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袍的女人伸手抚去墓碑上的尘土
“蒋哥，今年小璃30了，咱妈说跟我同龄的都有两个孩子了，你说那天，我要是不跑上天台，咱们的孩子是不是也会跑了…”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顾璃忽然想起来那年她妈妈带着她第一次见蒋辞的时候也下着雨…
“璃璃啊，这是你蒋叔叔，快问好”
“蒋叔叔好”这就是蒋叔叔啊，这就是妈妈一跟爸爸吵架就会提到的，蒋叔叔啊…顾璃心想着，蒋叔叔真好看…
“蒋辞，跟阿姨问好”一个圆圆的脑袋，从蒋叔叔身后探出来
“阿姨好”小男孩脆生生的喊着
“蒋辞…？老蒋，这是你儿子？长的可真像你…我都不知道你有儿子了…”顾璃觉得妈妈的语气有些许不对劲，
妈妈眼里闪过的情绪，顾璃看不懂，但是故里知道这个蒋叔叔对妈妈来说比爸爸还要重要…
一想到这些，顾璃就低下头，妈妈不喜欢爸爸，为什么还要和爸爸在一起…爸爸多温柔啊…爸爸长得还比这个蒋叔叔好看！…
小男孩看着顾璃低着头，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忽然伸手拍了顾璃一下，
“我叫蒋辞，我今年六岁了，小团子，你叫什么呀？”
顾璃捂着自己的脑壳，“我才不是小团子，我叫顾璃！我五岁了！才不是小团子！”
小姑娘撑着伞，气鼓鼓的朝蒋辞嚷嚷着“才不是小团子！”这是蒋辞对顾璃的第一印象，又白又软，看起来跟小团子一样
“蒋辞，你带着顾璃到那边玩会儿，爸爸跟这位阿姨有话要谈…”
“走走走，这家餐厅顶楼有滑滑梯，还有跷跷板，蒋哥带你玩去！”
“蒋哥…你才不是哥哥…”顾璃小声嘟囔着
顾璃被蒋辞拉着向上跑在经过窗户的时候，顾璃好像看见爸爸的车了，顾璃看见那个像爸爸的男人，靠着车窗眼神阴郁的看着妈妈跟蒋叔叔在靠窗的餐桌旁聊天
“走了走了，别看了”还没等顾璃看仔细就被蒋辞一把拉走，顾璃的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不安，玩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忽然蒋辞问顾璃
“你爸爸对你妈妈好吗？”顾璃愣了一下，爸爸对妈妈那是极好的，爸爸又温柔，又会带妈妈出去吃饭去买妈妈喜欢的东西，还没等顾璃开口说话，
蒋辞又自顾自的说：
“我没有妈妈…我爸爸说妈妈生我的时候跟着天使一起走了，我爸爸每年都会去天使给妈妈造的秘密基地，外面送花，我觉得我爸爸对我妈妈可好了…”
“我觉得我爸爸对我妈妈也好…但他对我妈妈又不好，我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我总能在半夜听见我妈妈哭，妈妈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但是我爸爸对我妈妈特别好，爸爸跟我说…妈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是因为妈妈犯了错的事，天使就把妈妈身上喷脏了，所以我们不能犯错事”顾璃抬亮晶晶的眸子：“如果我们做错事了，也会被天使喷的紫一块青一块”
蒋辞看着顾璃认认真真的说完这一大堆话，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小团子，你真可爱，”顾璃抬头恶狠狠的说：“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团子，我叫顾璃！蒋辞，你记好了，我叫顾璃！”
那天晚上顾璃和妈妈一回家，爸爸就很温柔，很温柔的抱着顾璃“今天和妈妈去了哪里呀？”
“我们去了餐厅！还有一个小哥哥带着我去玩了滑滑梯…”“璃璃，累了吧？妈妈带你去洗澡，洗完澡再说，好不好呀？”顾璃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忽然慌张地打断她说话，但是妈妈说让她洗完澡再说，她就乖乖的说好，这就去洗澡…但是爸爸攥着顾璃的手臂，越攥越紧
“去餐厅见到了谁啊？”
“我想先去洗澡，洗完了再说，爸爸，你别掐我的手臂！好疼！”顾璃想挣脱开爸爸却被爸爸一把甩在地上…
“顾宛豪，你疯了！”妈妈冲过来把顾璃护在怀里，“璃璃，没事吧？摔到哪里了吗？哪里疼啊？你说话…”
“妈妈…璃璃好像流血了…”顾璃话还没说完，就被爸爸一把从妈妈怀里抢走，扔进了卧室，把门还锁上了，顾璃在卧室里面又听见妈妈哭了…顾璃好害怕…顾璃拍着门叫着，“爸爸，你放我出去啊！妈妈没做错事，你能不能别让天使打妈妈了？爸爸，你开门啊！”
顾璃喊着喊着，外面渐渐没了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璃觉得好饿，妈妈说有困难就找警察叔叔，顾璃拿起妈妈放在房间的手机：“喂，警察叔叔…我好饿啊，我爸爸和我妈妈在客厅，妈妈好像又犯错了，被天使惩罚了，没人给我做饭了 ，爸爸好像很生气…”
