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薇感受到肖战的温度,以及他身上属于他的独特味道。
肖战将他拥进了怀里。
“没事的……”肖战轻拍韦薇的肩背,像之前那般温声地说话,“都会过去。”
韦薇的泪又再一次涌了出来,润在肖战的肩头。
韦薇靠着肖战的肩膀,委屈地将心中所想全都说出来,“我没有妈妈了,老板,我是孤儿了……”
肖战没有说话,安静拍了拍她的肩膀。
韦薇泪眼婆娑,从肖战怀里出来,赶紧擦掉眼泪,不想再这副样子出现在肖战面前。
“你要是要搬走也不用急。”
“嗯。”韦薇知道他们应该要分离了。
“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记得联系我,我……”肖战讲话也闷,不知道如何才能让韦薇信任他。“我一直都在。”
“嗯,谢谢你,老板,不,现在已经不是老板了。”
韦薇尬笑起来。
她悲痛过度,笑起来的脸还是僵的。
“嗯。”
韦薇下了车,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韦薇离开了。
韦姨的葬礼办得很简单,她孤家寡人,又没有什么亲戚,只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还不是亲生的。
姐姐跟她道过歉,她们之前不应该向韦薇隐瞒妈妈的病情。
韦薇只说其实她早就知道,只是既然有意瞒她,那就是为她着想。
可是姐妹两无依无靠,该如何谋划生活。
韦薇要高考,韦云要上大学。
这期间,许洲过来找韦薇了。
窄窄的房子里,许洲坐在这里就像一尊大佛屈尊在这里。
韦薇给他倒了杯茶,问他怎么突然来找他了。
许洲回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吗?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呢?”
“老师,我想不是我不考虑,是我的资历可能达不到你需要的要求。”韦薇,憔悴了很多,瘦了些,脸颊比之前更凹陷下去,眼窝深深的。“我还要高考。”
“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你高考完。”许洲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继续说:“我想,你们现在的情况,可能更需要有人来给你们提供比窝在国内打拼来赚取学费更好的选择。”
韦云并不觉得许洲的话有说错,韦薇自然也赞同。
“你是学美术的,你比我更明白一份好作品的价值。”许洲见韦云和韦薇都在犹豫,抓紧了机会,继续道:“国内的美术学院在世界美术界的地位你也知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资助你在国外的名校学习,直到你毕业。你可以不用担心学费,不用担心姐姐。”
这样的条件对韦薇和韦云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他突然想起了肖战。
肖战那天的笑容让她感到自卑的同时,也激发了她想要更加努力的决心。
韦薇也想成为能够跟他站在一起的人。
而母亲走后,生活一团乱,姐姐和自己压力都很大。
许洲给她们开出的条件在姐妹两这种进退两难的时候无非就是最好的选择。
“老师,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吧。至少,等我高考吧。”
许洲知道他会这样想,他已经做好再等韦薇一年的准备了。
“你是个可塑之才,只要你愿意考虑,我什么都答应你。对了,你要是还有遇到问题的话,记得随时咨询我。”
“老师,太感谢了。”
许洲真的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他还惦记着韦薇可能会像之前一样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
韦云见韦薇犹豫,在许洲离开了之后,说:“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只要你确定路是对的。”
韦薇知道自己如果不接受许洲的帮助的话生活会有多难熬。但是最艰辛的不是她,而是姐姐。
姐姐也在上大学,她的时间不能只是花在打工上,她也要充实自己,未来要嫁人,不能把所有都压在妹妹身上。
更何况,她与姐姐并没有血缘关系,姐姐却疼了她十几年。
母亲的离世好像让韦薇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
她不停地到处争取打零工的机会,蹂躏自己的双手和身心,像是忘记了自己的手是用来画画的。
她所在的打工的地方也乱,她只是个零时工,经常被欺压。可是为了钱,她又不得不忍下去。今天餐厅经理又让他干了重活,她没有怨言,接受了。
另一边肖战的生活好像又恢复到半个月以前的平静。
他的情绪不再被明显牵动,每天都重复着他那有些枯燥的生活。
韦薇没有出现之前,他并不觉得这日复一日重复的工作有多无聊。
韦薇出现的半个月,他每天都有盼头,有计划,他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有了不一样的兴趣,因为他跟肖战在一起时是两个人。
但是韦薇消失后,他重新回到一个人的生活时,又觉得繁杂的各种琐事烦躁。
韦薇的生活似乎也回归了平静。
每天都是画画和盘算着生活费。
肖战盯着那磨砂玻璃看了很久,被敲门声拉回了思绪。
姐夫说:“你姐说已经在餐厅等我们了,快走吧。”
“嗯。”肖战把外套拿起来,往门外走去。
姐夫早看出来肖战心情郁闷,只是一直找不到慰问他的切入口。许意向他们发起了聚餐的邀请,已经在餐厅等他们一会儿了。
“一天到晚这么工作,都累瘦了,多吃些。”许意往肖战的碗里夹肉,嘱咐他多吃些。
肖战看着碗里的肉,有些心不在焉的。
上一次带韦薇去的餐厅也是这一家。
有韦薇陪同的那些时光好像又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许洲也真是的,明知道大家都来了,他偏偏不来。”许意抱怨道,“下次必须让请客。”
肖战简单回应,嘴里的东西吃得也味同嚼蜡。
服务员上了饮料,他盯着桌面的眼睛瞟了一眼拿饮料的手。
突然可笑的觉得这手居然有些熟悉。
一般都是觉得别人脸熟,怎么会觉得别人手眼熟呢。
可是这人的手偏偏跟韦薇那受过伤的手一样熟悉。肖战自嘲地笑了笑,却没有抬头看服务员。
服务员走了,他拿起饮料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