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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罪劫

白任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不知为何今日有些热,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空间没有一丝微风。

她睁开眼时便看见沈岩庭趴在她的床边。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一直挂着汗珠,汗珠也挨着两鬓,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

不知道为什她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头,而这时他也醒了过来。

她尴尬的收回手撩了下刘海。

沈岩庭“你醒了啊,伤口疼吗?我去给你煮点粥吧,你在休息会。”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

白任清沉默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没有人知道白任清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但白任清知道她此时此刻完全可以利用他为家人报仇。

可她很犹豫,这一犹豫便是犹豫了三个月。

她和沈岩庭默契地没有去提那件事情,她也回到正常的生活,依旧留在傅氏上班,心中也暂且搁下了报仇的心思,偶尔和沈岩庭拌拌嘴,偶尔和陈脉深一起约吃饭,好像生活没什么不对的,很舒心安逸,可这一切终究是要结束的。

这一天她如往常一样上下班,打算晚上去找陈脉深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他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在去医院前,她特地回了趟家,想要亲自做饭给他带过去。

可她哪会做饭啊,白家还在时她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白家不在时,她也未下过一次厨。

这不,一折腾就过花了一个多小时,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十分了。

可是等她到达医院时,陈脉深并不在。

她以为陈脉深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赶忙打电话询问。

电话接的很快。

白任清“喂,脉深你在哪呢?”

他那边很嘈杂,似乎有很多人。白任清皱了皱眉。

陈脉深“啊,我,我在医院上班呢...”

白任清正想开口,就被陈脉深堵住口。

陈脉深“那个,任清,我要去开会了,一会聊吧。”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在骗她。

直觉告诉白任清他有事瞒着她,直觉也告诉她不能胡思乱想,万一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他不能说呢。

不过也确实不能说,毕竟谁会把出轨这事儿说出来。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

而这边的陈脉深也不好受,这是他第一次骗了白任清。

回到家后,白任清犹豫再三,但依旧拨通了白展堂的电话。

白展堂接通了电话却不见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白展堂“喂?白任清,是你吗?”

电话那头只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电话没有被挂断,过了许久,电话断断续续地传来带有哭腔的声音。

白任清“白展堂,帮我,帮我查查...查查陈脉深最近的动向吧。”

她很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因为她害怕得出的结果是如她所想。

接下去的一周白任清疯狂地将自己投入工作当中,偶尔给陈脉深发消息也只是得到一句“对不起,最近很忙。”

忙着什么呢,忙着和她看电影,逛街,吃饭。

她看着一张张白展堂发给她的照片。

两人成双成对,那是她的未婚夫陈脉深和孟亦寒。

起初看到是孟亦寒的时候心中自是很惊讶,但惊讶过后便是无尽的伤痛。

她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了陈脉深,想要做个了结,大概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心有灵犀吧,陈脉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脉深“我们见一面吧。”

白任清“嗯,我正有此意。”

对话很平淡,也很简短,仿佛两人就只是普通朋友般,这让她的心不免有些疼痛。

她强撑起精神,化了个妆,遮了遮黑眼圈,又换了他最爱的白裙,他最喜欢的黑卷发。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思绪回到了从前。

那个时候白家还在,她和他在同一所高中就读。他每天骑着单车载她上下学,周末一起去补习去游玩她都穿着白裙,微卷头发,只因为他曾说他喜欢那种穿白裙、黑卷发,优雅温柔大方的女孩。

这一句话白任清便记了六年。

可是啊,他好像从未说过一句你这样很好看。

从那一刻白任清心里就明白他好像真的不爱。

到了朝天阁后,气氛一时间有些低沉。

她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气氛。

白任清“我今天,有没有什么变化?”

陈脉深愣了愣,有些诧异。她也为自己说出这句话而感到后悔。真是,也不知道在期盼什么。

陈脉深“昂...更好看了。”

白任清自知是敷衍,她看出了此时此刻他的焦躁不安,今天的牛排口感分外香嫩,可是怎么吃怎么嚼都觉得索然无味。

或许陈脉深是打算开口了吧,但依旧是她快一步开口。

哪怕说分开她也希望可以是她先开口,至少没那么狼狈不堪。

白任清“脉深,我们,分开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本还在切牛排的陈脉深手一抖,刀在盘中弄出聒噪的声音。

他的神情有几分轻松但更多是慌张。

白任清“我,就是我感觉我们好像不太合适。”

这话一出相当于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走了,他也没有挽留。

白任清曾以为说出那句话她会很艰难甚至痛不欲生,但好像也不过如此。

她到了江边散心,想着吹吹冷风,缓缓情绪。

突然,身边被温暖包围。

沈岩庭脱了外套将它搭在她肩上。

她转头诧异地看着沈岩庭,没料到会在这碰见他。

她疑惑地望向沈岩庭,沈岩庭便开口解释。

沈岩庭“今天某位格外美丽的小姐失恋了,于是我便来到江边碰碰运气。”

白任清“你怎么知道我失恋了。”

沈岩庭“陈氏报道了你和陈脉深的婚约解除,我能不知道么。”

她自嘲的笑了笑,这么快啊,看样子他很迫不及待呢。

白任清“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这个问题好似很难回答,他沉思了一小会。

沈岩庭“嗯.....因为我聪明啊,我掐指一算便可知你在哪。”

他自然是不会告诉她他派人跟踪她。

这让白任清破涕而笑。

白任清“真是没想到,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沈总也会讲笑话。”

沈岩庭没有说话,之后两人便都沉默不语。

夜晚风大,耳边只有晚风轻抚着流云,残月也染上了忧伤,江河且撤野地、暴躁地激溅为白色浪沫。她的内心此时掀起一场澎湃。

她终究是一个人了。

她依旧还是一个人。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初恋,或其难忘,或其刻骨铭心,但不论怎样,这段感情曾经一定会是难忘的。也许是心有不甘,也许是还爱着。

很多人都以为告别一段感情是很艰难的,但事实上,我们无法忘记一个人,往往不是因为对方有多么难忘,而是因为我们有多么依恋和执着。

白任清怀念的和执着的是那段青春,是那段过往,是那两人一起并肩上下学,是那难过时他会安慰鼓励,是在生日过节时他会买她心仪礼物,是那那一点点一段段她所认为最珍贵的回忆。

或许她是真的自恋,才会觉得他很喜欢她吧。

其实家人不一定是要男女之间的那层关系,也可以是朝夕相处的异父异母的兄妹。可不是嘛,那些行为也可以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吧。她想,她也能知道为什么陈脉深不说一句我爱你却依旧拿她当家人的原因了。

而陈脉深,也一定明白了。不然又为何会在深夜给她发对不起。

他两的关系只能是那样了。

有人忧伤有人欢喜。

沈岩庭自是欢喜,可也将这些天白任清的痛苦悲伤看在眼里。

沈岩庭“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他想到了什么,又说了一句。

沈岩庭“你这次做得很好。”

孟亦寒“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顿了顿,想了很久开口到。

孟亦寒“沈总,可不可以,放过陈脉深,放过陈氏。”

他抬起头看着她,没有生气却也有些意料之外。

沈岩庭“你这是喜欢上他了?”

她立刻反驳到。

孟亦寒“怎么会...”

可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跳的很强烈。她的内心在抗拒。

怎么说也相处了几个月,陈脉深待人温柔,彬彬有礼,又很有绅士风度,有着稳固的工作,家世显赫。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沈岩庭“没有最好。没事你就出去吧,别让人起疑心了。”

孟亦寒默不作声的退出房间。

此时的她有些纠结,但也只是一刹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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