警察原来听着以为是哪家小孩的恶作剧，听着听着好像就有点不对劲：“小朋友，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现在在卧室，我们家在///”顾璃小朋友把自己家的地址给了警察，伸手摸摸自己后脑勺的血，有点疼，妈妈说睡着就不疼了…顾璃就抱着小熊，靠着门昏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顾漓看见的是医院的天花板，床的左面站着蒋叔叔跟蒋辞，已经是深夜了，窗户外面的雨还下着…妈妈躺在右边的床上，头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的，嘴角旁边还有没擦干的血迹…顾璃抬头要摸摸自己的脑壳，蒋辞却拽来医生嚷嚷着：“妹妹醒了，妹妹的头还流血吗？医生你再看看！”
然后从那一天结束，顾璃就再也没有见过爸爸了，听蒋辞说妈妈身上的伤都是爸爸打的，所以爸爸被警察叔带走了，但是故顾璃不相信，爸爸那么温柔，那么爱妈妈怎么会打妈妈呢…一直到顾璃上了初中，了解了家暴之后…顾璃才相信那么温柔的爸爸，把妈妈差点打成残疾…
顾璃很认真，很努力的学习似乎已经忘了小时候的事，也忘了蒋辞，平静的生活一直延续到顾璃高三上半年，那天他与蒋辞再次相遇了…
“同学们好，我叫蒋辞，回国来这个学校，是为了参加高考”…“蒋同学，因为入学晚了一年，本来去年就应该回国参加高考的，有事耽搁了，所以今年来到我们班，大家一定要好好相处啊，这就剩最后这么几天了”老师站在讲台上吧啦吧啦，
讲了一大堆，底下的同学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窗玻璃折射的阳光打在那个男孩脸上，男孩笑得很阳光，他叫蒋辞
老师安排男孩坐在她的后桌，顾璃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又为什么熟悉…
那节课下课，男孩好像有意无意的，一直在顾璃面前走过来又走过去，抓耳挠腮的，过了一阵子男孩好像绷不住似的，啪的一下拍了顾璃的桌子，“小团子，你不会忘了你蒋哥了吧？！！”
“蒋哥？…你是蒋辞！！就小时候一直喊我小团子那个！？”
“小团子，还记得你蒋哥呀～”少年欠儿巴登的，得瑟的一抬头，“我就说你肯定忘不掉你蒋哥～”
“你当年连告别都没告，就跟着蒋叔叔出国了，这么些年，我想不忘记都难…”
“先别说这些，叫声蒋哥，让爷听听”
“…上课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顾璃连忙低头找本子，蒋辞也只得回到位置上…
那天放学，蒋辞缠着顾璃，“哎呀～这次就只有我自己回国，我爸说要什么锻炼我独自生存的能力，你就让我去住你们家吧，求求了～璃璃～求求了呀”
“我家只有我跟我妈，我妈不喜欢外人来我家也不喜欢同学来我家…”顾璃刚说完这些话，蒋辞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喂，小辞阿，你爸爸说你回国了，让我多照顾照顾你，你有地方住了吗？”
“还没地方住呢，阿姨，你说多巧，我跟璃璃一个班…”蒋辞还没说完，就被顾璃的妈妈打断
“哎呦，直接让璃璃把你带回咱家不就好了？你也不用住外面了，小男孩一个人在外面住，多危险啊！好了，不用劝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让璃璃把你带回家，阿姨，搁家给你做好饭，等着你们哦”
说完之后啪嗒就挂了电话，留下两个不知所措的人，站在马路边边，互相看着看着就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算是知道小团子随谁了，以前怎么没发现阿姨这么逗呢？哈哈哈哈”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妈能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你说会不会她挂掉电话就去咕噜咕噜喝一大桶水？哈哈哈哈”顾璃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她妈妈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好过，眼眶红着红着，眼泪就滴下来了，蒋辞看着掉眼泪的小团子，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放学的时候是傍晚他们两个又走得慢，蒋辞也不怕别人看见，拿校服一把罩住小团子的头，再把小团子揽到自己怀里，
“哭吧哭吧，蒋哥在呢，没事了昂，哭完了，等会儿哥给你买瓶水，冰冰眼睛，妈要是问了，就说蒋哥欺负你了，没事昂，团子乖…”顾璃窝在蒋辞的怀里，肩膀一抖一抖的，抖着抖着就从校服中探出小脑壳，笑得一脸鼻涕一脸泪，“蒋哥，以前可没这么温柔”
“因为蒋哥的温柔，只对你，只对蒋哥的小团子…”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晚到家了15分钟，顾璃红着眼睛因为被凉水冰过，也没有多肿，灯光昏暗，妈妈好像也并没有注意，
