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你才有资格晋升为将军。”坎信野说道。
秋瓦拉翻译给付天齐听后,他顿时露出一脸惊愕的神情。
我什么时候想当一个恐怖组织的将军了,你们夫妻俩还真是巴不得我彻底沦陷才开心啊。
“感谢首长抬爱,我何德何能当此重任,”付天齐急忙推辞道,“我能够当夫人身边的侍卫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敢奢求当上将军一职啊。”
坎信野听完秋瓦拉的翻译后笑道:“我从来没见过会拒绝这种事情的人,你是不是怀有异心?”
付天齐听完秋瓦拉的翻译后大惊失色,急忙低头说道:“属下不敢,只是……”
“你要是还想留下来,这就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秋瓦拉用华语对他说道。
付天齐抬头看了坎信野一眼,发现他只是在冷笑,顿时明白过来了。坎信野压根就没听懂秋瓦拉刚才在对自己说什么,只当是在继续劝说自己下手而已。“留下来”这三个字的涵义,付天齐和秋瓦拉彼此都心知肚明,但坎信野却依旧蒙在鼓里。
“遵命。”付天齐只好缓缓拿起手枪,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伤痕累累的缅国士兵。
只听得“砰”的一声,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在付天齐无可奈何的枪口下消逝了。付天齐拿着手枪的手还在颤抖,因为他被迫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尽管自己以前当特工的时候也没少杀过恐怖分子,但大部分都是出于血拼混战的时候出手将对方干掉的。而这次,付天齐不仅杀了一个手无寸铁、坐以待毙的人,更是杀了一名政府士兵。这罪,怕是自己日后再怎么解释也洗不清了。
果然不出付天齐所料,他刚才射杀被俘虏的缅国士兵的那一幕已经被秋瓦拉偷偷拍下来了,以后也将会成为秋瓦拉甚至马提组织用来要挟他的筹码了。
“做得好,这才是我马提组织的精英。”坎信野笑着拍了拍付天齐的肩膀,随后便走了出去,而付天齐还站在原地发呆。
“你还是做到了,不是吗?”秋瓦拉还站在他旁边说着。
“现在俘虏也死了,我们却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付天齐叹息道,“难道这就是你们渴望看到的结果吗?”
“区区一个俘虏算什么,”秋瓦拉笑道,“只要他们还敢再来,我们要杀多少就能杀多少,要抓多少也能抓多少。”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付天齐说道,“左青都已经跑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必要留下来打探他的计划,而且您从始至终都不让我接触他。”
“现在想走了,”秋瓦拉冷笑道,“可惜南风谷的人不会再来接你了。”
对啊,竺飞月还真的没过来找自己。付天齐这时才想起这么一件事来,顿时感到心灰意冷。
“别再让我杀俘虏了,”付天齐无奈地说道,“夫人,凡事适可而止。”
“从你打算留下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注定要为我赴汤蹈火了,”秋瓦拉说道,“没错,我们现在杀的是政府的人,但这只是因为我们还没取得合法政权。等有一天我们也成为佤邦那样的独立政府了,这些行为就会是合法的护国战争。”
“如果夫人真的这么想,就不会那么早就来拉拢我和塔鲁将军了,”付天齐笑道,“夫人都已经为自己准备好后路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秋瓦拉顿时被气得目瞪口呆,“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还帮不帮我?”
“帮,为何不帮呢,”付天齐笑道,“华北情报局和南风谷都已经抛弃我了,我如果还连一棵可以倚靠的大树都没有,那就只能又回山上种田了。”
秋瓦拉被付天齐这么一说倒觉得有些糊涂了,她此时压根搞不懂付天齐到底想干什么。付天齐看似在帮她,但言语间却总是透露出对自己的不满。
其实付天齐此时也不知道还能依靠谁,他最信任的竺飞月没有过来救他,他自己也没法逃出同腾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管如此,付天齐也绝不会为了活命而帮马提组织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他在秋瓦拉面前只能表现得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既不参与这个组织的内部事务,又要想方设法博得对方的信任。严格来说,马提组织并不是付天齐此时需要对付的敌人,只是他用来打探华北情报局和左青等人如何较量的工具而已。
“你最好别背叛我,”秋瓦拉狠狠地指着他,“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是,夫人。”付天齐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