梼杌帮战况惨烈的消息是假的，找你们买武器装备也是假的。为的就是逼迫你卖掉酒楼，让你自己乐呵呵地走进我的圈套。”
“你！”我指着他，怪不得当时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反倒是卖酒楼的事情出奇的顺利。他早已想到我会为了巨大的利益而对子慕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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