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亚轩“我的妹妹,我自己会照顾。”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渣一样砸在每个人心上。
贺峻霖被推得一个趔趄,脸上瞬间涨红,少年人的血气上涌:
贺峻霖“宋亚轩!你干什么!”
张真源收回手帕,摇着折扇,嘴角噙着一丝看戏的冷笑:
张真源“哟,真是兄妹情深啊。”
刘耀文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缓缓站起身,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了整个餐厅:
刘耀文“宋亚轩,注意你的举止。池萦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越俎代庖。”
话语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丁程鑫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惊得又开始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潮红,担忧地看着成为风暴中心的宋池萦。
一瞬间,宋池萦被四个男人围在中间,不同的男性气息——贺峻霖的阳光冲动、张真源的虚伪关切、宋亚轩冰冷强势的占有、刘耀文威严的掌控——混杂着餐厅里食物的余味和雨水的潮气,几乎让她窒息。他们每一个人都试图触碰她,维护她,或者说,争夺她。
而这场面,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欲望和矛盾。贺峻霖怒视着宋亚轩,拳头紧握;张真源冷眼旁观,伺机而动;宋亚轩毫不退让地与刘耀文对视,眼神碰撞出冰冷的火花;刘耀文则像一头被侵犯领地的雄狮,随时准备扑杀。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修罗场中心,宋池萦却产生了一种极其荒谬的抽离感。她看着这些为了她而针锋相对的优秀男人,心中涌起的不是虚荣或感动,而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厌恶。
他们的争夺,他们的欲望,在她看来,远不如墙角那片沉默的霉菌来得“真实”。至少,那片霉菌承载着她最纯粹的思念,而不会像这样,将她当作一件值得炫耀的战利品来争夺。
一种强烈的、想要逃离的冲动支配了她。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宋池萦“够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带着一种异常的冰冷,瞬间打断了男人们无声的较量。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她。
宋池萦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眼神里充满了疏离和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
宋池萦“我不是你们棋盘上的棋子,”
她一字一顿地说,声音颤抖却清晰,
宋池萦“也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照顾’。”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径直离开了餐厅,将一室狼藉和惊愕的男人抛在身后。她走得很快,裙摆拂过冰冷的地面,像一只挣脱牢笼的鸟,飞向她唯一认可的、那个腐朽的巢穴。
她一路跑回自己的塔楼,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剧烈喘息。餐厅里那一幕幕还在眼前晃动,男人们充满欲望和占有欲的眼神让她作呕。
她急需确认,确认那个“存在”是否还在那里,是否依旧“需要”她。
她冲到墙角,贪婪地凝视着那片霉斑。似乎是因为她刚才经历的冲突和情绪的剧烈波动,那片霉斑的颜色显得更加深沉,那只暗红色的“眼睛”仿佛燃烧着无声的火焰,而旁边那把“匕首”形状的菌斑,轮廓也越发清晰锐利。
它“看到”了餐厅里的一切!它在为她而“愤怒”!
这个认知像毒品一样,瞬间抚平了她所有的烦躁和厌恶。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只霉菌的“手”,低声道:
宋池萦“只有你……只有你是不一样的……”
这一次,当她指尖触碰到那冰冷湿滑的菌丝时,她不仅感受到了那微弱的“回握”感,甚至仿佛听到了一声极轻极轻的、满足般的叹息,直接响在她的脑海深处。
她闭上眼睛,将滚烫的脸颊轻轻贴在那片潮湿、布满菌丝的墙壁上。
冰冷的触感让她颤抖,却带来了一种扭曲的慰藉。外面那些活生生的、优秀的男人的争夺,此刻在她心中,远不及与这面墙壁、与这团腐朽霉菌的无声交流来得真实和重要。
她选择了沉沦,在这由霉菌和思念构筑的、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