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切都明白了，明宣浩故意把付天齐向他汇报的消息告诉给龚见亮和崔朴，并请他们一起过来斥责付天齐，就为了让崔朴误以为自己不是站在付天齐一边的，以此来消除崔朴对自己的猜忌。毕竟现在付天齐和明宣浩除了从一个死人嘴里套出来的情报，就没有其他更有力的证据证明崔朴是谋害陈标斌的主谋了，所以只好先适当蒙蔽一下敌人，再来暗中调查。
下午，付天齐带着忐忑的心情给姜顺拨了电话。他本以为姜顺不想跟自己见面，没想到他却答应下班后跟付天齐在市区的一个公园碰一下面。付天齐顿时喜出望外，急忙提前赶往公园等待姜顺。
“姜处长，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亲自大驾光临了。”公园里，付天齐见到姜顺后立刻跟他亲切地握了握手。
“小付，沈萱已经告诉过我了，到我车里来吧，”姜顺说道，“我们简单聊一下就好，我待会还有事。”
“好的，请。”付天齐笑着跟姜顺钻进了车子里。
“我当时确实是极力反对陈局长对你的提拔，但不是嫉妒你的能力，也不是质疑这种提拔程序的合理性，”姜顺说道，“幸亏你没有升上来，否则出事的就是你和陈局长了。”
“此话怎讲？”付天齐万分惊愕。
“我是为你好，也是为陈局长好。升得越快，位子越高，越容易摔得很惨，”姜顺说道，“陈局长自从四年前当上局长之后，雷厉风行，所取得的剿匪成绩也是有目共睹。同时，他也得罪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一些投机取巧者，想借机打倒陈局长。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表现出循规蹈矩的样子，既不会得罪陈局长，也不会成为日后别人清算的对象。”
“别人，”付天齐若有所思，“指的是谁？”
“我听说你今天被停职了。”姜顺说道。
“是。”付天齐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能猜得到是谁了。”姜顺说道。
“三个人，龚局长、崔厅长、明处长，到底是哪一个？”付天齐问道。
“明处长是陈局长的徒弟，他不会干出那种事的；龚局长以前是个摆设，现在也只是一个傀儡，他恐怕既没能力也不敢造次，”姜顺说道，“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在情报局待了这么多年了，识人还是很准的。崔厅长平日里对领导都很友好，但也只有陈局长才能镇得住他。”
“看来我们的怀疑是一样的，”付天齐说道，“那您觉得崔厅长的动机是什么呢，难不成他自己也想当上局长这个位置？”
“老崔是最精明的人，深知‘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姜顺说道，“他只想当一个可以操纵领导的二把手，出了什么事都可以把责任推给一把手。我猜他可能是畏惧陈局长的强势领导会损害到他的既得利益，所以才急于把龚局长这样一位既没有主见又容易顺从的人给扶持上来。你想一下，如果当时陈局长一直顺利做到退休，那么接他班子的怎么可能是龚见亮呢？以陈局长的风格，就算没法把你和明处长这两个得力干将提上来做接班人，也不可能选择一个很容易被属下操纵的人来当局长。”
“原来是这样，”付天齐点了点头，“我记得当初范局长失势的时候，崔厅长也是极力劝说他主动辞职，以此来巩固自己在新主子眼里的地位。”
“老崔这个人虽然两面三刀，但我还是觉得他不敢亲手做出谋害自己上司的事情来，”姜顺说道，“谋害陈局长那事，他或许有参与其中，但应该最多只是负责通风报信。杀手从何而来，恐怕还另有他人指使。”
“这个我们会调查下去的，谢谢姜处长的指点。”付天齐说道。
“你都被停职了，还怎么查？”姜顺笑道。
“又不是只有我一人能成为救世主，”付天齐笑道，“局里会有人对付崔厅长的。”
“哦，你们已经计划好了？”姜顺一脸惊喜。
“姜处长，这个你就别操心了，”付天齐笑道，“今天你告诉了我这么多，我很感激你，所以不想把你也牵扯进来。你让我到车里谈，不就是不想让人发现我们在悄悄见面吗？”
“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啊，我太小瞧你们了，”姜顺笑道，“好吧，那我祝你们一切顺利，同时也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去做太冒险的事，毕竟现在大家都处于风口浪尖上，稍有风吹草动就很容易败露。”
“知道了，谢谢姜处长的关心。”付天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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