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离开房间后,刚才在喝茶的那人才慢慢转过身来。付天齐惊讶地发现,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想见自己的另有其人,并不是陶新扬?
尽管如此,付天齐还是没有开口,他想等对方先开口,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可以改变得了容貌,但很难改变得了声音。
然而,那人似乎看出付天齐在等他先开口,便笑着朝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先坐下。随后,那人又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付天齐说话。付天齐笑着摇了摇头,也做了一个手势回应他,请他先讲。
“哈哈,”那人突然开口大笑,“真不愧是华北情报局培养出来的精英,隐居三年了都还如此谨慎。”
“陶新扬,”付天齐终于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来了,“我早就猜到是你了,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改头换面了。”
“不换一副面孔,我哪敢大摇大摆地来到京城发展啊,”陶新扬笑道,“而且我现在也不叫陶新扬,我用了另外一个名字,钟天鹏。这里除了你以外,知道我真名的不超过三个。”
“那我现在该如何称呼你呢?”付天齐问道。
“自然是称呼我钟总了,”陶新扬笑道,“我知道你不会出卖我的。”
“好了,该问候的也问候过了,开始说正事吧,”付天齐说道,“找我来有什么事,瑜子呢?”
“她在加拿大,”陶新扬说道,“她说她很想你。”
“你见过她了,”付天齐顿时感到万分激动,“快告诉我,这三年多来她过得怎样了?”
“看来你关心她还比关心你自己的事着急啊,”陶新扬笑道,“她很好,不用你牵挂。”
“她是不是嫁给那个人了?”付天齐问道。
“这个跟你没关系,反正你也不会去加拿大找她。”陶新扬说道。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付天齐说道,“她当时离开得那么神秘,连米国中情局都不知道她到底去哪了,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这正是今天我找你来的原因,”陶新扬说道,“三年前,我从圣亚科海岸坐船逃往墨西哥避难,后来又前往各国情报机构都鞭长莫及的金三角地带避难。也是在那儿,我接触到了一个叫南风谷的民间情报机构,花重金从那儿获取了杜瑜的下落。随后,我不远万里赶去加拿大找她,想劝说她随我一同东山再起,但被她拒绝了。她身边有一个身手和谋略都很厉害的人物,所以我也没法把她带走。之后,我只好带着义父生前留给我的财产以及身边几个跟班隐姓埋名并四处漂泊,还不惜去医院做了整容手术。直到一年半前,寒山组织的风波基本结束了,我才敢重出江湖。我那时才打听到你已经离开华北情报局了,便觉得这是一个反击的大好时机,便带着这副新面孔和一个新身份来到京城建立新的基地。我凭借着以前义父遗留在京城这边的关系,很快就打点好一切并建立了这座工厂,开始生产金属制品并销往全国各地。我派去找你的潘芝玉,就是我的工厂建立之后才招进来的人,所以她也完全不知道我的过去。”
“你打听到我躲在天云山,也是通过那个南风谷的吗?”付天齐问道。
“没错,他们获取情报的能力丝毫不逊色于你们华北情报局和米国中情局,几乎世界各地都有他们的眼线,”陶新扬说道,“如果你此时还在华北情报局为陈标斌卖命,我肯定不会煞费苦心去请你过来。”
“你想请我来做什么,”付天齐饶有兴趣地问道,“是协助你东山再起,重振寒山组织吗?”
“寒山组织已经成为历史了,当初我选择中途溜走也是看出义父已经无力回天了,我也不想去接那个烂摊子,”陶新扬说道,“你看我现在生产的这些东西,可都是合法的生意啊。”
“那你是想为你义父报仇?”付天齐问道。
“当初到底是谁杀了我义父?”陶新扬问道。
“媒体上说是谁就是谁,难道我会比他们更清楚吗?”付天齐笑道。
“媒体上说我义父是在跟中情局的人激战的过程中被击毙的,但我觉得太笼统,”陶新扬说道,“而且像义父那么聪明的人,如果已经四面楚歌了,应该会弃械投降,然后再凭借他在政府界的关系请律师为自己做无罪辩护,而不是选择负隅顽抗。”
“看来你很了解他啊,”付天齐笑道,“谁杀了他很重要吗?”
“重要,我既然可以安排默里克除掉杀害荀越的皮特,也能找人为义父报仇。”陶新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