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上,老邁的君默正在拉一個小朋友離開他的家。
那孩子,就是君默的重孫。
只見他氣沖沖的拉著那小孩走了出去,似是有什麼急事的樣子。
君默帶著那孩子來到試練塔前,如是做了過關檢查,便走了進室內。
君默跟那個守塔者站在一起,讓那守塔者打開了通道,便讓重孫走了進通道內。
眼看著自己的重孫通過了第一層、第二層,君默滿是皺紋的臉上不禁流露出懷緬的神色:“想當年,我也在這裡通過關呢…”
一旁的守塔者沒有回應。
看了一眼守塔者,君默笑道:“唉,現在的年輕人…”
不過,他沒有發現,那個守塔者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木頭,一個真正的木頭。只是一身的黑袍令人看不出他的狀態。
君默看著自己的重孫又通過了第二層,進入了第三層。
只見那是一片無盡的汪洋,天海一色。那孩子“噗”的一聲便墜下海裡去了。
然後,從投影上,君默看出海底是無窮無盡的寶藏。
“啊!”君默抱頭大叫。
“為什麼…為什麼一看見…寶藏…便…”君默竭力地撕聲著。就在君默撕聲的期間,投影中的重孫便以一個雷霆萬鈞的姿態直衝向某一方。
那孩子很快便找到了那個寶箱。
一打開寶箱,裡面全是金銀珠寶,然後又有一個老人走了出來說道:“這些金銀珠寶都給你了,走吧!”
但那重孫站了起來,朗聲道:“我這是來通關的,不是來尋寶的。”
“哈哈!好小子!好小子!”那老人便離開了那重孫的視線。
而那重孫亦被吸進了寶箱之中。
愈看,君默愈是心驚膽跳,頭也愈來愈痛。不經意間,眼角流下了一滴淚,吃力地道:“第四層…”
只是,那個投影沒有隨著重孫的消失而離開第三層的海底。
就在君默說完那句話之後,一股強烈的疼痛突然刺激著君默的腦袋,彷彿要將君默的頭撕開!
“啊!”君默更用力的按住頭殼,希望能藉此減輕痛苦。但愈按愈是痛。
“可惡!為什麼會…這麼…痛…”君默在這個極度的疼痛中,已經無力注視著投影,只能躬身蹲下抱頭大叫。
“我…就…不…信…你…能…阻…我!”不知道對著誰說話,但君默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那股痛楚忽然消失!
一瞬間,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
“我…哈哈哈…”君默忽然感受到這種痛楚的消彌,不由哈哈大笑。在理清一切事情之後,君默清楚了一件事。
難怪這些年來都順利無比!
難怪我能娶得到愛的人!
難怪我會放棄修煉!
難怪我一直走不出君家!
難怪我每當回想有關試練塔的事時,總會頭痛!
因為,這一切都是假的!陷阱!
“幻境!給我破!”君默大叫一聲,隨即,面前的一畫面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縫。“咔嚓”聲響起,畫面碎落一地,眼前出現了一片潔白的空間,和一名老者。
在這片潔白的空間,君默的身體逐漸變回一個十歲小孩的軀體。
“告訴我,為什麼不留在幻境中一直到死?你應該會留戀才對。”君默面前的老者問道。
“要是假的,我留戀何用?”君默答道。
“但你投放的感情是真實的?”老者道。
“生死猶關,我還有更多事情沒有做。”君默道。
“呵呵,不如讓我告訴你一個故事?”老人問道。
君默點頭,反正不會死了,再聽個故事又如何?
於是,老人開始說起故事來。
“有一個少年,他很愛一個少女。他為那個少女出生入死,赴刀山迎火海。可是最後,那個少女沒有選擇他,那少年便離開了少女的身邊。”
“後來有一日,有人找到這個少年,問道:“你不怨嗎?”那少年答:“怨。”那人又問:“那你為什麼不報復?”你知道那個少年怎麼回答嗎?”
君默搖頭。
“那少年答道:“我愛她,但她不愛我,這不是她的錯。我怨,但我愛過,我留戀。付出,是真的,但結果,也是真的。我不能為了假的結果而破壞真的結果,但也不能為了真的結果而破壞假的結果。所以,隨她去吧,至少,我愛過。”故事到此完結。君默,你懂嗎?”
君默搖頭,心道:你丫的在說啥?
“哈哈!其實我也不懂。”老者大笑。“這是我前主人說的故事。”
“哦?”
“他說,能分辦真假是一回事,能清楚真假卻又是另一回事。”
“哦。”
“算了算了,塔頂等你,鞏固好便來吧!”說罷,老者陡然消失。
然後,君默便忽然來到了一處擂台。地板上,淺淺的寫了三個字。
“第四層”。