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开始后,范辉亭开始作辞职陈述:“各位同志,今天是我在华北情报局上的最后一天班了,很快我就要跟你们挥手道别了,也要离开这个令我崇敬的地方了。在当任华北情报局局长的这十四年来,我很高兴见到各位能够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尽忠尽职,出色地完成一系列艰巨的任务,消灭了大大小小数十个恐怖组织,还协助警方破获了上千件刑事案件。我为你们的表现感到自豪,也为自己的能力感到惭愧。最近一年来,我一直在反省自己,华北情报局有这么多比我还优秀的员工,我到底还有没有这个能力,或者有没有这个资格继续领导他们与社会上的一切犯罪势力斗下去呢?最终,我得出一个结论,贤者居之。华北情报局是国家用来打击犯罪势力与维护情报安全的机构,局长这一职位应当由真正有实力和干劲的有识之士来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打击犯罪和维护国家利益,并确保社会的安定和人民的安全。你们都是杰出的人才,只是我多年未能慧眼识人,因此埋没了不少优秀的员工。今日,我将正式宣布辞去华北情报局局长一职,并交由陈标斌同志来接任。陈标斌同志这么多年来的业绩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他的能力不在我之下。我相信,华北情报局在他的带领下将会越走越辉煌,社会上的一切反抗政府以及密谋窃取国家情报的恶势力犯罪组织也将会从此销声匿迹。谢谢大家。”
范辉亭讲完后弯腰向在场的所有参加典礼的情报局员工都深深地鞠了一躬,现场也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付天齐看得出来,陈标斌和崔朴都是在故意演戏,而站在范辉亭身后的范梓媛却笑得很牵强,也许只有她才能体会出范辉亭此时的心酸与无奈。
随后,陈标斌也走上台来开始演说,但付天齐却没什么心情听他在说些什么,只在偷偷关注范梓媛会不会产生什么负面情绪。付天齐心里明白,陈标斌此时好大喜功,又成功夺权,自然免不了长篇大论,所讲的内容也无非是夸赞自己这么多年来取得的哪些成就。然而,毕竟是自己的直接上司在演讲,付天齐也不好离开自己的位置,只能在那儿装作很认真听讲的样子,并时而跟随别人象征性地鼓了几下掌。
此时台下一片神鸦社鼓,一帮喜欢阿谀奉承的人都在欢呼雀跃地迎接他们的新主子。此时的范辉亭也只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否则还会被人猜疑他不是真心想退位让贤的。
付天齐时而朝范梓媛那边望去,过了一会突然发现她默默走出去了。付天齐很担心她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哭,只好站了起来并准备跟出去。这时,一双有力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师父的任职典礼你还想中途离开,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明宣浩冷冷地说道。
“你一天到晚就专门监视我啊。”付天齐只好无奈地坐了下来。
陈标斌讲完后,又特意点出付天齐和明宣浩两人的业绩,并让他们也分别上台来演讲一下。付天齐知道,这是陈标斌想借此向台下的众人标榜自己的实力,同时也想借机再对付天齐和明宣浩两人做一次更深度的考验,比较一下他们两人谁更有领导能力。
“你先上去吧。”付天齐小声对明宣浩说道。
明宣浩意气风发地走上讲台,随后便是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这一年多来所取得成就,同时也不忘夸赞陈标斌几句。总之他很聪明,无论自己取得什么成就,都把功劳归给陈标斌,说是自己的师父教导有方才能成就今天的他。陈标斌在一旁听得眉飞色舞,崔朴也在一旁不停地鼓掌。
轮到付天齐了,他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才从容地走上台去。由于范梓媛已经中途离开了,所以付天齐便可以把目光转向也在台下准备听自己演讲的范辉亭。范辉亭虽然面带微笑,但笑得很坚硬,可以看出他依旧很无奈。
“今天我能站在这里跟大家面对面地分享自己的经验,确实很感谢我的师父,是他多次赋予我重任又一手把我提拔起来的,”付天齐缓了一口气,开始演讲道,“我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特工,我的能力也不是那么出众,很多时候都差点把任务搞砸。我们本来有五个从小被师父,被华北情报局寄予厚望的孤儿,而如今还能站在这里跟大家交流的只剩下我和明宣浩了。”
付天齐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侧过身来望了一眼明宣浩,发现他神色凝重,刚才的笑容已经荡然无存了。虽然明宣浩也跟自己有共同的经历,但他毕竟没有像自己一样接触过赵美琳和古登峰,跟杜瑜的接触也是在暗地里进行的,所以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付天齐他们几个之前都经历过多少次肝胆相照般的生死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