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锺,好久不见啊。”
濉砚看向神座上的白锺,眸底深处的漩涡开始流动。
白锺跟他的视线对上,只感觉一片冷意,濉砚的实力竟是又增强了,可是他却一无所进。
“你想要如何?”
白锺垂下头,像是放弃挣扎了一般,只是他眼底的精光濉砚却是没有漏过。。
濉砚早看透了他老狐狸的本质,并不拆穿他。
“我想要如何?不若问问你想要如何。我们两个积怨已久,你对我下手我倒是不奇怪。”
濉砚话锋一转,眸子里冷光划过,“我只是好奇,宫羽跟你有什么关系,竟值得让我去替他受罪,我以为,你会把我留下来好好折磨呢!”
话里话外说不出的讽刺。
“还是说,他是你的私生子?”
本来濉砚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白锺竟变了脸色。
他还真猜对了?
“不可能!”
反应最大的竟是宫浚沂,他反驳道,他是亲眼看着母亲生下宫羽的,除非…除非白锺玷污了母亲!
原来那四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凑个热闹,却没想到热闹倒是闹到了自己的头上。
宫浚沂的视线在宫羽与白锺之间来回,想要找出什么来印证濉砚所说的是错的。
可是这一细看但是让他发现了以前从未在意的细节,他忍不住后退。
冥玲摇扶着他,握紧他的手想要给他安慰。
“神印的位置是会遗传的,白锺与父亲是亲兄弟,神印位置相像也不奇怪……”
他还想说服自己,但他心里早已经认同了濉砚的猜测。
因为他想起了幼时母亲突然抱着他大哭,自己母亲得知自己怀孕时那种怪异的表情,白锺,白锺他真的玷污了自己的母亲……
宫羽的表情也有些破裂,所以,这就是母亲不与他亲近的真相吗?
“白锺,原来你抛弃原来的名字,改头换面就是因为这个?呵,还真是好笑!”
宫浚沂能认出他来也不过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宫擎,可真是好样的!
濉砚突然不想自己动手了,看一家人内斗多好玩,虽然可能并没有什么亲情。
白锺见事情暴露,也没了隐藏的心思,叹了口气,将当年的事情缓缓道来。
原来两人母亲凌风在神界也是有名的女战神,美貌尤甚出名。
宫擎和他们的父亲宫郢都是他的追求者,只是凌风最后选择了宫郢。
宫擎本来也是歇了心思,只是时隔十年,两人再次见面,更加艳丽的凌风一下子勾走了他的心神,再加上当时的父神有意选择宫郢为下任神主,嫉妒,不甘让他昏了头,他就给凌风下了药,但是宫羽是一个意外,而且他也没想到凌风会生下自己的孩子。
无意间得知后,他就想要好好保护他。因为他看破一些天机,又刚好这个时候濉砚出来试炼,所以就强行将他剥离原来的试炼轨迹,并给他下了蛊虫,让他奉宫羽为主,为宫羽承受这些。
“我也知道那蛊虫伤不了你,况且你试炼不也同样要经历这些,对你并没有什么损失。”
濉砚低头笑了,气势惊人,压的白锺喘不过气来,“行啊,那不如我让你也经历一遍如何?”
他们幽冥一族的人经历的试炼跟这些又如何相同,没有损失?还真是敢说!
白锺不敢再出声了,显然是也明白其中的差别。
宫羽也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看向白锺的眼神复杂。
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没有资格。
哪怕白锺再不是人,也不是他能够指责的。
一来白锺是因为自己才做下的这事,二来,哪怕是他强迫了母亲,他也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哪怕他并不承认,这也是铁一般变不了的事实。
宫浚沂终于心冷了。
他的父母为了神界而死,神界却如此对他们,这神界,他不呆也罢!
“我宫浚沂,以上神名义起誓,从今日起脱离神界,以后神界之事,与我再无干系。”
音落誓成,法则在此,再无更改机会。
宫羽随后也发了誓言,只是他答应神界一个诺言,算是还了白锺的恩情。
四人离开,只留下呆愣的白锺。
“感觉如何?”白锺不答,濉砚也不气,只是勾起一个冷冷的笑。
“别急,我的惩罚还没有开始呢。”
幽冥一族有一个思过崖,专门为那些犯了大错的族人而建,崖石有种力量,能勾起人内心最悔恨的事情,不断放大,使得那人一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而白锺作为外族人,在悔恨的过程中还要承受周围冥气的侵蚀之痛,不过好歹也是神主,一时半会死不了,还会特别的清醒,等到他什么时候觉得够了再放出来也不迟。
至于其他被抓的神,给点惩罚放了就好,留着也没什么用,还浪费粮食。
濉砚表示很嫌弃。
……
五年后,一切动荡也都已平复,各界重归于平静。
宫羽跟皿翼去了魔域,两年前大婚了。
宫浚沂虽然怨恨白锺,但宫羽毕竟是无辜的,即便有点别扭,所以两人虽然没有到场,但还是送上了贺礼。
又一年,宫浚沂跟冥玲摇也成亲了,两人没有大办,只是简单的一个仪式,去拜了宫浚沂的父母。冥玲摇没有父母,所以按照惯例,濉砚受了这杯茶。
天知道濉砚当时是怎么绷着脸喝下去的。
幽冥之神回归,原来被吞并的领地也都被归还。
濉砚也没有称霸的心思,在自家领域呆着,没事就出去,到各个小世界里转转,看看。
其他人也都各司其位,如果累了还能找个接班人,自己就一身轻了。
然后濉砚就发现胥瀛是第一个撂挑子的,然后天天跟着他,说是怕他再出现意外。
濉砚不管他,爱跟就跟着吧,只要不妨碍他就行。
说起来胥瀛是他接触最早的一个人,就像是他的兄长或者叔叔,小时候的他并不是很乖,没少让他操心。
又没几年,濉砚感觉没有自己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干脆也撂了挑子,不知去了哪个世界,当然跟着的还有爱操心的胥瀛。
两人后来莫名的生出了情愫,倒是成了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