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孟亦寒的那一刻,白任清也明白了。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孟亦寒本身就不喜欢白任清,得知她所做的一切时更是讨厌。
孟亦寒“沈总约你下班后七点朝天阁‘天字号’见。”
也不理会白任清,直接转身走人。
踏入朝天阁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多多少少猜到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了。
她站在门口,做好心理准备,一脸无所畏惧的走进去,可实际上开门时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她从容的走进去,带上得体的笑容,安安静静的坐到在看杂志的沈岩庭对面。她不说话,沈岩庭也不说话。
过了许久,沈岩庭大概是不耐烦了,开口。
沈岩庭“没想到白小姐还敢赴约啊。”
她悲凉的笑了笑。
白任清“呵,有什么不敢的。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沈岩庭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一样,哈哈大笑。
沈岩庭“哈哈哈哈,白小姐这话说的不昧良心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也毫不躲闪,就这么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好看,眼长,眼尾略弯。眼睛梦幻迷离的,不笑的时候像桃花,笑的时候像月牙儿。她的眸子很清澈,清澈到在她的眸中可以看到他的影子
白任清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岩庭,动了动嘴,接着说。
白任清“沈总怕是忘了,不论是沈总还是傅氏还是傅恒,你们的手中沾满鲜血,你们所得到的一切包括傅氏都是靠着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我为何会昧我的良心?该良心不安的是你们。”
沈岩庭挑了挑眉,似是惊讶的说到。
沈岩庭“这么说,你承认你做亏心事了?”
这时白任清憋不住了,瞪着他,恶狠狠地说到。
白任清“沈、岩、庭,我说了,我没做亏心事。是,我承认,设计稿确实是我泄露出去的。但是我敢作敢当,不像你们,且不说其他,你们污蔑我父亲,害死我母亲和我外公。你、为了傅氏能够摆脱危机,害死了宋华一家。我只是在做正确的事情而已。而且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正义就会来到,你们也猖狂不了多久的!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千千万万个白任清!”
沈岩庭也不气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沈岩庭“你的眼睛很好看。哪怕是生气,也让人觉得是在撒娇。特别,适合哭。”
白任清“你——”
沈岩庭“嘘——你很聪明,但也不可否认你很愚蠢。家人很重要么?重要到连你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说完,他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白任清下意识地反抗,但挠了他几下就不再反抗。窒息的感觉是她眼眶泛泪,脸颊通红。也不知是心软还是看着碍眼,他一松手白任清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她一直不停地咳嗽。
她红着眼睛看着沈岩庭,朝他大吼到。
白任清“要杀要剐随你便,只求给个痛快!”
他低沉地笑着。
沈岩庭“呵,白小姐也会怕啊。”
她冷静下来,又重新坐到椅子上,声音有些沙哑,问他。
白任清“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做的?”
沈岩庭“我一直都知道。”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但也算是告诉她事实。只是这时的白任清不明白罢了。
沈岩庭“这样吧,白小姐。我不杀你,但是你得把我亏损的钱赚回来呀。不如有时候我不想谈的合同你帮我谈。”
白任对此清嗤之以鼻。
沈岩庭“你也别蔑视。我只是通知你的,不是和你谈判。再说了,你没有谈判的资格,你有弱点,”
他顿了顿,走到她的身后禁锢住她,在她的耳旁轻轻吐出几个字。
沈岩庭,“你的未婚夫。”
白任清深吸一口气,笑了笑。
白任清“好啊,这是我的荣、幸呢。”
他起身拉了拉袖子,又拍了拍西装。
白任清“嗤——穿的人模狗样,骨子里还是个嗜血的野兽。”
到了‘篁天阁’后,她才明白什么叫谈合同。
“喝——快喝,使劲喝啊,还必须大口大口得喝!”几个公子哥在那里瞎起哄。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任清酒量本就没那么好,又被逼着喝了好几瓶,早已撑不住,可她不想求他。
她看着沈岩庭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恨透了。
她不仅要被逼着喝酒,还得防着身边那几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她早已喝得晕乎乎的,却依旧强撑着。这样的她,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真像个陪、酒、女。
她再也忍不住了,推开眼前的酒瓶,直冲冲地冲向厕所。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岩庭居高临下的看着白任清。
沈岩庭“怎么,这一点就不行了?”
他冷冷的嘲讽到。
这时的白任清早已神志不清,也没有那个精力反驳,整个人直直的倒下。
白任清醒来的第二天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她睁开沉重的眼睛,刚想起身,头就像炸裂般疼痛,她望了望周边,这不是她的公寓。
白任清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被人换了!
她低着头胡思乱想着,这时沈岩庭端着早饭和醒酒汤走了过来。放下的动作很轻,但是嘴上依旧不饶人。
沈岩庭“哟,醒了?我还怕你死在我的床上呢。”
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吧,她呆呆的看着沈岩庭,缓缓开口。
白任清“我的衣服...”
