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一个有趣的人

　　宇文怀出身贫寒，但运气不错，等不到半年，便在将作监右校署得了一个九品官职，可以朝见天子了。

　　多年之后，宇文怀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参加早朝的情形。那是隆冬的一天，细雪纷飞，清晨早朝时，天子久久没有到来，殿外等候的许多官员都到廊下躲雪，古礼随好，今人多不学，宇文怀也跟着众人到了廊下，回头一看，苍茫雪地里，只有中书侍郎张九龄站在原地未动。一个时辰过去，张九龄衣冠整肃如初，张九龄脚下的雪已有三尺深，双腿都深陷在雪中，等到太监匆匆来传旨，说这一日的朝会取消了，张九龄神色如常，从容地从雪中拔出离去。

　　遵循古礼，严谨到近乎孤高 宇文怀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