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乡

常欢颜把锅里的红烧鱼铲出来放到盘子里后，见父母还没带奶奶回来，就有去西边自己的房间，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找出来之前晒的干花，打算在泡点花茶，好解渴，谁料，才把茶泡好，就见妈妈搀着奶奶进来，爸爸在后边拎着行礼

常奶奶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如今就是在两个儿子家里轮流住，一家住半年。

常奶奶一进屋，看见桌上摆的饭菜，笑着上前拉着常欢颜的手：“颜颜长成大姑娘了，气质明显不一样了。”常建远把刚把行李放下，就听了这话，立马接话：“可不是，妈，你帮我想想，这颜颜就高中毕业了，我是想她考大学的，回来就在我们身边当个老师啥的，又觉得现在在我们银行当个文员也可以的”。

王秀芳把水盆端了过来，帮老太太洗了手后，也是说让老太太拿个决定。老太太到是不慌不忙的坐下来，让他们也坐下来“这马上开饭了，吃完饭再说吧”。

老太太早年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因为一些原因嫁给农村出身的常爷爷，王秀芳也知道老太太重规矩，嫁进来这么多年，她虽然是农村出身，但也被老太太教的懂了个七七八八，就不在说这事了，用公筷给老太太碗里夹了鱼腹上最嫩的那块肉“妈，你尝尝，如今颜颜做的红烧鱼可是比我做的强多了”

等众人吃过饭后，一起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常奶奶看着儿子问“你有没有问过颜颜想去哪？”听自己母亲问起，常建远想起当年自己坚决不当兵和坚决要娶颜颜她娘的事 那时候老母虽然不太赞同，但还是同意了，母亲只对自己说了一句话“你一定要高兴”。

想起当年的事，常建远看着在井边洗碗的女儿，笑着“颜颜，过来，让你妈弄吧，你先过来爸爸有话跟你说”，常欢颜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坐在一旁，抬头看着他，常建远也不试探，直接就问：“你毕业了是想继续上大学还是去爸爸哪里，爸爸给你找个工作”。常欢颜听完后犹犹豫豫的话就是说不出口，见这样常建远就告诉她无论怎样爸爸都支持，只要你高兴就好。

“我想上山下乡”这句话一出来把所有人炸了个外焦里嫩。哪怕是常奶奶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王秀芳张嘴就劝这女儿“儿呀，妈妈就是从乡下出来的，哪里的辛苦你怎么受的了”。

无论父母怎么劝，她就是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两人都知道这孩子倔的很，一两句话根本劝不回来。常奶奶什么都没说就拉着常欢颜的手进了屋坐在床上，老太太自顾自说了起来：“当年，我不想让你爷爷去从军，当时我已经有了你大伯，又怀着你爸爸，我哭着求他，他都没说什么，只留了一封信就半夜走掉了，可是我怎么会没感觉，我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了，也怕自己去拦他，我就想着，如果他留下了，也许以后的日子里，这是他的遗憾，而我舍不得让他难过，所以我放他走了”。

常欢颜想说什么，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继续说：“后来，你爷爷牺牲的消息传回来，我伤心，我难过，就是没有后悔，因为我知道，你爷爷实现了自己的抱负，我没有成为他的绊脚石”。

老太太摸着她的头，擦了擦自己的泪：“你和你爷爷一样是个倔脾气，我这一辈子教孩子，都是你苦也好，甜也好，我都不在意，只要你开心就好，所以我不拦你，但你要为自己决定负责”。

常欢颜把头靠在常奶奶的身上缓缓的点了点头“奶奶，你怨爷爷吗”？

“没什么好怨的，他虽然负了我们的小家，却对国家这个大家做了贡献，总有一个是要被辜负的”

“爸爸妈妈那怎么办呀！”常欢颜也不知道怎么去劝父母

“没事，奶奶帮你”老太太闭着眼，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