沈岩庭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沈岩庭“我换的,但是没什么好看的。飞机场而已,我可不稀罕。”
白任清听了就炸毛了,在床上嗷嗷的叫。沈岩庭也不理会她,转身就走,只可惜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
白任清闷在被窝里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居然被看光了,陈脉深都没看光过她,想到这她更是委屈。但是肚子比她更委屈,饿的直咕咕叫。
等她吃完早饭时,走出房门发现沈岩庭已经西装革履,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敲打着键盘。
也许是因为自己工作时也不喜欢别人打扰,因此她不禁脚步放慢了些,怕会吵到他工作。但是沈岩庭还是察觉了她。
她神情有几分尴尬。
白任清“我...我的包和衣服在哪里?我要回家了。”
沈岩庭看了她几眼,下巴往厕所方向抬了抬。
沈岩庭“喏,在那里。”
白任清飞快跑向厕所匆匆换好衣服,丢下一句我走了,就飞快逃离公寓。
沈岩庭呆在原地不禁觉得好笑。笑自己也笑她。
在回去的路上,白任清心里一直在想,奇怪太奇怪了。为什么给个巴掌又给个枣?她想不明白也不再想了。
在白任清离开后,沈岩庭打了个电话给了孟亦寒。
沈岩庭“给我派两个保镖跟着白任清,记住不可以被她发现,每天必须把她的行踪告诉我。”
孟亦寒没有问为什么,可嫉妒心还是涌上心头。
没过多久,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打开门,沈岩庭愣在了原地。
傅恒“你倒是很护着那个白家丫头啊。”
门口传来苍老沙哑却富有磁性的声音。
沈岩庭工工整整地站着,鞠了个躬。
沈岩庭“外公您怎么来了?”
傅恒自顾自地做到沙发上,手杵着拐杖,冷哼一声。
傅恒“我要不来,你这小子怕是胳膊肘怕是要拐到人家窝里去。我问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人做了她?我以为你是个很明事理的人,可是你看看你。”
他摇了摇头,失望的说着。
傅恒“岩庭啊岩庭,你不能喜欢白任清。你们压根不可能在一起,更何况,她一直想让傅氏死,想让我死!”
他越说越激动,还用拐杖跺着地面。
傅恒“我知道,那个设计稿是她干的。我也知道是她把邮件发送给孙浩的。岩庭啊,你不要觉得我老了又将公司全权交由你处理,但是但凡对傅氏有一丁点不利的人我都会知道。我是老了可是我人还没死呢更没有老年痴呆,不要以为做做样子就能骗过我!哼。”
他拍了拍沈岩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到。
傅恒“岩庭啊,别再让我失望了,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
说完就打算起身离开。
沈岩庭“可是外公,我已经爱了她12年了。我从未忘记过我的使命,可当我看到她第一眼时,我就明白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想守护她一辈子。”
是的,守护她一辈子。他深知,他和她没有可能。也只能做她背后的人。
扑通一声,傅恒惊讶的看着下跪的他。
今天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傅恒对他的认知。他第一次求人,第一次下跪竟皆是因为一个女人!真是可笑。
傅恒“你,你,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点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他气得指着他。
傅恒“更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处心积虑想要害死我害死傅氏的女人!”
沈岩庭“外公,算我求您,放过她吧。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让她再做出任何对傅氏不利的事情。”
他向来知道傅恒的手段有多毒辣。
傅恒“好,好,翅膀硬了,随你吧。”
傅恒无奈的叹了口气,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沈岩庭依旧跪在地上,他深知傅恒不可能那么轻易饶过白任清,所以只有将她牢牢拴在身边她才不会有事。
许久,他起身,去了趟公司。
在那个硕大的办公室里,一名女子紧张地站在办公桌面前,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沈岩庭“亦寒,你知错了吗。”
这是沈岩庭第一次那么亲密的叫她。
孟亦寒“对不起沈总。可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沈岩庭。
孟亦寒“我,对不起。我不该背叛您的,我甘愿受惩罚。”
他翘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的模样。
沈岩庭“好啊,那你就,给我去接近陈脉深,和他做朋友,如果可以尽量让他爱上你。”
孟亦寒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一直不会过问的她在此时此刻终于忍不住质问他。
孟亦寒“为什么?”
他看着孟亦寒,认真地回答她。
沈岩庭“因为我要让她在我身边,但不能靠抢,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地就在我身边。可是她的身边还有陈脉深啊,我要让她明白我才是最爱她的那一个,只有我才可以保她周全。”
她抑制不住的发抖,自嘲的笑了笑,掩了掩情绪,轻声说到。
孟亦寒“好。”
她退出办公室,眼眶里的泪终于止不住了。
她爱的人竟将她推给别人。
虽心有不甘,但是只要他幸福就好。
有些人,明明知道爱上会受伤,偏偏要爱,我们一直如此,一边深爱,一边伤害。细细想来,很多的爱,谁不是一边受伤、一边成长。
也许,伤得彻底,才会放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