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子,哥怎么感觉这里阴森森的,脊梁骨发凉呢?”小虎子右手手里提着灯笼,左手紧紧地拽着小狗子的胳膊肘子,夜晚风吹着宫灯忽明忽暗。
“虎哥,你一个劲抖啥哩!弄得我怪瘆得慌。”小狗子左顾右盼,前面就是俪妃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名叫西乐宫,现已荒废不用,残破不堪,谣传自从俪妃惨死后,经常有闹鬼之事,这里便极少有人来,尤其夜深人静之时,更是阴风阵阵,让人倒吸口凉气。
“小狗子,哥好像听着草丛里不远处有个黑影儿,你看啊,那草儿还在晃动。”小虎子执着灯笼的手,不自觉地抖擞着,他用手使劲擦着眼睛,并不是幻觉,那个映墙的黑影儿随风摇曳着。
“虎哥,你说她会不会是俪妃回来了,来向谁索命呢。”小狗子惊恐地睁大眼睛,突然停住脚步,这时他才看清前面真有个黑影儿。
听到索命,小虎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犹记得俪妃生前曾当面发过毒誓,就算取了她性命,她也会要变成厉鬼索命。
“小狗子,哥这会想去小便,你就先去那边吧!”小虎子提着灯笼转身就要走,却被小狗子拦腰抱住,“虎哥,你可不能耍心眼,丢下狗子一个人,再说了,上头派咱们两个当值,你若真走了,被发现那不是还得被扣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此时风渐吹渐大起来,灯笼也不停地左右摇晃着,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还我命来,我好冤。”风声夹杂着女子的呜咽声,甚至凄惨瘆人。
“饶命啊!奴才也是受人胁迫,被逼无奈之举,才行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奴才定会加倍偿还于你,你就安歇吧!”小虎子俯身跪在地上求饶,瑟瑟发抖着,旁边小狗子也不明所以跪在身后,不敢抬头。
“哼!加倍偿还,拿命来吧!”那个黑影儿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小虎子的咽喉,小虎子顿时感觉疼入骨髓,这时他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觉得腿脚发软,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小狗子吓得连滚带爬躲在了草丛里,眼睁睁见那个黑影儿拎走了小虎子,这时他才回过神,慌不择路地向斋月宫跑去。
小虎子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廊柱上面,他摸摸自己的胸口,发现还有心跳,拧了自己一把,疼痛感让他意识逐渐变得清醒,原来他还活着,刚才他记得那个黑影儿明明扼断了自己的脖颈子,自己也背过气了。
面前熊熊烈火燃烧着,越烧越旺,犹如地狱之火。
“小虎子,别来无恙啊,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再次见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那个黑衣蒙面人用刀尖指向小虎子的喉结,小虎子听着声音尤其熟悉,“孟月,你竟然在宫里装神弄鬼,太后最是忌讳,你就不怕太后知晓此事。”
“我从来就相信,死人绝不会开口说话,她怎么会知晓?”孟月稍微使力,小虎子便觉得脖子疼痛难忍,“你到底抓我来想干什么?我从未得罪于你。”
“可是,当年,你逼死了俪妃,你不会那么快忘记了吧!”孟月冷笑一声,拿着面前早已烧红的烙铁,放在小虎子眼前,小虎子冷汗频出,“别,有话好好说,那只是个误会而已,你可不要错杀好人,放过恶人啊。”小虎子极力往后瑟缩着身子,躲着炙热的烙铁。
“你是个好人?我呸!当时就是你来西乐宫端来的毒药和送来的白绫,逼死俪妃,你是不是把我当个傻子,为自己开脱。”孟月举着烙铁放在小虎子近心端处,“啊……”小虎子咬牙切齿,惨叫着。
“孟月,都是别人指使的,我也是被逼的,求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我宫外还侍奉着70多岁的老母,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小虎子痛苦地哀嚎着,绝望地挣扎着。
“你可想过俪妃怀有六个月身孕,还有几个月即将分娩,本来即将初为人母,但就是你,让她枉死,她何曾没有向你们大声求饶过,可是,你们好狠毒的心啊,一尸两命,你们也能干得出来,都说人心皆是肉长得,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肉长得。”孟月望着眼前小虎子那狼狈相,朝天直呼,“主子,今日,我就用他的血祭奠你。至于你的老母,我会替你将她养老送终,至于你,我绝不会让你生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