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浩,你是什么时候跟范小姐结婚的?”付天齐问道。
“三个月前,如果你早点来的话,我都可以请你过去喝我们的喜酒了。”明宣浩笑道。
“好好照顾她,不要把她当成你上位的棋子。”付天齐语重心长地劝道。
“你以为她嫁给我就是全心全意地爱我吗,”明宣浩说道,“错了,她是为了能继续查明范辉亭的死因,乃至为她父亲报仇。”
“你告诉她了吗?”付天齐问道。
“还没有,否则师父也不会允许我们结婚的,”明宣浩说道,“师父一开始也有所怀疑,但他后来又认为只要范梓媛嫁给了我,我跟他便能牢牢控制住她。可师父万万没想到,范梓媛为了继续调查事情的真相还真的将计就计。”
“宣浩,你如果不爱她,请不要把她当作商品来交易,”付天齐说道,“既然娶了她,就好好地爱她,不要鼓动她去复仇,而要让她活在充满阳光和温暖的世界里。”
“天齐,如果当初你没走的话,说不定她会跟你在一起,”明宣浩笑道,“自师父设局杀害范辉亭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无法再回头了。难不成,你还想劝师父去投案自首以化解这段恩怨吗?”
陈标斌如此精于算计,又好慕虚荣,他怎么可能去认罪呢?
“我可以帮你把当年范辉亭受袭事件圆谎,但请你不要再挑动大家的恩怨了。”付天齐劝道。
“我妻子不是傻子,而且当年的那起事件疑点那么多,还能怎么圆,难不成又得再找个人出来顶罪吗?”明宣浩反问道。
“好了,这事先缓一缓,我们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陶新扬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现在问清楚,”付天齐说道,“宣浩,你说你已经为师父安排好了一个新的对手,这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好大喜功,每逢有危害社会的犯罪组织抬头,他就会第一时间对其进行清剿。当然了,他也是在为民除害,这点无可厚非,”明宣浩说道,“我前段时间调查到缅国那边有人走私枪支到我国境内,还试图在边境地带建立一个新的枪火基地。更有趣的是,那个枪火头目竟然以前还是寒山组织的人,所以我便把这事汇报给师父了。师父跟寒山组织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了,自然很担心寒山组织的残余势力死灰复燃,所以他命令我务必尽快肃清境外这股势力对我国边境的武装和情报渗透。”
“其实这一切也根本不是巧合,因为那个枪火头目就是当初跟我一块去金三角避难的左青。后来他又巴结上了当地的武装势力,在那边武装势力的扶植下又重新生产和销售枪支了。”陶新扬补充道。
“我真是太小看你们俩了,你们比陈标斌和万建方还精明。”付天齐感叹道。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陶新扬笑道。
“师父应该不会傻到要去亲自应付这个枪火组织吧?”付天齐问道。
“前线的调查和抓捕任务肯定还是我在负责指挥,但我可以想办法逼师父亲自出马,”明宣浩说道,“你是没看到师父三年多前在公海上对付纪本财的时候有多威风。”
“所以你想让师父去缅国对付左青,然后让他死在那儿,这样一来便可以以因公殉职为由掩盖一切。而且师父一死,那起偷袭事件的真相也就永远石沉大海了,”付天齐冷冷地盯着明宣浩,“一来可以慰藉范辉亭的在天之灵,二来可以掩饰你自己当初助纣为虐的事情,好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啊,你一点也不比师父差。”
“天齐,我发现你真的比以前变聪明了好多,”明宣浩感叹道,“我希望我们可以继续当兄弟,千万不要成为敌人。否则,我根本没把握能赢你。”
怎么办,明宣浩和陶新扬竟然想联手置自己的师父于死地。尽管付天齐也反对陈标斌过去做过的一些阴暗事,但最起码陈标斌抚养并栽培了自己那么多年,那份亲人般的感情还是很浓厚的。想让自己加入残害亲人的阵营,付天齐绝对做不到。
“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不要采取任何对付陈标斌的行动,”付天齐说道,“我不会出卖你们,但也不会陷害自己的师父。”
明宣浩跟陶新扬见状面面相觑,过了一会之后才各自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兄弟,”明宣浩笑着拍了拍付天齐的肩膀,“先去忙你的吧,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们说,大家都是同一条战线的。”
同一条战线?这话在付天齐听起来却有几分讽刺。一个是情报局的行动处处长,一个是枪火组织的漏网之鱼,一个是本已不理世事的无业游民,这三个人竟然会结成同一条战线,真是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