从那以后一直到高中毕业蒋辞就一直住在顾璃家，高考前一天晚上，蒋辞敲响了顾璃卧室的门，
“顾璃”
“蒋辞”
“你先说”
“你先说”
“那好吧，我先说”
“还是我先说吧”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又像当初在马路牙子边那样，笑得合不拢嘴，
“顾璃，考上大学后，做我女朋友吧…”
“蒋辞，考上同一所大学后，你就当我男朋友一直保护我吧…”
…
紧张又激烈的高考，像风一样，在考场里的少男少女头上卷过，哗啦一下子，整整三年所努力的出的成绩就变成了一页纸…
“蒋辞！！我考上了！！”
“顾璃！！我们能在一起了！果然爷从六岁就惦记上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六岁就看上的女人…？？！”
“咳咳…那啥，我咳嗽了，我先隔离去了，拜拜…”
“好啊你，原来这么长时间你小子目的不单纯啊！”
这个暑假就在欢声笑语那结束了，步入大学大学大一的蒋辞跟顾璃，学习又好，长相又出众，
这两个神仙级别的人物又在一起了，可谓是一段佳话，正当顾璃感叹着大学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已经大三了，
她跟蒋辞的感情也就越来越好，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顾璃总感觉着蒋辞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因为他们大学转来了一名大二的插班生，
顾璃总感觉蒋辞跟这位新生不明不白，好几次顾璃都看见那位叫蒋欣的女孩，拉着蒋辞的手摇摇晃晃，撒着娇喊着蒋哥…
顾璃也问过他们的关系，蒋辞总支支吾吾的，那天晚上，蒋辞说好了，要陪顾璃过生日来着，蜡烛都快吹灭了，蒋辞却接了个电话，顾璃眼力好，只撇了一眼，就看见那个备注，宝贝欣欣…
从那以后，每一次只要顾璃让蒋辞陪她，这个电话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打过来…接了电话，
蒋辞就慌慌张张的说，有事让你自己先玩，要出去一趟…刚开始的时候顾璃还闹过两回，
后来时间久了，好像他们之前的那些感情全部淡了，顾璃就再没管过了…
这个时候啊，有个叫林凡的少年出现了，他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尴尬，他主动约顾黎出去玩，主动给准备考研的顾璃买饭，
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让顾璃无法适应，那一次这个学弟又出现在顾璃的自习室
“学姐，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男朋友都跟大二的那个女生不伦不类了，这种男人不分手，留着干嘛呀？”
“林凡！我警告你，我有男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好吗？不要让我讨厌你好不好？”
自习室里顾璃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林凡，当整个自习室静下来的时候，他们听见了自习室走廊的声音…
“蒋辞，咱俩的婚约你还准备瞒那个女人瞒多久？”
“我不是说了那些都是年少父母定的，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自由恋爱不行吗？你非要缠着我！？”
“不行，我不要别人，就不能要，我要了别人就得乖乖给我让开，我已经跟伯父说了，毕业咱们就结婚…”
“你别闹了行吗？…”
蒋辞话还没说完自习室的门被推开，他就看他的小团子红着眼走了出来…
“你就是我蒋哥哥的女朋友啊，啧，也不怎么样啊，就算蒋哥哥那些时间选择了陪着你，但至少我们俩还有婚约啊，你就不觉得你是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吗？”
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顾璃抬起头问蒋辞
“这些日子你不陪我，你去陪她了吗？，我是不是真的是插足你们婚姻的小三？！”
“你听我说啊，顾璃，你听我解释”
顾璃淡淡的说道“不用说了，不用解释了，你要是想说想解释，你早就告诉我了，你何必等到我亲自撞破呢…我都懂，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当然比我重要，从小到大的交情肯定比我的深…”
“蒋辞，我累了，你的手我抓不紧了，我们分手吧…”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听我解释呢？！”
“你要想解释，你早就告诉我呀，你为什么等到现在呢？！”
顾璃疯了一样的叫喊，她看着蒋欣拉着她的蒋哥的衣袖，噗嗤的就笑出了声，一把揽过旁边的林凡，笑中带着泪花说
