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长,于监管员说今天该去采购食材了,让你带着大家去市场。”
“好的。”
五分钟之后,硕大厨房里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的都走开了,就剩下她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小板凳上刷盘子。
屋子里突然冷清下来让她觉得有些诡异,采购需要这么多人吗?这么大个厨房怎么会一个值班的人都没有?
她心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吱~
门被人悄悄打开,划锁之间相互摩擦发出微弱的声音。
松羚小心翼翼的走向正背对着门口刷碗的杨小夕,她的神情散发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气息,今天就是杨小夕的死期!
一步一步的缓缓向杨小夕靠近,她手中的木棒打量着最适宜的攻击距离,她准备第一棒狠狠地打在杨小夕的头部,最好是直接毙命或者变成一个植物人,然后监管员会以意外伤亡的名义随意的处理了她的死尸,毕竟狱内死亡这种事也并不少见,不管是在东监区还是西监区,没人会帮死者查明真因,合理的处理掉也就是了。
距离杨小夕还有3米...2米...1米...
嘭!
杨小夕飞速的转身,一个圆盘在空中高速旋转着向松羚飞去,径直砸在她的额头处,随后圆盘破碎,碎片散落一地...
巨大的冲击力打得松羚头晕目眩,直冒金星。
“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没完没了的嘴脸多么让人恶心,我到底怎么惹你了你一直跟我过不去,非要让我死吗?”
松羚渐渐缓过神来,她再次发起了猛烈攻势,手中的木棒拼命地砸向杨小夕。
厨房虽说占地面积大但是摆放的杂物、灶台繁多,能让人通行的过道十分的窄,再加上松羚的发疯乱打,再灵活的身手也是施展不开。
杨小夕手无寸铁的一味闪躲,被击中了好几棒。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痛声,而门外始终无人赶来。
被木棒击打过的地方片刻之后便红肿发热,松羚到底是多么希望能够除掉杨小夕这个“绊脚石”啊!
厨房里真是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一寸短一寸险,什么铲子饭勺之类的,完全借不上力。
她拼命地拿起案板上的东西砸向松羚,东西扔得满地都是,不过这些瓶瓶罐罐的似乎对松岭不造成什么威胁。
她已经被打的颤颤巍巍了,突然发现了松羚身边的案板上,摆放着一瓶又一瓶的佐料罐。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反击的话迟早会被松羚打个半身不遂。
她硬着头皮走向了松羚,手中粗短的饭铲无力的对抗着敌人挥舞的木棒,忍受着剧痛那一声声惨叫凄凉,好在慌乱之中终于红肿的右手握住了松羚身边的那罐辣椒油。
“啊!!!”
辣椒油灼烧眼睛的痛苦让松羚生不如死,她手中的木棒跌落在地,辣椒油灼烧着双眼此刻的世界一片漆黑。
“水!快给我水!”松羚的眼睛像是着火了一般的剧痛,紧靠着眼睛微微地张开一点细缝里的微弱光亮摸索着爬向水池。
杨小夕颤颤巍巍的双手拾起松羚丢在地上的木棒,一步一步地走向水池边。
“啊...啊...啊...啊...”
一棒又一棒的重击狠狠地打在松羚的身上,松羚拼命地吼叫,就像刚才杨小夕那样。。
最后一棒猛力的打在松羚宽厚的背上,松羚的惨叫震耳欲聋,似乎木棒也畏惧了这场令人胆颤的战斗,木棒断了。
“这是你刚刚打我的,我一下不落得还给你。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招惹我,否则我就算是这条命不要了,我也把你带给我的伤害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她把那折了半截的木棒扔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松羚忍着一下又一下木棒击打在身上的剧烈疼痛用清水清洗着眼睛,眼睛终于缓和了些。但是她心头的怒火更旺了,她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放过杨小夕。
她拿起切菜用的菜刀快步的追了过去。
“杨小夕,我他妈杀了你。”
松羚有些发疯了,她似乎是不要命的要跟杨小夕死磕到底,不过杨小夕得逃跑了,因为她还不能死。
就在门口她准备开门跑走的时候,松羚追了上来,锋利的菜刀狠狠地砍在她的右臂上,似乎是伤及了血管,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溅在了松羚的脸上。
她趁机跑走了。
为了不让自己疼晕在去医务室的路上,她扯下自己的衣袖,用牙死死地咬着,以此来减缓疼痛感。
血液一滴一滴的顺着手臂滴在她走过的路上,她害怕极了,真怕自己就这样窝囊的死在狱中。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她紧张的很,不停地回头观望着看看松羚是否追了上来。
猛然抬头看,她终于吐出了嘴里的衣袖,她看到了希望。
“小马...”她虚弱的喊了一声之后,晕倒在了地上。
手术室门外小马焦急的等待着,终于门框上方【手术中】的指示灯灭了,医生推门出来了。
“大夫啊!她怎么样了?”
“算她命大,差一点就伤到动脉了,手术很成功,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月上夜空,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下了班放松身心的惬意里,看来今夜小马又要晚回家了。
她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病房,小马也又熟悉的坐到了她的床边。望着她苍白的脸,小马心疼不已。
大概昏迷了几个小时,她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是小马,她安心多了。
“小马,我饿了..”
“等着!”说罢,小马起身走了出去。
有时候她在想,若是没有遇见小马,怕是自己早就死在着狱中了吧!
“你身子虚弱,喝点粥吧!清淡些。”小马很心疼她,但是更多的是无奈,她怎么又惹祸了,居然伤的这么重。
看她现在这样虚弱暂且放一放,等她身子好些了,小马一定要跟她谈一谈了。
杨小夕左手接过那碗粥,右手试图抓起碗里的汤匙,但却发现右手臂刚刚做完手术,实在不敢动弹。
“我喂你吧!”
小马把汤匙中的热粥轻轻的放在嘴边吹凉,然后缓缓地递到杨小夕的嘴边,此刻他看她的眼神,温柔至极。
从没有人这样的待她,她感觉有些不自在,但是很温暖,很幸福。
粥尽,杨小夕眼中的泪水实在控制不住了,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