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猿，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是灵长类的近亲，瞎长类。
“关谷，劳动节假期你准备去哪玩？”吃早餐的时候，张小壮喝了一口牛奶，然后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应该会在家里赶稿吧，我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你呢？”
程序猿有一种天敌，名叫产品锦鲤，这种生活在陆地上的鱼类常常会给程序猿带来各种奇奇怪怪的麻烦。
“害，别提了，我除了加班还能干啥。前几天，我们那个沙雕产品经理突然心血来潮，居然让我做一个根据用户心情自动改变APP界面颜色的功能，这是人能提出来的需求吗？”
关谷不明觉厉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懂，但这要求听着就像找茬。”
“可问题是我仔细一想，好像能做出来，所以我打算加班搞一搞。”张小壮把杯里的牛奶一饮而尽。
“你早餐就只喝一杯牛奶啊？”关谷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与此同时，张小壮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不是，我点了外卖，今天休息，我要犒劳一下自己。”张小壮一边回答，一边拿起了手机。
当他点开消息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变了。
“糟了，忘了这茬了，只好今天把代码写完了。”他掏出了电脑。
看着满脸问号的关谷，他解释了一下：“我把假期约了人这事给忘了，所以只好今天写代码了。”
......
二十分钟后，外卖到了，是关谷开的门。
“您好，张先生的外卖......”
“嘘......”关谷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小声地说：“我朋友写代码卡住了，我外行，不敢打扰他，外卖给我就行了，回头给你好评。”
外卖小哥看了他一眼，走了进来：“你们都是嘴上说说，实际上评价都懒得给，更别说好评了，什么问题？我看看？”
张小壮太着急了，越着急越出问题，所以他现在死机了。
“兄弟，程序员？”外卖小哥笑了笑。
张小壮还在死机当中。
外卖小哥往自己这边挪了挪电脑，看了两眼上面的代码。
“你想通过面部识别用户表情的方法来确定用户心情，想法不错，但是用户不一定会给你调用摄像头的权限，而且你也不能保证准确率。”
张小壮把头扭了过来。
“颜色确实可以和心情挂钩，但是除了变化颜色的冷暖色调之外，我觉得多少应该考虑一下用户对颜色的偏好，我觉得可以在这些方面加一点东西来获取用户对颜色的偏好信息，还有，这里最好这么写......”
张小壮的下巴都快掉到桌子上了。
外卖小哥帮他改了三个bug、优化了两个算法、修改了四个功能的实现。
“兄弟好好干，以后送外卖的时候我罩着你，记得给好评啊。”外卖小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潇洒地出门了。
关谷刚想说点什么，外卖小哥又把头伸了进来：“差评也行，但是求你们给个评价。”
“高手在民间？”关谷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以前一直以为这是个段子。”张小壮开始吃他的早餐了。
......
毕业之后再站在母校门口，多少会有一点奇妙的感觉。
张小壮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学校的大门，然后走向了旁边的小吃街。
他不是回来怀旧的，是来等人的。
过了一会儿，他提着四杯奶茶回来了，刚才他站着的地方多了一个人。
“大叔，我们两个人，你怎么买了四杯奶茶？”说话的是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脸上还带着少许稚气，看样子应该刚步入大学生的行列。
“不是你说的吗？买俩杯奶茶，如果有冰激凌，就买两份，二加二不就是四吗？”张小壮看了看她书包上花里胡哨的的装饰。
“我以为这只是个段子......原来程序员都这样吗？那我要转专业！”
“行啦，谈正事吧，还去之前那家咖啡厅？”张小壮把两杯奶茶递了过去。
“行，对了大叔，我们小组前几天刚拿到了全省第一！”女生一把抱住了张小壮的胳膊。
张小壮很不习惯，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但嘴上还是很正常：“那是，有我这种专业人士指导，一个省冠军算什么？”
（大家好，我是张小壮，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她叫泽娅，大一学生，和我算校友。
至于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个故事很长，有机会再慢慢讲。
