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凌三思之后,“告诉他,说我今日没空,麗山狩猎他想做什么,随他自己,出了事我担着。”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 ,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和三皇子周旋。
“是,主子!”竹砺起身,却没有立马离开。
云千凌见他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什么事吗?”
竹砺想了想,担心道:“主子,你的眼睛?”
竹砺打从第一次见到云千凌,她就是一副运筹帷幄,不恋红尘的模样,仿佛世间的情爱都不足以提起她的兴趣,可是今天,她不仅化了淡妆,还换上了鲜艳的红色衣裙,竹砺不可谓不吃惊。
记忆中的她很少穿红色,更别说化妆了,自从出了紫竹林来到西霖国,竹砺感觉她变了,比如淡雅端庄的衣裙变成了张扬靓丽的红色,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依旧是那个好谋善断,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女子。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吧,那个他不曾见过的她,青春,活力。
看着云千凌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模样,竹砺想告诉她,她根本无需涂抹那些庸脂俗粉,就足以令天下人倾倒。世人皆说女为悦己者容,可若说主子动了心,喜欢上什么人,那她眼睛怎么红彤彤的,像是哭过,今天早晨又有意支开他们几个,竹砺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眼睛?见竹砺一直盯着自己眼睛看,云千凌想起自己刚刚哭过,现在眼睛必定又红又肿,错开视线,转过身道:“我没事,你先去办事吧!”
回到使者驿站,云千凌就招唤店小二,准备洗澡水,今日她打算舒舒服服泡个澡,就早些休息。
热水很快就准备好了,云千凌解下腰间衣带,衣服从肩头滑落,脱下衣裙,步入浴桶,将自己置身于烟雾缭绕之中,温暖的热水,让云千凌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使之慵懒的侧靠在木桶边,闭目养神,呼吸渐渐平稳。
梦里云千凌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细心呵护着她,生怕她伤着,身上的白止香,让她觉的很安心。
一夜无眠,等云千凌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起身,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回想起自己昨晚明明在沐浴,可后来自己是怎么上床的?
云千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响指。
“主,早啊!”竹毅怀抱着剑,玉树临风,侧身而立道。
“早!竹毅你知道昨晚,我怎么回到床上的吗?”
“你不知道!”竹毅疑惑道。
“我应该知道吗?”云千凌更加奇怪。
“不是你将身上的紫玉竹哨给那家伙,让他进来的吗?”
竹毅话语间透露着些许暧昧,不过他一直吊儿郎当的,云千凌习惯了,也就没有细想。关于紫竹玉哨,那是她离开紫竹林时,南屿山的师傅送给她的出师礼,说是惊喜,遇事只要吹响它就可以了。昨天因为见祁煜,她也就没注意,难道说是落在樱花篱院,祁煜不放心她,来找她了?不对,他是怎么知道紫竹玉哨的,应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
“谁?”云千凌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冽,竟然有人从她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顺走紫玉竹哨,关键竹毅还放他进入自己的房间。
见云千凌好像生气了,竹毅也不卖关子了,虽然他们平时是朋友,可她真动起怒来还是挺可怕的,坦然交代,“宫瓅,他昨晚拿着紫竹玉哨说是你让他来的,所以我就放他进来了。”
“当时,为何不通报?”语气中寒气逼人。
竹毅立即跪地,低头道:“属下知罪,请主子息怒,竹毅愿领责罚!”
“算了,你先起来,紫竹玉哨了?”这件事是自己大意了,也不能全怪竹毅,原本自己昨天为见祁煜,就故意支开他们。
“在,宫瓅哪儿?”竹毅不敢起身,怕云千凌突然改变主意又要罚他。
云千凌被窝里的纤纤玉指逐渐抓紧床单,忍声道:“你先下去。”
“是。”竹毅如释重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宫瓅”云千凌缓缓的念出名字,唇边划过一抹冷笑,看来要登门拜访一下这丞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