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枪后,他一脸赔笑地朝习战跑去,那小样子就跟一头发情的母猪似的,这种人体制里很多,典型的吃软怕硬,吃里扒外,对上级奉承献媚,对下级压榨欺凌。
李天一边跑边客客气气地说:“习组长,来申海怎么都不通知一声,我们这也好给您接风,走走走,咱们去申海大饭店,坐下来边吃边聊,我家里放着一坛申海的老酒,正愁没有配得上的人,您这一来,老酒算是有着落了。”
习战并没有理会,而是看向我身旁的小王,一字一句地问:“刚刚是怎么回事?”
小王有些不知所措,呆站在原地几秒后才语塞地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小王说事的时候,李天一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显然不敢相信这个平日里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居然不给他圆谎,还将他的丑恶行迹都说了出来。
等小王说完的时候,李天一并没有解释,而是一脸堆笑地对习战道:“习组长,这就是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我那是故意敲打他,免得日后嚣张跋扈,为咱们国安惹麻烦。”
习战怒目地看着李天一,连说出几个好:“好,很好,非常很!”
李天一还没搞清楚哪会事,习战直接一耳光甩在他脸上,把他抽了两个圈跌坐在地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李天一抹着嘴角的鲜血,像个二和尚一样问:“习战!我可没招惹你,难不成想为这毛头小子撑腰!”
习战冷哼一声道:“李天一,你的位置从现在起换成小王同志,自己收拾一下滚蛋吧!”
李天一双目圆瞪,恶狠狠地指着习战说:“习战,你可别忘了我舅舅是谁,你不就是一个京城的组长吗?我给你面子是抬举你,你没有权利停摆我的职位,更没有权利任职他人!”
习战冷笑一声:“是吗?”
他也没多废话,直接掏出手提电话,拨通后对那面的人说:“上海办事处的李天一辞退,我会安排一个新的人员。”
他才挂电话,李天一的电话便响了起来,一句话没说,只是听了几句,随即面如死灰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地对习战道:“风水轮流转,咱们走着瞧!”
李天一走后,小王一脸惊讶地看着习战道:“习组长,刚才你说的话不会是开玩笑吧?”
习战摇摇头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坐那个位置,上面会很快发下委任状的,继续带秦昊同志办理手续吧。”
习战走后,小王极其恭敬地对我说:“谢谢你昊哥,遇到你可真是我天大的缘分。”
我摆摆手对他说道:“这是你自己争取的,要是你刚才不是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原委说出来,现在坐主任位置的可就不是你了,要记住那句诗,出淤泥而不染,以后切忌勿忘初心。”
小王一个劲地点头,说谢谢我的提点,可能把我当成什么大人物,殊不知我就是一个和他没什么区别的小角色而已。
半天的时间,顺利地将一切证件搞定,和习战当初给我说的差不多,只不过职位是调查员,当然还配发了54式手枪,以及两盒子弹一支卫星通话手机。
申海机场,我们直接被接上了军机,习战带了五个人,他便给我们介绍另外几人。
这其中,有一个叫做张狂的,还是我上一时空见过的,他看见我之后,似乎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让两人的距离近了些。
不过,再上个时空,我和他也只是有几面之缘。
一人是从特种部队抽调来的,叫做山猫,是部队上的尖子狙击手,有去国外打过代理战争,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能力。
还有一个鹰钩鼻,凹眼眶的老头,一头银丝白发,这人是道上的,前几年刚刚被官方手边,江湖人一般叫他老鹰。
最后一个叫做炮筒,是国安九组的情报员,虽然拳头上没啥本事,但是在收集情报以及测绘等方面很有一手。
在飞机上,习战给我们说了一下这次的任务,藏区发现了一处遗迹与胡国有关,只是现在还不清楚是胡陵墓还是胡古城。
国家已经在调配军队去保护,而我们则是以特遣队的身份进入,在其他人之前将白狐玉佩给找到,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闲聊中,我发现他这人挺不错,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却一点都不膨胀,不像某些才干到个村官,就跩得人五人六的。
