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第一次见到许温言的时候,
没来由的,
就觉得许温言极其的面善。
或者说,
她就觉得许温言和自己很像。
但这一份好感并不足以让宋婉如此地挂念着许温言。
也许真的是因为有缘分吧。
许温言与她一个寝室,
自然相处的机会也就多了。
她发现了许温言极强的记忆力。
简直是过目不忘。
而她的记忆力只能与常人相比较好一些。
她最强的能力是分析和计算。
而许温言这一方面却算是弱势,
虽然也弱不到哪里去。
这不由得让她想到一个词,
天生一对。
宋婉动了心思,
她想着如果他们两个配合的话,
许多的问题都能够在短时间内得到解决。
她苦恼着如何把许温言拐过来。
但却发现许温言经常找自己问一些问题。
用不着苦恼,
她们就已经成为朋友了。
宋婉一直是一个冷静而又极为克制的人。
而许温言虽然说一直很温柔,
但实际上也是一个有距离感的人。
这一点,
其实并不难发现。
宋婉真正认可许温言的那一天,
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天气,
教授点名让宋婉回答问题。
宋婉怕打雷,
这很少有人知道。
也许真是雷雨天多是非吧。
母亲杀死父亲的那一天,
也是一个雷雨天。
这一天,
成了宋婉永远的阴影。
但其实宋婉已经能够很好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基本上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
除了…
许温言
许温言是第一个发现宋婉异常的人。
或许也是因为她有相同的经历。
所以才能那么快发现,
宋婉是不希望自己有任何软肋暴露在别人面前的。
而许温言也没有揭穿她,
只是在课桌底下握着她的手,
给予她一丝安慰。
虽然宋婉觉得并没有什么用,
但不由的,
总是想起那一双温暖的手。
宋婉与许温言越来越熟,
便觉得这是一个谁也配不上的姑娘。
对于许温言要搬过去照顾孟鹤堂,
她是颇有微词的。
但终究她还是没有阻止,
她们太像了,
一样的固执己见,
一样的偏执。
只是…
自从许温言搬出寝室以后,
宋婉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忽然间有些羡慕那个叫孟鹤堂的男人。
许温言并不在她的面前多提起孟鹤堂,
直到有一次。
许温言缠着她,
让她教自己做大褂的方法。
她本来是不想教的,
但又扛不住许文言的那声
“宋婉姐~”
她最终还是缴械投降了。
宋婉在一旁看着许温言制作大褂。
总能看到对方温柔地看着正在制作的大褂。
仿佛在透过它看自己的情人一般。
尽管宋婉心中并不承认自己有些吃味,
但她又忍不住想孟鹤堂到底有多优秀?
能让许温言如此喜欢他。
后来。
宋婉的师傅病重,
她和顾清让连夜赶回去,
却还是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她看着往日清宁的院子里。
一群人喋喋不休地讨论着分配这个老人的遗产。
她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肮脏,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难道是与这一群人一样同流合污吗?
宋婉痛苦不堪。
而顾清让的父亲也在师傅的离去后变得肆无忌惮。
他让顾清让捐骨髓给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顾清让起初是不同意的,
但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是无罪。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只是他要求断了与对方的父子关系。
顾清让的爸爸起初并不同意。
也许是因为顾清让还有利用的价值吧。
最后拖一个月,
后来还是同意了。
顾清让心灰意冷,
改名为了顾言,
那一天,
他对宋婉说。
“琬容,我以前以为只要我乖一点,听话一点,爸爸就不会不要我。”
“但现在看,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他只不过把我当一个工具罢了。”
“呵,我的人生就像一个笑话,让我改了名字从头再来过吧!以前的种种我不要了,现在我只叫顾言。”
宋婉当时只是沉默地听着,
她对于这个世界更加的失望了。
连她的清让哥哥,
也不在了…
宋婉在父亲让做完手术以后照顾了顾言半个月。
顾言让出院的那一天。
宋婉独自来到一条小河边。
她想要就这样草草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个世界不值得。
但忽然间的,
就当宋婉想要跳河的时候,
许温言的脸在宋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忽然间也不是那么急切的去寻死了。
她打开半个月未打开的手机。
发现里面有300多条短信100多个未接电话。
全都是许温言打过来的,
她关闭了手机。
躺在河边的草丛中,
想到或许这个世上还没有那么糟糕。
宋婉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她想再回去看看那个丫头。
说走就走。
第二天,
她就回到了校园里,
她看着那个姑娘哭着向她奔过来。
那一刻好像什么都不重要。
她觉得,
许温言就是自己的家人。
后来也许是心里太过空虚。
宋婉一个月内申请了六七个项目。
那个傻姑娘,
也陪着自己申请,
没日没夜的,
陪着自己胡闹。
宋婉终究还是不忍心。
一个月后,
就恢复了往日的作息。
只是,
宋婉心中始终有一句“谢谢”从未对许温言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