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草草包扎了伤口,将头发上的碎屑清理干净。这具身体长得平庸,刘海稍遮着眼睛,沉默又阴郁,被欺负了也只是一味的忍让。
元宝宿主大人,我们还有个支线任务:不再受欺负,考上好大学。
闻言,钱域忍不住挑眉,问道:“你不是赚钱系统吗?这任务跟赚钱可没什么关系。”
元宝是这样啦。但是完成支线可以获得积分,这些积分到最后可以兑换成宿主大大那个世界的钱。
这支线任务可真是个好东西。元宝都这样说了,钱域当然不嫌钱多,便欣然接受了。
他并不了解这个世界,只能根据原身的记忆看个大概。原身的成绩并不好,在年段里排名中下,学习很吃力。
照这样看,他还得从基础开始补起。根据记忆,他下午还有好几节课得上。
暂时将记忆里有用的东西归整好,钱域买了袋面包匆匆往学校赶。
他到班级的时候只有廖廖几人,见到他推门而入,那几人显然都愣了愣,然后露出颇为意味深长的笑容,翘着腿等着看他的好戏。
钱域走到他的座位前,他的桌子被人恶意涂鸦上难听的谩骂,书本更是被画得乱七八糟。那孩子就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
被人欺辱,被人攻击。莫名其妙的兴起,愚蠢至极的跟风。
他们就像是为了找个消遣,所以不管不顾的伤害别人。这样难道能让他们丑恶的嘴脸更好看吗?
棍子不打到他们身上,他们就不知道有多疼。
真是荒唐。
钱域低着眼睛看不出喜怒,他将桌子擦干净,将被涂画过的书本层层叠好。他像沉默着掉进海里的小石头,安静的,不激起浪花。
这种事情,打一顿是没法解决的。他向来看得通透。
他抱起那些书本,路过那些看戏的学生时仍然目不斜视,只是不轻不重的丢下一句话。
“毁掉一个人好玩吗?”
学生们像是被掐紧脖子,面红耳赤的挣扎几番,想反驳却又吐不出半个字。他们搞不懂,内心这突如其来的虚感从何而来。
这感觉犹如脚踩着棉花,棉花下是吃人的无底洞,这些棉花被不同的人贪婪采摘,然后他们一脚踩空。
好玩吗?他们怎么知道,他们只是看别人玩,所以也跟着玩。
随着时间的流逝,教室里的学生渐渐多了。他们穿着校服,面容还稚嫩,那双手没干过什么累活,连茧子都是握笔留下的。
但就是这群学生里,有些人的手已经不干净了,沾了无数肮脏,却还要混在里面污染更多的人。
钱域冷眼看着他们嬉笑怒骂,他在走,与他们擦肩而过,头也不回。
当愚昧成为主流,清醒就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