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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摸着画纸上的王一博，他画完眼睛之后的人像，好像是真人那样逼真。
他确定，肯定。这个眼神就是王一博的。虽然他忘记了对方是在什么情况下流露出的这种眼神，但是他在这个眼神里看到了热度，是狂热的爱意。
肖战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觉得对方有救了才松了口气，只觉得心里放松了许多许多。
趴在桌上又改了几份稿子，然后找了小毛毯自己在办公桌前趴着睡着了。
这次，梦里没有黑色的虫子，没有肮脏的垃圾。是白色的，好像很亮很亮。
他早晨去买了早饭，请了半天假去商场转了两圈，超市里买了两根棒棒糖两盒奶片，溜到摩托车头盔的专卖店，选了个绿色的美滋滋抱走付钱。
又设计了几天稿子，找人了解了专业赛车服的样子，专门用了一天把赛车服画下来了。
好像做和他相关的事情就感觉异常兴奋。
肖战看着电脑上男人的摩托车比赛视频，想象了一下对方带着自己送的头盔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在赛场上飞驰，感觉自己的血都沸腾了起来。
他好像完全忘记了对方想要自杀的想法，或许真实原因是，他刻意的不让自己去想这个。
他发信息给他，说今天有没有空再一起设计？我一些标志怎什么的都设计好了，就看成衣怎么排布，还有你自己想要怎么样。
他也在惊讶自己两个星期不到就把一件原创成衣的各个细节都想好画好了，他心底里的骄傲是不允许自己惊讶的，或者说要是在之前，意气风发的肖战绝对会和那些惊叹的人说这已经算慢的。
而现在，他不知道是自愿的，还是被那个不自信，甚至自卑的肖战逼迫着，觉得自己这样是特别厉害，不可能达到的。
王一博那边又是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才给他发来了说好。
又是单方面交流的一个下午，晚上王一博还是回请他了一顿饭。
他们都没喝酒，肖战不知道和他有什么可以说的，和他说明了工作进度，说快的话再两三天我设计完成，和对方沟通修改再两三天，就差不多可以成衣制作了，成衣制作也不需要太久，反正很快你就可以穿上啦。
王一博点了点头，终于开口回了个嗯。
肖战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感觉心里一堵，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滑着滑板去买药，肖战憋了好久的情绪一下子有些控制不住，胸腔起伏不定，盯着对方口袋里的药，好像要把他用眼神撕碎一般。
他还在买药，他还要自杀。
被隐藏的恐慌终于还是被放大，肖战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口，却被对方的眼神吓得松了手：“……王一博，明天我能去你家看看吗，这样……我就能更好的了解你的生活习惯，更好的，设计出独属于你的赛车服。”
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忽明忽暗，肖战对上的时候却被对方躲开了，等他脑子清醒一点觉得自己说的话荒唐的不行的时候，对方沙哑着嗓子说：“能。”
“能？！”
肖战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心里莫名既担心害怕又甜蜜兴奋。
“那行，明天下午我过来。”
王一博点了点头，然后滑了滑板回去了。
他跟着他到了楼上，才有了真的到他们家的真实感。
房间里面不乱，反而整整齐齐干净整洁。两双鞋子，一个小桌，一间卧室，一个储藏间。
一切都干净的不像是有人住着那样。有泡面的包装也很简单丢在垃圾桶里。
有煮的白粥，很简单的装在碗里。
简洁，却让他感觉到没有生的气息。
好像连空气都是凝固的，没有流动的。灯装的很简单，顶上纯白的灯罩，发出的光亮的扎眼。
对方把他带过来，让他到卧室的书桌上设计，自己一个人坐在外面刷手机。
肖战改了两版出去给他看，把装奶片的罐子随手丢到旁边，递给他一根棒棒糖：“吃不吃？”
王一博没注意他的动作，一把把手机扣在桌上，接过那颗糖，去看他的设计图。
两版都很好看，不知道他是花了多少心思才把这些融合的天衣无缝。
他选了一版，然后和他说了一下两个地方的细节问题，然后转头继续刷手机。
肖战走进去又走出来，把游戏机递给他：“那个……要不要玩游戏？”
他愣了愣又补充了一句：“我……里面帮我打一下游戏好不好……”
对方看了眼手机里的内容，然后还是妥协似的把游戏机拿了过来。
肖战看他拿了就跑回里面去改图了。嘴里叼着棒棒糖缓了半天才平静下来，心里紧紧揪着的一根线好像终于可以放下了。
那天他没吃晚饭， 把对方放在门口的垃圾袋顺手丢了之后就回到办公室去赶工了。
他出门前和他说了的。
“再等几天就能做好啦！”
好像全身都充满了干劲，把稿子改改修修，然后和一家专门定制赛车服的工作室联系了一下，约了见面提供了一下稿子和衣服样式，对方说大概两三个星期能好。
肖战和他笑：“谢谢啊，最好快一点哦，对方很着急穿。”
再次去王一博家里是去给他送头盔的。还有就是对方工作室发来了成衣的样子，肖战点开手机图片给他看。
王一博眼底忽的闪了一下光，但是马上就消失不见了。
肖战看到心里悸动了一下，笑着把头盔捧着送给他。
王一博愣了半天才接过来说谢谢，端了水过来给他喝。
他不会聊天，呆坐着却没有想着让对方离开，这么些天第一次主动开口说的不是和设计有关的东西：“……上次……上次那个游戏很好玩。”
肖战好像来兴趣了，说是吧很好玩吧，其实这个游戏还可以联机的，要不要一起玩？我给你下载。
其实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结果对方居然认真的把手机递过来了。
肖战心跳的有点快，接过手机的时候还和人家碰到了手指，他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刚想打来APP下载应用，就看见备忘录里很明显的一条：
“拿到成衣，就可以穿着赛车服死掉了。”
他一下子全身都冷掉了。
手不由自主的颤个不停，勉强的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强压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把APP下载好，咬着牙勾起笑把手机还给他。
玩了几局他都不在状态，对方没说什么带着他也到赢了几局，最后他还是拿着东西到他卧室里去画了一幅稿子。
拿着一颗奶片给他吃。
对方没什么反应，接过来吃掉，然后看他又把一瓶糖罐子丢掉。
肖战混了好久的时间，然后和他告别要离开，拒绝了对方说一起吃饭的要求，一步一步挪回了办公室。
看到门口一个大箱子——寄来的成衣，一下子忍不住死闭着眼睛蹲下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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