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別強逼自己了!”華髮老人大喊:“再記下去,你會死的!”
“死?”君默聞言,只是淡淡的回應道:“縱然會死,我不悔!至少,我盡了力。”
“還有就是,我闖不過關,我仍是要死!哪麼,為何要退?”
話畢,君默的記錄速度又加快了。君默終於全心全意投入記錄的過程中。他決定無視其他事情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我君默頂天男兒?我言既出,勢在必行!
如今,無論華髮老人是如何擔心君默的安危,都於事無補了。唯有在一旁靜靜等待君默完其所言,不作他想。
究竟君默能否成功呢?
哼哼…
同一時間,君日夜在得到君顯仁給出的理由之後,便著手去信城主府,要求推遲婚期。
那個理由,很簡單,很狗血,也很合理:及至君惜柔二八芳華,元陰既全,對雪公子修煉有大助。(※二八芳華即十六歲)
當初君日夜聞此理由之時,也是吃了一驚,心中暗道:真是狗血又合理的理由。
不過,事情終究是暫告一段落,君顯仁也好對女兒有個交代。
大眼瞪小眼,君日夜與君顯仁都無話可說的時候,君顯仁便拱手拜謝,告別君日夜後回家。
而此時,他們還不知道的是,這個婚期的調動引發了一場差點滅族的風波…
“柔兒…”君顯仁回到家,第一時間便敲了君惜柔的房門,道:“為父…盡力了,暫時家主已經要求推遲婚期了…”
“…謝謝…爹爹…”微弱的聲音從閨房中傳出,卻是君惜柔心生膽怯,害怕面對父親。她還非常記得剛才自己對父親說話的態度是何等惡劣。
“為父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柔兒,好好休息吧…”君顯仁嘆息道。這句說話,帶著無奈和愧疚。
小屋,從此靜了下來。
雜務堂休息室。
一直不解地看著君默,思考為何伐經一事會出現在君默身上的掌櫃和君笑生二人,忽然聽到“咳”的一聲,卻是君默張口吐了一口血出來。
這口血,黏稠至極,卻是黑得發亮,腥臭無比。比菜市場的死魚味還要噁心。
不過,兩人不但沒有嫌惡的表情,反而同時兩眼生輝,道:“真的是伐經!”
這口血,便是伐經的成果,所清除的身體雜質。
伐經,是改善根骨的一項天地洗禮。形象化來說吧,就是…砍掉重煉。將經脈中斑駁的、參差的、阻滯的部分分離,即是砍了,然後讓良好的與良好的部分修復、連接,提升經脈的品質,就是伐經。
“一般來說,伐經所砍出的雜質應該不至於如此之黑…”掌櫃指細分析道。
“可別忘記君默的體質。”君笑生人老成精,一點道破真相。
君默有九條經脈,九條經脈加起來的雜質,濃縮了,也就差不多是面對這口血的顏色了…
也解釋了為何如此腥臭!
要比喻這口血的臭味,大概就似一駕裝滿九個垃圾房的精華的垃圾車吧!(嘔了)
又過了十息左右,第二口血自君默口中傾吐而出。
這第二口血,比第一口血清澈了一點,也較不臭一點(雖然也是臭熏天)。大概是第二口血所清理的雜質較少的關係吧。
然後,陸陸續續連剛才兩口共九口血接連被君默吐了出來,顏色也是相對的愈發清澈,顯示出雜質清理得七七八八。
與此同時,做成這此伐經的主要原因——那篇文章已經被君默記下了九成九!只剩下最後一個字了!
但,那一步,看似觸手可及,實則遙不可及!
君默抵受住千斤重,承受著自己理應不能承受的壓力,強行的將目光移向最後一個字!運足目力,一條條微絲血管在眼球內斷裂、爆開!將君默的眼白染成了血紅!那麼一個字,卻在君默望向它時,彷如一根根針刺向君默的眼球,使君默眼睛乾澀無比,流下血淚!
真正帶血的淚!
君默堅定地看著那個“終”字,終於,在眼球快要爆裂前的一刻,記住了那個字!
下一刻君默立即閉緊雙眼,緩和強制記憶的勞損同時,口中朗聲道:“萬物生,萬物滅,生死輪迴從未止;星辰聚,星辰散,聚散離合猶未停。天仙成,天仙韻,韻落天仙可有成?混沌始,混沌終,混沌豈有始與終!”
霎時間,天色一暗,君默眼前再無篇章。一張眼,卻見華髮老人激動跪下:“主人大吉,老奴心安矣!”
華髮老人拿出光團,白光冉冉,照耀星河。只見他低聲道:“此為星之帝皇本源,星火渺小,卻可燎原!聚成星球,散亦星塵,本質為星,聚散皆成!”
君默有氣無力的拿起本源,稱呼華髮老人為星老,便離開了。
星老喃喃自語道:“成就古人傾心血,卻因一念盡棄離;今日九皇同一體,願君與君非同途。”
“誰知道,結局是否相同…”星老無力的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