“还喜欢学姐吗？”
“喜欢”林凡老老实实的回答
“学姐也喜欢你，等你毕业咱们就结婚…”
听到结婚的蒋辞愣在原地，顾璃又自顾自的说着
“学姐读研，结完婚咱们两个一起努力”
思绪回到从前，“蒋辞，我要考研！咱们结完婚在校园里继续读书，咱们两个一起努力…”
顾璃自顾自的说着说着就向顶楼跑去，蒋欣也慌了“咱们这自习楼楼顶的天台没有护栏呀！”
蒋辞呼吸一紧，他的小团子在对待他的事情上真的很脆弱，不堪一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他不敢往下想了
等到一群人追到天台的时候，顾璃就在天台边边坐着…嘴里念叨着“蒋哥，蒋哥…”
“蒋哥的温柔只对你…”
“叫声蒋哥听听…”
“不愧是你蒋哥看上的女人…”
“蒋哥护着你…蒋哥在呢…”
顾璃发疯似的想着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蒋欣看情况不对就打电话给了学校…
“小团子，小团子，你乖乖下来，站那么高，危险，蒋哥在呢，蒋哥在这呢，你别站那么高…”
“蒋哥，我才不是插足别人婚约的小三…蒋哥，为什么不跟我说啊，说你有婚约，那我再喜欢你，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啊…”
“蒋哥错了，蒋哥该跟你说的，咱们先下来好好谈谈，好不好？”
“不好…蒋哥，咱妈还在医院，医生昨天告诉我，好像给咱妈找到匹配的肾了…”
“嗯…”
“蒋哥，咱妈活着，我就放心了…”说完之后
顾璃一回头，就往下倒蒋辞冲了过来，也向下跃去…在空中一把将顾璃捞进怀里…
坠到地上前，蒋辞笑着对怀里的顾璃说：“没事了，蒋哥在呢，蒋哥只跟你结婚，生小宝宝，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咱们好像生不了…别哭啊，小团子，咱妈要是看见你眼眶红了，你就说是蒋哥欺负你了…没事昂…”
啪嗒，蒋辞调整身位用力一拖，将顾璃拖到了旁边的树枝上，自己则顺着树干往下滚，砸到了地上，闷闷地吐出了一口血，随后120，110及时赶到，在进手术室的前一刻
蒋辞笑着对他的小团子说再叫一声蒋哥，蒋哥想听你叫叫…
“蒋哥，蒋哥，医生他们会全力救你的，你撑住好不好？我们还要一起生小宝宝，管他什么婚约…就算是当个小三，我也要和你生宝宝，你要撑住了，蒋哥…你要撑住了，别让小团子看不起你！”
最后蒋辞被推进手术室，进门前蒋辞张了张嘴…
顾璃看懂了他说好…
一天一夜的抢救…顾璃整整一天没合眼…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抢救无效…”
轰隆一声，顾璃仿佛世界都塌了，眼前一花就瘫软到地上
再醒来就跟当年后脑勺被砸流血醒来时一样，只不过她现在左边没有蒋辞了…
顾璃听见门外蒋叔叔跟医生的声音，一把扯下输液器…
“死者前两个星期刚进行过肾捐赠，医院尽力了…就算是抢救回来了，也会因为内脏出血导致肾功能衰竭…”
顾璃看着陪床上坐的母亲
“你的肾是我蒋哥的？”
“是小辞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他不让，他说少一个肾又不会死，他不想让你担心…”
蒋叔叔冷着脸进来了“你们母女欠我们一辈子…”
……
从那以后墓园里面又多了一座碑，只刻了蒋辞两个字
逢年过节顾璃都会来给他上香有的时候在墓碑旁边一坐就是一下午，絮絮叨叨着那些生活里的往事，从大学毕业絮叨到了30岁…
“蒋哥，我们母女真的欠你一辈子，要是那天我不往天台上跑，咱们的孩子是不是都会跑了啊…咱们的孩子会不会长的和我一样？你会不会也叫她小团子啊？”
“不行，你不能叫她团子，你只能叫我小团子…今天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该去养老院照顾蒋叔叔了，蒋哥，我走了，下回再来看你…”
顾璃出了墓园，瞥见了临江而立的那块墓碑旁，又立起了一块顾璃走近了看，
“爱妻余晟之墓”这块碑好像是很久以前就在的，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
另一块碑上只刻了
“江海寄余生”像是前不久刚立的…
顾璃不禁想到这可能又是一对苦命鸳鸯吧…
去养老院的路上，天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顾璃看着车窗外的雨景，朦朦胧胧的看见那座写字楼的牌子“和光同尘”
和光同尘…真是个好名字，我也曾经与我的光一同坠入过凡尘…
叮铃叮铃…
“喂，蒋叔啊，我在去的路上啊，给您带了您爱喝的排骨汤，我亲手炖的，可香了呢，刚才堵了会车，我估计再有五分钟就到了，您跟妈再等等啊…”
汽车穿过雨幕，渐渐驶过那栋和光同尘的写字楼…
“好嘞，蒋叔马上就到～”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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