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夫,让她在这里先观察几天吧!”说罢,她又转向那女子“谁也别想再我的眼皮底下耍花样!”不一会,于红转身走开了。
“监管员留步!”医务室的门口,杨小夕拖着还未痊愈的右臂叫住了于红。
“是你啊!什么事?”于红跟身后的两个狱警停下了脚步。
上次跟松羚打架被叫去办公室训话的时候她们见过一次,难得于红还记得她。
“监管员我想请问狱内对他人进行故意伤害应该怎么处罚?我这右臂是被西监区的于松羚砍伤的,她想杀我,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我此刻就不能站在您面前跟您讲话了。请问应该怎么处罚她?”
听到她在告松羚的黑状,于红脸色一变。
“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一个月前。”
“你说是于松羚砍的你,你有证据吗?”
“报告监管员,一个月以前松羚在大厨房袭击了我,并且在厨房门口砍伤我的右臂,厨房里的监视器和食堂走廊里的监视器都能证明。”
杨小夕本以为可以以此为证击败松羚的,尽管于红是松羚的亲戚,面对赤裸裸的证据她也不敢再去包庇她。
于红却微微一笑,这笑容让人畏惧,明显可以感受到这里面的黑暗。
“不巧,一个月以前我们监狱的监视器刚好坏了,都在进行维修,所以监视器里没有记录,你还有没有别的证人,比如大厨房的工作人员什么的?”
杨小夕恍然明白了什么,她脸色骤变,紧握着拳。
“对不起监管员,打扰您了!”
说罢,她气冲冲的走回了病房。
站在窗子旁 ,天空又飘起了大雪,杨小夕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白,心中愤恨。
她回想着:在大厨房的那天,她清晰地听到来传话的人说是监管员让厨房里所有的工人去采购的,难怪当时她就觉得奇怪,如此想来,一切都说得通了。想来真是后怕,如果是监管员跟松羚串通好了要一起谋害她,那她能活着逃出那间屋子真的是她的命大。
如今连西监区官职最大的监管员都纵容着松羚对她下狠手,那未来的日子她只能成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想到这里,真是头疼,未来的路怎么走下去啊?
再回到病床上,那个爆炸头的姑娘已经换上了狱服,洗了澡以后脸上没了那么多多余的修饰看着顺眼多了。
她又拧开了止痛药的瓶子,倒出两粒止痛药塞到嘴巴里,她吃这止痛药像是在吃糖块一样,似乎有些渴望和满足。
她身上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故事?这个古怪的女孩,成功引起了杨小夕的注意。
已是深夜,医务室里值班的护士已经睡下,但她房间里放着的音响开的老大声。值班室里的狱警睡得更香,因为那震耳欲聋的打鼾声比音响声音还大。
早已熟睡的杨小夕偶然间的一个翻身触碰到了右臂的伤口,极强的痛感让她一瞬间的惊醒,再难入眠。
冬夜遍地的雪花,反射着天上圆月散落下的光,格外透亮。
她默默地望向窗外,看呼啸的寒风吹着树枝左右摇摆,听着屋子里各种各样的声音。
在各种的均匀呼吸声,打鼾声,甚至还有音乐声之中,她隐约察觉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床栏杆微微颤抖的声音。
仔细听去,这种颤抖越来越剧烈,声音也越来越大。
寻源探去,正是她的邻床那个女孩,她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那是一种不受自身控制的,无法阻挡的颤抖。随着颤抖越来越剧烈,也吵醒了熟睡中的那个女孩,她似乎并不惊慌自己的身体着了魔一样的颤抖,只是艰难的抑制着颤抖的手臂,拿起压在枕头下的止痛药,然后快速的服下,听声音,这次她似乎服用了很大的剂量。
过了一会,她的颤抖越来越弱,然后又回复了平常,女孩继续睡着,倒让在暗中观察这一切的杨小夕十分诧异。
她的行为越来越让人无法理解,她是得了什么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天的时间,那个女孩竟吃完了一整瓶的去痛片,她又跑到储药室里问护士拿出一瓶来。
刚刚换过药的伤口引发出灼心的痛感,杨小夕半倚在床上,咬牙硬撑着,长长的睫毛下还有零星的泪珠。
“那么疼怎么不吃药啊!”邻床的女孩望着她。
“没那么娇气,不用吃药。”杨小夕向她投以礼貌的微笑。
女孩冷笑一声,并没再说什么。
“交个朋友吧!我叫杜若,你呢?”
“小夕!”小马从门外走进来,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你来啦!好久不见啊!”
小马噗嗤笑了,“是啊,好...久不见!”
两个人闲谈许久,杨小夕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听小马的讲述,她住院的这些日子,监狱发生了很大的变动。罪犯们每天都需要围着大操场做拉练运动,说是什么响应上级号召,提升身体素质。还从东监区又调派过来几个膀实的大汉加强管理呢!
小马的到来让杨小夕脸上填了一层暖色,像是收到了份礼物一般的喜悦。
小马走后,杜若仔细打量着她:“你是杨小夕?”
“你认得我?”
“听说过而已,小姐姐,多笑笑吧!你笑起来挺好看的,难怪马警官喜欢你。”杜若一脸自信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
“他不喜欢你的话闲的蛋疼啊每天都来看你,哦对了,每次你都睡着了,他就自己在这坐一会儿就走了。”
听着杜若的话,杨小夕若有所思。
其实喜欢一个人就像打喷嚏一样,藏不住的,小马对自己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她早就猜测过这种可能性,只不过她很纠结,该不该高兴呢?
“你发什么愣啊?就凭我阅男无数的恋爱经验,信我的准没错。这马警官长得多帅啊,还是个警察,哎!羡慕啊!”
说罢,杜若又在嘴巴里塞了两粒的止痛药,然后闭上眼准备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