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得可真像阿”,张伯笑的满脸褶皱,看起来很温和,又随意聊了两句,他便着急离开了。
白乔乔多看了几眼哥哥,心下有疑,强压下去等有时间再询问吧。
敲锣打鼓的声音在台前响了起来,配角纷纷上场表演,桂岳挥挥衣袖,登台表演。
“月半凉,风花婉约,绰绰伊人影…”
“梦九昭,风月微凉,依依故人梦…”
“亿魂花,风巷人空,柳柳月色浓…”
“戏语焉,浮生如梦,绵绵春花香…”
桂岳幽咽婉转动听的戏腔从口中流出,落落清脆,风光无限,迈着莲步,步步生花,一身血红色绫罗绸缎衬得他貌若天仙,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眼神中总带着一抹忧愁,一个闪身。
桂岳伸出手把白乔乔拉上了台,交换之快,两人身形容貌无二差别,根本看不出来吧换了人。
白乔乔心脏骤停,还以为要干杵着了,没想到身体随着乐声自动舞了起来,口中唱着婉转清脆的戏腔,令人哀婉,经久不息。
“唱悲欢,痛离君千,渺渺炊火烟…”
“今日生,明媚若曦,寥寥无人问…”
一曲落,桂岳从台后缓步走出来,亦然换了一副妆容,戏腔道:“小妹,今日可喜”。
“生辰十八,青葱岁月,自然是可喜可贺”,白乔乔下意识的念出了戏腔,眼神一瞬间的迷茫,随即坚定下来,专场之间,两人紧紧相握,刀光剑影之间,落下帷幕。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一曲毕,白乔乔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随着哥哥回了小院休息。
李礼得了军官传唤,来到了休息的包间,隔着帘幕,“陈军官可否满意”。
“把他们两个带上来”,低沉的中性声传了过来,雌雄莫辨。
“这……桂岳头牌向来不接客”,李礼皱起眉头,却也不敢违抗。
“我不做什么,只想认识个朋友”,陈蕴翘起腿,军靴勾勒出她修长的腿部线条,一身墨绿色军装隐隐绰绰在帘下,叫人心生敬畏,气场略微低沉。
“是……”,李礼擦了擦头上的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退了出去,门外两个军装男人拿着枪,在他身上搜索一番之后放他离开。
……
“阿樾”,桂岳洗漱好换上自己的衣裳,看起来像是个白面书生,好看的紧,少了那些装饰,清丽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文绉绉的气息,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满满映着妹妹的小脸。
“哥哥”,白乔乔收拾好,换上了简单的长裙,扎着两个小辫,和哥哥桂岳一模一样的小脸,笑起来脸颊圆润可爱,少了两个小小的酒窝。
“收拾好了,我就带你去吃饭”,桂岳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他天生体弱,小时候带着妹妹东躲西藏,能吃的都留给了年幼的妹妹,自己发育的不好,比一米七的妹妹多了两厘米,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区别。
白乔乔甜甜的笑着,“哥,你不怕别人知道我们是孪生兄妹了吗?”
“阿樾已经长大了,哥哥也可以保护你,我想替妹妹寻个好人家,莫要在这风月之地,不知何时…能熬出头”,桂岳悠悠的叹了口气,“我自然希望妹妹平安喜乐,无忧无虑。”
所以说,这是个征婚表演?
这年代,戏子身份低下,谁会八抬大轿的娶回去当正妻供着,顶多是个受宠的小妾,还不招人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