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什么新的想法,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们是兄弟,又一起经历过了这么多,”明宣浩恳切地说道,“天齐,四年多前你已经离开过我们华北情报局一次了,我真心不希望你这回又想走。”
“我不在,你自己不也能运筹帷幄吗?”付天齐笑道。
“我担心的是你被竺飞月拐跑了,”明宣浩说道,“华北情报局是我们的家,京城也是我们的家,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错了,我们都不是出生在京城的,我们是被师父收养的,”付天齐笑道,“京城只是我们磨练成长的地方,并不是我们体会人世间各种情感的最佳场所。”
“我跟梓媛是在京城相遇的,她在哪,我的情感就在哪,”明宣浩笑道,“京城不也是你跟美琳邂逅的地方吗?”
美琳!一听到明宣浩这么说,付天齐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内心深处那份悠远的思念又开始浮现。
“美琳、登峰,还有师父的骨灰都在京城,”明宣浩说道,“以后每年的清明节,我都会过去为他们扫墓,所以我希望你也能……”
“美琳的灵位在杭城,”付天齐说道,“我也需要去那边探望她一下。”
“好,到时候带上我。”明宣浩说道。
“我把地址告诉你,到时候你自己去吧,我除了去探访美琳,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不想耽误你的工作。”付天齐说道。
“我是担心竺飞月会突然把你骗去南风谷。接下来无论你去哪,她都会紧紧跟着你的吧。”明宣浩说道。
“不用担心她,我能搞定的,”付天齐笑道,“回情报局之后,先替我问候一下龚局长。”
“好吧,那你一切小心,”明宣浩点了点头,“南风谷的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知道,谢谢。”付天齐笑道。
晚上,付天齐又告诉竺飞月,自己打算前往杭城探访赵美琳的家人,等这事结束了再跟她另选地方较量。竺飞月听完后也没意见,决定跟付天齐一起去杭城走走。由于米国西图没有直达华国杭城的航班,而竺飞月又唯恐付天齐先回京城后使诈,所以便建议他先跟自己一起去海城,随后再坐车前往杭城。付天齐听完后也没意见,跟明宣浩告别后便带上竺飞月坐上了前往海城的航班。
从海城坐车到杭城,竺飞月都一直如影随形,唯恐付天齐半路把她甩掉。付天齐倒也没有刻意去想办法应对竺飞月的算盘,一路上只是跟她谈笑风生,并向她详细讲述自己以前跟赵美琳在一起的故事,竺飞月听完后也深受感动。
另一边,明宣浩独自回到华北情报局里向龚见亮述职,龚见亮听完他的汇报后也是吃惊不小。
“宣浩啊,如果付天齐真的不想回来,那我们也别强迫他,”龚见亮意味深长地说道,“京城基地的总教官一职,其实也是可有可无的,只是为了让你们两个可以不用去争一个行动处处长的职位而已。”
“就算如此,付天齐也会把处长之位归还给我。他一向淡泊名利,只关心自己的任务,从不在乎职位的事,”明宣浩笑道,“四年前他就已经把这个位置让给了我。”
“也好,”龚见亮点了点头,“宣浩啊,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吧,其实你们两个,我只希望留下一个。”
“为什么?”明宣浩一脸惊讶。
“因为你们都是陈标斌的徒弟,包括杜瑜在内,”龚见亮说道,“一旦你们联起手来,恐怕我这个情报局局长只能捉襟见肘,甚至甘拜下风了。”
龚见亮的这番话犹如响雷一般震住了明宣浩,他这时才知道,原来纪本财说的是对的。龚见亮依旧对他和付天齐有所忌惮,华北情报局内部的权谋之争就从未停止过。明宣浩的内心顿时感到一丝慌张,他不是担心龚见亮会对自己怎样,而是害怕自己日后会变成第二个“逼宫”的陈标斌,而龚见亮则会变成第二个被迫退位的范辉亭。
“局长,我明白了,”明宣浩点了点头,“既然付天齐一直在犹豫,那我就干脆顺水推舟,劝他离开算了。”
明宣浩说这话其实也是在保护付天齐,不让他再次卷入华北情报局的权力争斗中来,但在龚见亮听来就恰恰是在表忠自己。
“好,”龚见亮笑着点了点头,“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