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当时没死,为何等到现在才重出江湖?”明宣浩问道。
“因为我想看看陶仔有没有能力重振寒山组织,也想看看陈标斌是怎样把范辉亭扳倒的,”纪本财说道,“结果,陶仔太令我失望了,他只顾自己逃窜;陈标斌自以为他改朝换代了,结果却正好为我收买崔朴来对付他提供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
“财叔,以前别人都是喊您老纪,如今却称呼您叔了,想必现在的寒山组织是您在全权操纵了吧。”明宣浩说道。
“寒山组织在四年前就被你们剿灭了,现在只有烈火部队,”纪本财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人把你带到这儿来吗?”
明宣浩望了一眼树林,才发现这就是自己九个月前跟随陈标斌前来协助缅国政府剿灭马提组织的前线阵地,不禁大吃一惊。
“你本来是跟陶仔说好的,准备在这里干掉陈标斌,可结果却后悔了,”纪本财摇了摇头,“毕竟是自己的师父,我可以理解。”
“财叔,其实自从我说服我师父跟我一同前来金三角剿匪那时起,他就已经开始怀疑我的动机了,”明宣浩说道,“如果我不干掉左青,不仅没法为范辉亭报仇,连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啊。”
“那你为何事后还要带人去工厂捉拿陶仔,”纪本财狠狠地瞪着他,“难道你想说,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取得你师父的信任吗?”
“财叔,我一直夹在黑白两道之间,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明宣浩一脸惊慌,“我是不敢对我师父动手,但我如今已经亲手干掉我的好兄弟付天齐了,难道您还不相信我吗?”
“我信,付天齐确实已经死了,”纪本财笑道,“但还有一件事出乎我的意料。”
“什么事?”明宣浩诧异地问道。
“我已经让人把当初你串通陶仔一同谋害陈标斌的事透露给华北情报局了。”纪本财笑道。
“纪本财,你言而无信!”明宣浩顿时怒火中烧,刚想伸手去抓纪本财,立刻被韦晓寂一脚踢到。随后,韦晓寂掏出手抢指着他。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纪本财冷笑道,“没想到,华北情报局竟然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要是放在以前,无论是范辉亭还是陈标斌,应该都会唯你是问吧。”
“我已经离开情报局半年了吧,那里面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怎么可能清楚呢?”明宣浩笑道。
“我印象中的华北情报局不是一向喜欢内斗的吗,难道这会竟然出现空前的大团结了,”纪本财思索道,“崔朴死了,没人当我的眼线了,遗憾啊。”
“放我回去,我可以当你的眼线。”明宣浩说道。
“我现在不需要眼线了,我也不想自投罗网,”纪本财说道,“他们想引我出来,我就反其道而行之,把他们引出来。”
“你想拿我当诱饵?”明宣浩问道。
“你是陈标斌的最后一张底牌,也是我的最后一张王牌,我怎么可能放虎归山呢,”纪本财笑道,“明处长,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现在还用不到你。”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你又能一直把我藏多久呢?”明宣浩问道。
“这儿风景不错,你先跟韦晓寂留在佤邦吧,”纪本财说道,“等我需要派你上场的时候再来通知你吧。”
“财叔,你要是信不过我就直说,别这么玩我,”明宣浩一脸怒气,“我老婆应该快生了,可以让我回京城抱抱我的孩子吗?”
“可以,但你去了就需要连同你的尸体一起埋在那里。”纪本财狠狠地注视着他。
“那可以让我不定时写信跟我老婆汇报平安吗?”明宣浩问道。
“可以,但必须由其他人代为寄信,”纪本财说道,“黎顺德现在出不了国,我再找个人过来协助你们吧。”
“财叔,您现在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我到现在都感觉一头雾水。”明宣浩说道。
“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确保华北情报局的人找不到你就好了,”纪本财说道,“是你一直想见我,我今天也跟你见面了,该知足了。”
“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明宣浩问道。
“陈标斌当年养了五条忠犬,如今死了三条,一条已经在我手里,”纪本财说道,“剩下那一条就看陶仔怎么应付了。”
“您想对杜瑜下手,”明宣浩大惊失色,“她四年前就已经不是华北情报局的人了,您不要再为难她。”
“我没有为难她,只是交给陶仔去处理,我也不干涉陶仔的做法,”纪本财冷冷地说道,“我一直在给陶仔机会,如果他始终过不了美人关,那谁也救不了他。”
“可以带我去加拿大吗,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明宣浩说道。
“明宣浩,你跟陈标斌比起来差多了。”纪本财笑着离开了,明宣浩却依旧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