飞机经川再到贡嘎机场,全程七小时,等到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负责接待的是驻扎拉萨的武警中队,我们的装备也是由他们准备。
吃过饭,开着两台解放越野,我们便往此行的目的地行进。
拜吉位于日喀则地区的西南方,按照以前胡国的疆土范围,胡王陵能修建到这个地方,还真是让人搞不懂。
不过官方都说这儿有关于胡古迹的线索,那肯定错不了,毕竟全国情报消息最厉害的便是官方。
一行人除了炮筒,其他人都挺正常,并没有发生高原反应,毕竟我和铁柱在黔州农村干活,而且那里的海拔也不低。
张狂是练武之人,适应能力自然强悍,只有炮筒身体的条件不足,现在晕晕沉沉地吃完药在车里躺着。
第一台车是山猫和老鹰换着开,第二台这是习战和张狂,开始的路到挺好走,可是到后面就越来越难开,而且兵站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长,不得不在车顶上加上备用油箱。
我第一次来藏区,算是领略了什么叫做地广人稀,一路上除了两台车,很难再看到别的人,路上发现障碍的时候,还得自己下车去清理。
在夜里赶路看到野狼和黄羊等动物是十分平常的事,铁柱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这还没到目的地就合计着进山之后要搞点烤羊肉吃。
从拉萨到日喀则我们用了三天,等到了拜吉的时候已经用了五天的时间,路并不算远,可走的那都不叫路,时不时还会遇到塌方处,得人工清理,也得亏兵站之前有做过一次清通障碍,不然我们还得花更多的时间。
到了拜吉,把车托付给一户牧民,接下来的路我们就得靠骑马,马是交了押金从牧民哪里租来的。
当然,我们还从牧民那里雇了一位当地向导,在这种地方,想要减少时间,那必须得用当地向导。
向导叫做向巴平措,是当地的一个老牧民,年纪五十来岁,不过身子骨十分干练,按照牧民们说的,向巴平措对日喀则的任何地方都很熟悉,他从四岁便开始在日喀则牧羊,可以说日喀则地区已经被他行遍。
向巴平措很憨厚,话也不多,我们问什么,他就说什么,我们说要去哪里他就带路,也不多嘴。
中午头休息用餐的时候,我递给老人一个罐头,然而他却摆摆手,从自己包袱里拿出青稞面,自顾自地加上烧好的酥油茶,捏成糌粑后吃起来,吃了两口后才对我说:“这个好吃,你们的那个吃不惯的。”
我没吃过那玩意,于是对老人说:“可以给我尝尝吗?”
老人很客气,把挂在腰间的袋子递给我说:“自己捏的嘛,味道好得很。”
我抓了一把青稞面放在铝碗里,加点酥油茶后捏成团,随后便咬了一大口。
怎么说呢,味道怪怪的,感觉很糙,有点像放水少的炒面,可能是酥油茶的原因,还有一股羊膻味。
铁柱那一副馋嘴的样子,我假装吃得特别香,然后看向铁柱问:“铁柱,要不要尝尝?”
铁柱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接过我递过去的糌粑,想也不想便往嘴里塞,随后的表情让我笑出了眼泪花,那种感觉应该是从天堂瞬间掉入地狱。
因为不好当做藏族同胞的面吐掉,铁柱包着一口糌粑说:“我去那边方便一下。”
铁柱走后,我问平措大叔,他是怎么学的汉语。
平措大叔说,以前他们村来了五个下乡的知青,因为有三个知青分到了他家,相处久了,他便学会了汉话,还会写少量的汉字。
可能是和平措大叔熟了,他转身走到马背上,从一个布包里拿出一块像石头一样的东西,来到火堆旁,用藏刀在上面切下一小块薄片,递给我后说:“这个好吃,你们汉族人很爱吃,尝尝。”
我将信将疑地放入最终,以为刚才的糌粑我真不习惯,而且这东西卖相并不好看,不知道是什么肉,切开后感觉是生肉。
放入口中,味蕾传来的感觉令我十分的惊讶,这应该是牛肉,而且是风干的生牛肉,味道极好,没有一点血腥,反而觉得肉味有些甘甜。
我竖起大拇指对平措大叔说:“谢谢,这个味道很好,非常好吃。”
铁柱正好回来,看我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十分不屑地对我说:“昊哥,你不会又在这装样子吧,这东西看起来血淋淋的能好吃吗?”
平措大叔挨个都片了一片,铁柱接下的那样子十分滑稽,想尝尝吧又怕难吃,不尝吧,又怕错过,最终还是欲望大过于害怕。
铁柱将肉片放入口中,先是眯着小眼,然后眼睛越睁越大,嘴里囫囵地说:“哇塞,这味道太好了,牛肉这么吃,一点杂乱的味道都没有。”
铁柱吃完显然还想吃,但是平措大叔却已经把牛肉包起来说:“好吃的东西不能吃多,吃多了就不珍惜了,就不觉得好吃了。”
这句话说得挺有理,就比如肥肉,很多人小时候很爱吃,但是吃多了,慢慢就觉得难吃,到后来直接是一口不吃,人就是有这个脾性,总觉得别人的比自己的好吃,总觉得数量少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