她现在主要把精力放在了ACM（ACM-ICPC，由国际计算机协会主办的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上面，经常会找我问一些有关算法的问题。
至于你们想的那种关系......没有，绝对没有，我绝对不可能对一个孩子有什么非分之想！这种可能性甚至比人工智能突然要征服世界的概率还低！）
“我以为咱俩五一会出去游山玩水呢？”提着大包小包的龚聚仁忍不住吐槽。
陪女朋友逛街真的是很折磨人的一件事。
同样提着大包小包的吕嘉一回过头：“景点的人比到饭点的食堂的人还多，我可不想花钱看人头，买点衣服鞋子包包什么的多好。”
龚聚仁还真没办法反驳，虽说是“陪”女朋友逛街，但吕嘉一也没少给他买东西，东西也是两人一块提，除了走不动之外他确实找不到什么吐槽的点。
“那咱歇会行不？我走不动了。”龚聚仁就近找了个长椅就坐下了。
吕嘉一没理他。
“老婆？”龚聚仁感觉有点不对，“生气了？不至于吧？还是累傻了？”
吕嘉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拉着龚聚仁藏到了长椅后边。
“你干嘛！？”龚聚仁刚想说话就被吕嘉一捂住了嘴。
“你刚才说那个问题换个思路就很好解决，你把它想象成一个排序算法......”旁边走过了一对男女。
“小壮这是......可以啊。”龚聚仁听出了张小壮的声音。
......
傍晚，张小壮回到了家。
上午帮泽娅讲算法已经让他很头大了，毕竟竞赛用到的东西和他平时用的东西不太一样。
本想着下午提交一下外卖小哥帮忙改好的代码就可以享受假期了，结果部门主管打来了一个电话。
“兄弟，我把你卖了，我很舍不得你，但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你的工资只多不少，假期结束之后你简单交接一下就去新单位上班吧。”
信息量有点大，张小壮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算不想要我了也应该是直接把我开了吧？换单位是什么操作？还有这样挖人的吗？
按理说，如果其他公司想要挖人的话，应该会直接联系当事人，然后给出更好的条件。
直接找原单位要人怎么都说不通啊。
张小壮一边考虑这个问题，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龚聚仁、关谷神秘、吕嘉一、曾一梦和诸葛琳都在，在沙发上坐成了一排。
张小壮吓了一跳，因为大家都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你们这是干嘛？”
吕嘉一先开口了：“小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招吧，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
曾一梦接着说：“就算是恋爱自由吧......你去勾搭人家小女生也不太合适吧？”
没等张小壮说话，关谷接着来了一句：“更可恶的是，你居然不告诉我们。”
诸葛琳补了一句：“我相信我哥没什么坏心思，但是我们都很八卦的，快点招吧，对方
的姓名？性别？血型？既往病史？有无遗传病？各项指标是否正常？”
“行啦，搁这儿问诊呢？”张小壮打断了她。
“你们想多了，”他放下东西，找了个地方坐下：“我和她就是朋友，偶然认识的，因为是同行，所以偶尔会交流交流。”
吕嘉一的眉毛挑了挑：“偶然？怎么个偶然法？”
张小壮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深呼吸了一口：“正好有空，这个故事说来话长，我今天就给你们讲讲。”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离门最近的龚聚仁跑去开门。
......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长相略带帅气的年轻人，除了他头上的那副发着蓝光、科技感十足的耳机之外没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如果非要说的话，感觉这个人有点呆呆的。
龚聚仁有点懵，这张脸有点眼熟，但他实在想不起来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想不起我也很正常，毕竟我和当初相比，外貌变化挺大的，聚仁，我是小小黑，这下你认识我了吧？”年轻人主动开口了。
“你是小小黑！？”龚聚仁、吕嘉一和张小壮的反应更加剧烈一点，毕竟当初小小黑还跟他们一块上学来着。
小小黑当初去上学的时候，用的是一个想终结者一样的身体，看上去非常酷炫——酷炫到没人敢接触他，所以没过多久他就换了一个很人类相仿的身体，耳机既是一个关键部件，同时也证明着他机器人的身份。
“小壮，我们研究所想请你过去工作一段时间，我们已经和你的原单位打好招呼了。”小小黑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蛤？研究所缺程序员吗？”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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